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雁山上,由於視野的問題,張信以為北邊這個建築群,是屬於一個大院。
到了跟前才知道自己搞錯了,其實它們是分開的,是同一個建築群內的不同建築。
這所建築群兩邊差不多大,是對稱的。中間是一條南北向的走廊,寬有一丈,可以行車馬。
兩邊是院子的角樓,東西對稱,共兩組四所院子。
此刻都關著門。
他也不知道這個院子裏住的什麼人,便決定到裏麵看一看,看裏麵是否有什麼發現。
他決定先選擇西邊的下手。
他施展輕功,躍上了這個院子的圍牆,從牆上往下看,這是個四合院式的建築,黑乎乎的,一絲燈光也沒有。
現在這個時間還不太晚,還不到人睡覺的時間。沒有燈光,說明裏麵沒有住人,空院子一座。
或者院子的主人不在,串門去了。
他對這樣的院子沒有一點興趣,便順著圍牆,穿過東廂房,來到了正房。
從這個房子往下看,後邊這個院子,模式幾乎和前院一樣,也是四合院模式,但有燈光從窗戶裏透進來。
他決定到下邊看看,便如一片樹葉,悄然無聲地飄落到了院子裏。
聽到屋裏有人說話,便來到窗前竊聽。
“哎,事已至此,你也別太上火。俗話說上火傷身,沒必要再生氣,氣壞了身子就太不值得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甜的嗓音。
“不行,一定要與他說個明白。他不把那個女子交出來,我與他沒完,”一個聲音沙啞的女人說道。
張信立馬做出判斷,這兩個女人,聲音沙啞的是英姑,聲音甜甜的,是羅氏。
兩個女人正在密謀事情,所談的話題,還是關於方靜的。
英姑已經肯定,方靜姑娘就是被他弟弟藏起來了。如此不道德,已經傷了姐弟感情,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她必須得從魏良手裏奪迴方靜。
羅氏則一直在勸慰他。
這時候,張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人人都說這女人長相怪異,到底怎樣個奇特法,他決定看個究竟。
他把臉靠近窗戶,伸出舌頭,用唾液把窗紙弄濕,然後用手指輕輕一搗,窗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洞。
他瞇著眼從洞裏向屋內看,見屋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點著一根牛腿蠟燭,已燃燒近半,所放出的光亮,把屋子照得通明。
桌旁有兩張椅子,分別坐著兩個女人,一個麵對著自己,一個背對著他。
麵對他的,三十歲上下,就是一個平常婦女,看不出與常人有什麼不同。
另一個由於背影對著她,他無法看清臉,但從她坐姿分析,她塊頭不小,比羅氏大了好幾圈,不用說,她就是英姑。
此刻,兩個女人己把該談的問題談完了,羅氏向她告別。
英姑站起來送行,這時張信才看到他的形態,確實駭人。
她長的太粗壯了,那腰身,恰比一個殺豬大漢。
奇怪的是,這樣的一個骨架,肩頭上卻長有一個小腦袋,看上去顯得很不舒服,很不協調。
其實這個小腦袋,若按正常女人的身高,並不小,隻是它長在一棵碩大的身板上,太不成比例了。
單看這張臉,也是一張標準的少女臉,雖比不上方靜的絕世美顏,但也不醜。
由於夜黑,他無法從這張臉上,看出更多細節,因此無法斷定,這張臉是否存在虛假。如果造假,其手段一定很高明。
兩個女人很快來到了門邊,門聲響起。
再也不能猶豫了,要趕快逃走,遲了,要被人抓個現行。
就在門被拉開,兩個女人走出院子的同時,他收腹提氣,一縱身,跳上了屋頂。
由於是旱地拔蔥,沒做起跳前的準備,雙腳落到瓦上時,不慎踩翻了一片瓦,而那瓦又是最邊緣的一個,被他用腳一蹬,從屋上滑了下來。
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正好掉在醜女的旁邊,如果他在前進一步,就會落到她頭上。
那個女人嚇了一跳,忙向旁一個跳躍,並抬臉望上了天空。
“誰?”英姑問道。
沒有迴音。
“什麼人,”羅氏也問道。
“走,上去看看,”兩個女人各施展手段,騰空而起。
英姑跳到屋脊上,四處張望,屋頂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好好的一片瓦,為什麼會掉下去,而且恰巧在我們剛出房子的時候?”
“是貓吧,”羅氏說道。
“你為什麼說是貓,而不是人?”
“如果是人,那肯定是壞人。可是,這山上警戒這麼森嚴,怎麼會有壞人跑到山上呢?”
“你說的有道理,還從沒聽說有賊跑到山上來呢,”
“所以我說是貓,是野貓。前天我就發現一隻,黑花的,我企圖抓住它,不料他十分靈巧,一個跳躍,足有一丈遠,比我靈巧多了,然後就在我眼皮底下逃命了。”
“是嗎,你想抓到貓,這也太逗了,它們的靈敏度遠超人類。在跳躍這方麵,我們是訓練出來的,是後天努力的結果,一旦中斷了訓練,技藝就會大打折扣,其至會迴到原點。而貓不同,他們的技巧是天生的,與生俱來的,不受條件的限製,而且還有超強的攀爬能力,再高的牆,也無法阻擋它。”
“所以,貓的出現也就不奇怪了。”
“是的,虛驚一場,我們下去吧,”二人雙雙跳下了地。
“可是,我總覺得那兒有點不討勁,假如是貓在屋麵上行走,憑它們麼麼靈巧的身手,又怎會把瓦打掉呢?難道真是壞人進了院。”
“我說過,就我們這山上的守護之嚴密,什麼樣的賊能進到山上?別想太多了,我迴去了。”
羅氏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身後的英姑啊地驚叫了一聲,忙停下步子,迴過頭來。
“怎麼了?又大驚小怪的?”
“你看窗戶?”
“窗戶怎麼了?”
“窗戶有一個洞,有燈光從洞裏射出來。”
“這也不奇怪啊,時間長了,窗紙總是要爛的。”
“時間長了,它會爛,這是事實,但這是我前天剛換上去的窗紙。你知道,我由於自身原因,是很注意保護個人隱私的,所以特別注意這張紙,有沒有漏洞,我會大意到有一個洞,還發現不了嗎?”
英姑說著,又湊近窗戶,“啊,這個洞的周邊還濕乎乎的,這是人幹的確定無異,而且就發生在剛剛。這個人聽完了我們全部的談話,從房上逃走了。在逃跑的過程中,一不小心,踩掉了瓦。”
“啊,這也太可怕了,給人的印象足,這山上也不安全了。那麼,這是誰幹的,目的何在?”
“我知道是誰幹的,”英姑憤憤不平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