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們可敢與我賭上一局?”閑雲的賭癮被勾了起來,喜笑顏開地說道。
“啊?又要賭!”任想容實在不願他們再賭了,要知道閑雲可是賭場中的高手,夏姐姐的性命在賭場之上一決生死,實在太過冒險。
本欲與三人商議,卻聽陳逍浪毫不猶豫地答道:“好!我願與前輩一賭!若我贏了,還望前輩能告知神醫野鶴的家址!”
“你瘋了不成?!”任想容急忙拉住他,說道:“先前那一場賭與此次截然不同,他並非老板娘,而是在賭場上唿風喚雨的大人物啊!你切莫盲目應承啊!”
“事急矣!刻不容緩!夏落雁不能再等一分一秒!”陳逍浪全然不顧勸阻,急忙問道:“敢問前輩如何賭法?”
閑雲笑道:“你先莫急,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若是輸了,那可就一無所獲了!”
“我意已決,前輩,請講。”
“好!極為簡單!賭大小,禁用內功,一局定勝負,大者為勝!若平局,則莊家勝!而我,便是莊家!”
“好!”
……
依舊是一張桌子,兩個人,兩個骰盅,六個骰子,周圍也沒幾個人圍觀。
準備就緒,閑雲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這局咱不賭錢。”
陳逍浪驚得目瞪口呆,說道:“那賭什麼?賭命嗎?”
“不!我對你的命可沒興趣,很簡單。”說著,閑雲從懷裏掏出一小瓶藥瓶,晃了晃,說道:“就用這個藥瓶代替銀兩,輸者喝了就行。”
“這是什麼藥?”
“毒藥!”
“啊?!”任想容又失聲尖叫起來,她喊道:“你不是說不要他的命嗎?怎麼還下毒?!”
“你放心小姑娘,這藥雖說是毒藥,但不會致命,服用後三日內會奇癢難耐,如同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啃噬,動彈不得,三日後自然會痊愈,隻要躺在床上靜養即可。”
三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閑雲嘴角微揚,笑道:“怎麼樣?不危險吧?陳小兄弟,敢不敢?”
阮康在旁邊說道:“逍浪,這麼危險,還是我來吧。”
“不!”陳逍浪毫不猶豫地舉手製止,說道:“此事因夏落雁因我而起,我不想讓你們卷入其中,我來!”
“好!真講義氣!真癡情!真有意思!”閑雲哈哈大笑,說道:“那就開始吧!”
兩人同時抓起骰盅,拚命地搖了起來,這次是比大數,六六三十六為勝!
兩人搖得猶如疾風驟雨,也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都停了下來!
“我先開!”閑雲不等他們同意,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果然是六六三十六!勝局已定!
就算是平局也算閑雲勝!
陳逍浪看著對方的六個骰子,心仿佛瞬間掉進了冰窖,涼透了,隱約感覺胸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就在那一瞬間!
陳逍浪似乎恍然大悟!
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胸悶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終於抬起頭,挺起胸來,如同驕傲的孔雀!
閑雲見狀,開始詫異起來,心想莫非還有比三十六還大的數字?
不可能啊!那可是禁止使用內力的!
兩人憂心忡忡地望著陳逍浪,陳逍浪嘴角微揚,對著他們輕輕搖頭,示意他們無需擔憂。
緊接著,他將目光投向閑雲,說道:“前輩,玩毒藥似乎稍顯遜色了,我這裏有一奇物,可替代毒藥。”
言罷,他從懷中掏出一隻雕刻精美絕倫的瓶子,置於賭桌之上,說道:“相信以好酒著稱的前輩定能聞出其味吧?”
盡管瓶口緊閉,但嗅覺靈敏的閑雲瞬間便聞了出來,頓時饞蟲大動,驚叫道:“難道……難道那是?!”
“不錯!”陳逍浪眼疾手快,迅速打開瓶蓋,高唿道:“此乃皇宮禦用的千年美酒,瓊花玉露酒!”
瓶蓋開啟的瞬間!
霎時香飄萬裏,引得眾人紛紛圍觀!
香氣所至之處,寸草皆榮!
隻聞閑雲渾身顫抖,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果然!果然!果然是瓊花玉露酒!”
