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戰(zhàn)陣交鋒,猶豫,就會敗北。
突入敵陣的牛大春一聲虎吼,咆哮震懾了整個戰(zhàn)場,一股兇戾的氣息彌漫四方,就連天上的太陽,陽光也變得蒼白而沒了暖意,更何況此時本就嚴寒,更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令人手腳發(fā)麻。
麵對如此刀槍不入的兇猛怪獸衝擊,頭前持盾的吐蕃士兵也是避無可避,不得不硬著頭皮對衝,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可以左右散開的,但誰讓左右都擠滿了人呢?
“轟!”
極速衝撞而來的戰(zhàn)馬,與大盾接觸的瞬間,弓身持盾的兩名吐蕃士兵,便如被泥頭車撞飛一般,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發(fā)出淒慘的大叫。
馬上的牛大春大刀所向,根本沒有一合之將,他出刀的力道實在太強,任你什麼樣的軍中勇士,也抵擋不住,要麼被連人帶兵器一刀兩斷,要麼就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沒的。
至於結成軍陣抵擋?這種笑話還是莫要說了。
吐蕃軍中以力為尊,鬆散的陣型,更利於武藝精熟的精銳士卒,發(fā)揮自身攻擊的特性,然而在牛大春的虎吼聲中,身形僵硬的士卒,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沉重的長刀,縱橫如匹練,難起有效反擊。、
這廝雙臂展開,再加上那三米多長的大刀,揮舞起來,那掀起的殺戮半徑,委實太過於嚇人。
再加他那一身神力,百多斤的大刀,在他手裏跟個雞毛撣子一樣,揮舞的速度極快,哪怕沒有內勁附著,光靠力量,也能將人連人帶甲一起斬開刺穿。
衝鋒途中的牛大春隨手一擊,便能讓前方以及左右兩翼的十餘個吐蕃士兵被斬成碎片,血肉飛濺,殘肢下水流一地,簡直慘不忍睹。
跟隨在他身後的唐軍騎兵,見這廝如此兇猛,如入無人之境,士氣更是大震,口中高唿著牛大春的名字,踏馬陷陣,擴大被他撕裂的口子,就連手中陌刀揮砍、長矛戳刺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兩三千人的陣型,又能有多大?
不過片刻功夫,便已被他一舉殺透,待前方再無一人,牛大春左右掃視了一遍雜亂的戰(zhàn)場,略微調整下戰(zhàn)馬衝刺角度,高唿一聲,便帶著透陣而出的唐軍,馬不停蹄地衝向吐蕃人的騎兵隊。
場外迂迴的吐蕃騎兵,本沒想到對方區(qū)區(qū)五十餘人,就敢這般愣頭青,待戰(zhàn)馬速度剛提起,唐軍已經一股腦衝進了自家軍陣肆掠,就連個尾巴都沒咬上。
此刻麵對迎麵衝來,彷如自屍山血海殺出來的唐軍,心中更是打鼓,就連身下的戰(zhàn)馬,也被那刺鼻的血氣激得焦躁不安。
雙方相隔的距離委實太近,就連一發(fā)箭矢都不及射出,已然撞了在一起,頓時,鐵甲破碎、人仰馬翻場景再現。
牛大春那鬼哭狼嚎一般的狂笑,經久不絕,這廝是真的非常高興,一舉擊破敵方軍陣,進而大砍大殺,那真是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他甚至感覺,體內蘊藏的那頭煞氣白虎,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吞噬戰(zhàn)場上的血肉煞氣了。
他對這東西的研究,暫時還沒個頭緒,畢竟也沒聽說別人有過這玩意,既然連屬性麵板都顯示不了,那估計就是啥唯心的東西了。
按他的猜測,他凝聚的那頭煞氣白虎,或許本就需要在戰(zhàn)陣上大殺特殺,以敵人臨死之際的血氣來喂養(yǎng),煞氣越強,自然出手的武功也就越發(fā)高妙。
尤其是在他那顆熊熊燃燒的鬥戰(zhàn)之心的加持下,絕壁能發(fā)揮出百分之一百二,甚至百分之二百的戰(zhàn)鬥力,越級殺敵不是夢想。
不過……作為已經開始觸碰大唐武力天花板的他,這世間能讓他越級作戰(zhàn)的,恐怕也不多了吧?
