號外!牛大春又雙叒叕被人圍毆了。
氣急敗壞的老者含怒一擊,推在他身上,雖出現了爆衣特效,但罡氣護體的他,也就被打了個踉蹌,離破防卻還遠的很。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牛大春也不是個好脾氣的,這老登偷襲也就罷了,竟然讓自己大庭廣眾之下走光,那絕逼不能善了,上滑步,一個大擺拳迎著老者就掄了過去。
“嘭!”的一聲,二人一觸即分,老者倒飛十數步卸去力道,甩了甩手,望著僅僅後滑一步就停在原地的牛大春,眼神凝重起來。
老者怒歸怒,在千錘百煉的宗師心境下,也不可能喪失理智,雖對那天生神力的牛大春身負傳說中的罡氣,已是盡可能的高估,也全程旁觀了他在甲士中如入無人之境,但看歸看,打歸打,仆一交手,才立刻覺察出,這廝已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輕易放倒的西貝貨色。
旋即改變戰法,以凝聚的內氣結成拳腳與其對攻,始終把控距離,不給他近身機會。
交戰中與另十幾人對視一眼,彼此頓時心領神會,此時已不是顧及宗師麵皮的時候了,若讓這廝跑掉,自家宗門說不得就要麵臨一場滅門之災。
這還是牛大春第一次與宗師放對,也屬於大姑娘上轎頭一迴,跟尋常武者交戰完全是兩碼事。
宗師,代表其人已明悟己身前行道路,內氣與天地自成循環,隻要不餓死,堪稱永動的輸出機器。
這還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其身周自帶增傷的光環buff,用大唐武者的話說,那就是天人交感下的內景外現。
比如眼前這老者,身周就縈繞著一層幾不可見的氣場,從拳腳打出的內氣威力,在場內,怎麼也得增加十幾個百分比。
更別提那在場內不停旋轉的幾個湛藍色掌印,還能自動索敵你敢信?這就有點離譜。
當然,就這種程度對他牛大春來說,還不算啥,關鍵是他發現,似乎很難擊中這老頭,縱使快速滑步突進,總會被經驗老辣的老者,在毫厘之間躲過去,並展開反擊。
這時候,另十幾人也十分不講武德的攻了過來,有人高高飛起,吐氣如雷鳴,聲聚無形之箭,有人拔出腰間軟劍,眨眼之間,刺出數十記森寒的劍氣,還有人仿佛陀螺一般在地上旋轉,但邊緣卻仿佛刀輪一般,鋒不可當。
天上地下,前後左右,全是來襲的攻擊,其內氣凝煉程度,讓他也不得不打起小心,仔細應對,牛大春一時被這海陸空三位一體的打擊,搞得分外狼狽。
當然了,這廝一直也沒覺得自己被人圍毆,有哪裏不對,在他的觀念裏,自己哪天不被群毆了,那才不對。
好在那罡氣不負傳說之名,其減傷效果那是杠杠的,老少爺們都說好,縱是直挺挺的當一個人肉沙包,不閃不避硬抗這群宗師的攻擊,堅持個把小時還很輕鬆的,無非就是疼點嘛。
又是熟悉而痛苦的膀胱局,牛大春如同老僧入定般心如止水,既然一時半會兒也打不死我,那就拖死你們吧。
既然進攻無果,那就防反嘛,牛大春剎車一樣猛地停下直來直去的步伐,雙腳不丁不八,一個牛氏太極架子擺了出來……
擁、捋、擠、按、靠……左手攬雀尾抽散幾道劍氣,右手搬攔捶砸碎幾道拳影,上步崩碎迎麵而來的刀光,收勢迴撤避開襲來的流星。
全身上下都可打出致命攻擊的牛大春,就在這方寸之間騰挪短打,雖不時被漏掉的氣勁擊中,但局麵已然進入了他熟悉的比拚耐力階段。
亂戰中的這廝既是悲憤,又是自豪,悲憤的是,灑家已經不再是廢柴弱雞了,竟然還不能摧枯拉朽,成為光頭琦玉一樣的一擊超人,那學罡氣的痛苦,不就白受了?
自豪的是,灑家這罡氣加持的身體竟如此堅挺,待苦練到七八級,那還得了?就是穿甲彈也轟不破吧。
不過……萬一得了闌尾炎,這世上,還有哪個醫生能切開做手術啊?就是用油鋸也不行吧?不得活活疼死?
牛大春冷不丁打了個冷顫,這場麵可太可怕了……
如此亂戰了一柱香的功夫,臺上臺下的觀眾,完全看傻了眼,誰人見過十幾位宗師一起出手的?
宗師又不是地裏種的大白菜,數以千計那是以大唐萬裏江山,來作為整體範圍的,許多人終其一生,也不見得能碰到一次,但這次的渭水大會可是來對了。
一次就碰見了十幾顆……位宗師一起出手的大場麵,瞧那華麗的光影特效,操作細節拉滿,簡直美如畫。
但那被圍攻牛大春是怎麼迴事?咋就打不倒呢?沒看錯的話,這廝已經被上百次開碑裂石的氣勁擊中了吧?
就是精鐵鑄造的身子,此刻也得留下一地鐵屑吧,他竟不顯絲毫頹勢?連點血跡都不流,就相當過分了,不拿豆包當幹糧是吧?
那軟綿綿的拳法,又是個什麼鬼?慢時好似老太太推磨,令人急得跳腳,快時又能帶出重重幻影,好似憑空長出幾條手臂一般,瞧,又一道劍氣被他順勢甩飛出去,差點擊中一圍攻的中年漢子。
此戰過後,這牛大春無論是生是死,必然名動江湖,哦,他已經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邪道人物了。
莫非,這八臂閻羅從今往後,將作為一個計量單位來使用了?
日後江湖人見麵寒暄:“閣下如今多少戰力?”
“區區不才,0.3牛……”
“失敬!在下0.25牛,你是大哥!”
……
人群外的小山頂,莫雨掃了一眼擂臺上如火如荼的戰況,收迴視線,看著麵前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的童年好友,語氣溫和:“毛毛,好久不見!”
郭巖負手站在圈外,靜靜的看著戰況激烈的十幾人,一時沒有插手的意思。
宗師間相見,總是免不了要互相交流切磋,以印證已道,是以對這十幾人的武功修為,也算窺見一斑,捫心自問,縱使是他,在這群人的全力圍攻下,也決然討不了好,應對得不會此那牛大春更輕鬆。
“此人當真有鬼神之勇啊……”
自榮義郡主被牛大春一把捏死之後,安慶宗就一直處於魂不守舍狀態,他沒有藉機逃走,而是懷抱著已經開始僵硬的榮義屍體,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跪坐在地,失神的盯著那雙早已失去神采的雙眸,對邊上發生的一切,好似全然沒有感應。
大胡子護衛統領拖著已經斷折的左腿,緊握鐵骨朵,焦急的看著身邊的公子,不時擔憂得看向交戰的方向,二十幾個甲胄破損的騎士,舉著殘破的兵刃護衛在安慶宗周圍,哪怕明知這護衛舉動根本就是徒勞,依然不為所動。
沉默中的安慶宗突然抬頭,血紅的雙目看向那邊的戰場,厲聲大叫,聲音如同狼嗥鬼叫,淒厲而悲愴:
“牛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