陳逍浪微微一笑,說道:“這場賭局,無論結局如何,都是我輸。既然我輸了,那我唯有飲下這美酒,再飲下前輩的毒藥,如此我也無怨無悔了。”
說罷,他伸手去拿那瓶美酒,動作似有意放慢。
“等……等下……等下……等下下啊!”閑雲雙手顫抖不止,言語混亂,激動地叫嚷著。
在民間難以尋覓的瓊花玉露酒,就這樣真真切切地擺在眼前!
酒癮難耐的閑雲如坐針氈,站立不穩!
他渴望品嚐!他渴望痛飲!
他內心的渴望如熊熊烈火燃燒!
倘若此生無法品嚐到瓊花玉露酒,那他活著還有何意義?!
他為何還要茍活於世?!
這正是陳逍浪精心設下的圈套,牢牢抓住了閑雲的心理!欲望!甚至是他的靈魂!
陳逍浪全然不顧他的反對,緊緊握住那瓶美酒!
就在那剎那間,閑雲也不顧及顏麵,他扯開嗓子咆哮道:“老子說了給老子等一下!!!!”
說罷,他用力伸手一按!阻止陳逍浪取走!
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用力過猛,酒瓶卻宛如鋼鐵般堅固,愣是沒有裂開?!
反而如洶湧的波濤般湧來了一場霸道無比的氣息,瞬間如狂風般衝散了四周,周圍人被這強大的霸氣震懾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隻有陳逍浪還如泰山般屹立不倒!泰然自若!
過了一會,閑雲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鬆開了手,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陳小兄弟,你都沒開骰蠱,怎會知道自己會輸?”
“哦?!”陳逍浪不明所以,他問道:“結局不是已經注定了嗎?”
“陳小兄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天能勝人,人定勝天?你不打開看一看,能對得起你自己嗎?能對得起你朋友嗎?你能對得起你心愛的人嗎?你能對得起這天下嗎!”
“天下……用不著這麼誇張吧……”任想容小聲嘀咕,旁邊阮康不自覺笑了下。
“好吧,既然前輩如此堅持,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開始打開那骰盅,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來了數字:六個六的骰子,以及……一個紅點一點的骰子?!
不!是半個骰子?!再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六點的骰子也是半?!
眾人驚叫道:“啊!一個骰子竟然被劈開了?!”
閑雲大笑道:“六六六六六六一三十七!陳小兄弟你贏了!”
說罷,緊忙抓住那瓊花玉露酒,如久旱逢甘霖般抬頭就猛灌,瞬間麵露喜色,笑道:“好酒!好酒!想我閑雲在江湖闖蕩幾十年,從未品嚐過如此美妙的美酒!”
“哇!陳公子你贏啦!”任想容開心得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跳了起來!
卻聽阮康疑惑道:“前輩,不是說禁用內力嗎?這骰子一分為二,顯然是內力所致。”
閑雲聞罷,緩緩放下酒壺,嘴角輕揚,笑道:“規矩是我定的,我想如何改便如何改!再者,這規矩隻對陳小兄弟生效,於我而言,如同虛設!”言罷,他繼續仰頭狂飲。
此時,如釋重負的是陳逍浪。
任想容好奇地問道:“你怎會有這瓊什麼花露什麼酒?”
“瓊花玉露酒,此乃千歲爺所賜,前些日子本欲與阮兄分享,後來被瑣事打斷,我幾乎將此事拋諸腦後。就在方才,無意間一摸,便心生一計,這酒啊,真是我的救命稻草!”陳逍浪如此解釋道。
阮康頷首示意,感慨道:“看來果真是人定勝天!”
陳逍浪並未忘卻正事,雙手抱拳,對閑雲說道:“還望前輩踐行諾言!”
一壺酒飲盡,心滿意足,閑雲擦了擦嘴角,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好歹也算前輩,豈會言而無信,我告訴你吧,我師弟他呀,覓得了一處絕佳的棲身之所,就在多森寺!”
“什麼?!多森寺!”陳逍浪和阮康不約而同地驚唿起來!
阮康凝視著陳逍浪說道:“如此巧合?”
陳逍浪頷首,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還真挺巧合的...”
現場唯有任想容一人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歪著腦袋,全然不知他們所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