煞氣這東西,聽名字著就挺邪性,好在他能隨心所欲地控製,也就不擔心會出現風雲中邪皇那詭異的情況。
還有一個關鍵,那就是殺起來自己心情也會變得極為昂揚振奮,搞得跟個變態(tài)一樣,殺性越重,人也越神采飛揚。
吐蕃騎兵估計也就三百騎左右,雖悍勇善戰(zhàn),卻也難擋牛大春大開大合的橫掃斜劈,杯茶功夫,便已被他突進數十步,砍翻了一地,
由於這廝殺得太猛太快,後方的騎兵甚至還來不及恐懼,便被他領著嗷嗷叫的唐軍將士一衝而過,七零八落的戰(zhàn)場,哀聲不絕。
僅剩百餘騎幸存的吐蕃騎士,衝過血地,略微愣了下神,便頭也不迴地作鳥獸散,拋下了仍處於混亂狀態(tài)的吐蕃步軍,消失在煙塵四起的黃沙裏。
牛大春勒停想要繼續(xù)奔跑的二蛋,沒有追擊那點逃兵的意思,而是將目光投向場中,眼巴前不是還有上千驚慌失措的敵人嗎?
由於偃月刀的特性,注定沒法紮上的長纓,血水順著長柄流下,弄得他兩手血唿啦的,糊得分外難受,身下戰(zhàn)馬的披甲,也如同被血水浸泡過一般,滴答個不停,隨著它的前行,在沙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血跡。
身後的唐軍也不遑多讓,俱是人馬浴血,此時正滿臉狂熱地注視著最前方的高大身影,隻待他一聲令下,便將義無反顧地跟隨其後,將麵前的敵人一掃而盡。
一番大戰(zhàn),五十騎無人陣亡,僅有幾個負了點輕傷的,不得不說,這戰(zhàn)損比,委實漂亮得有點不真實。
不過想想對印反擊戰(zhàn),這點戰(zhàn)績好像真不算個啥,那才是真的離譜,畢竟,那可是連神劇都不敢這麼拍的戰(zhàn)爭。
當然了,在以命相搏的冷兵器戰(zhàn)爭中,縱使穿著再精良的甲胄、擁有再豐富的廝殺經驗,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混亂不堪的激烈戰(zhàn)場上,每次都能留得性命。
畢竟,戰(zhàn)場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和危險,緊張、刺激、危機四伏、驚心動魄這些詞,根本難以形容其一二,身處血腥慘烈的戰(zhàn)場,考驗的就不僅僅是個人的勇氣與智慧了,幸運同樣必不可少。
這群唐軍將士,顯然就是將這三點融為一體的存在,經年的廝殺,給了他們無畏的勇氣與作戰(zhàn)經驗,麵對五十衝萬人的壯舉,還沒退縮,顯然智慧也不容小覷。
最後,以殺傷力驚人的牛大春為刀尖,自身隻需跟在後麵砍瓜切菜一般擴大戰(zhàn)果,就連流失都不需考慮,想不幸運都難啊。
牛大春一震長刀,血水飛濺,隨手在大腿內側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全身上下除了這裏,沒有幹的地方了。
“對待裝備要像對待情人一樣啊……”
迴頭看躍躍欲試的唐軍,大笑道:“弟兄們,可還能再戰(zhàn)?”
唐軍將士聞言,頓時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開始請戰(zhàn):
“牛大哥休要小覷我等,這才哪到哪?”
“就這種廝殺強度,弟兄們能連著砍三天都不帶合眼的!”
“就是,筋骨剛活動開,如何會沒有力氣?”
“大哥,下令吧!”
“下令吧……”
“……”
牛大春掃了一眼著場中亂糟糟開始整隊的吐蕃人,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一舉手中長刀,輕磕胯下的肛鐵俠緩步向前。
灑家已經剁了你十幾麵旗幟,竟然還沒砍死那隱藏在其中的主帥?你的運氣可真好啊,不過……到此為止了!
“駕!”
身後唐騎隨即催馬跟上,甲片摩擦、刀光霍霍,轟隆隆的馬蹄聲,再次在黃沙大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