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魏忠賢的錢是天量的,即使他資助了侄子那麼多,對於他本人的財富,也是九牛一毛,根本不構成什麼影響。甚至魏良本人還有自己的小金庫,可是他如今一走,後繼人可就慘了。”
“沒有直接的影響吧?”
“怎麼會沒有,影響大了,”雷鬆顯得有些激動,臉也紅了,說,“你看,在魏良當政時間,拒馬河穀地的士紳,根本不承認他權利的合法性。作為一個外地人,他也沒有到當地去拜碼頭,當地人自然不會向他提供資全支持。如今他走了,要想得到物資的支持,就得去求人家,還不知能否得到人家的諒解。寨上每天的消耗,都是天量的,如何度過難關,還是個大問題。”
“確實,這是個難題。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個難題總得破解。這個辦法不行就換另一個辦法嘛,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河。”
“所以,我們也希望魏忠賢幫我們解決一點。要知道,他腳下的土地,是三訶寨的。三河寨的人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總要迴報一點吧。”
言下之意,在朝廷和魏忠賢的談判中,沒有三河寨的參與,是不公平的。三河寨不但參與其中,還要從中分一杯羹。
事情就是這樣,有好處大家都分點,雨露均沾,才能不起矛盾。
不過,現在談瓜今魏忠賢墓裏的利益,還有點早。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趕快阻止魏良的冒險行動。
於是雷鬆趕快派了二十名精兵,跟隨夏春走下了地洞。
臨走,再三安排夏春,如果魏良正在下邊搗鼓藥引,一定要阻止他,不能讓他成攻爆破。
假如他不聽勸阻,就對他釆取行動。
如果他人不在那兒,就派人嚴守炸藥,下一步,雷鬆會安排人處理的。
總之,一定要保護好三叉口,避免被炸。
三叉口要是被炸了,那滿洞的黃金,財寶,就永遠埋在大山裏了,成為了一個迷人的傳說。
事情反轉的就這麼快,如果魏忠賢在陵墓裏聽到這個消息,還不得被活活氣死。
為了這個陵墓,他可是下足了本錢。
從最初決定在這兒選址,到今天完工,差不多二十年啦。
那時候雷貴還在世,風華正茂,現在,他己作古多年了。
應該說,在建這些年的時間裏,他是成攻的,雖然時間跨度那麼長,但保密工作做的異常好。除了三河寨幾個關鍵人物外,外邊的人並不知道要在大山裏要修建一座超豪華的大墓。
現在,完工了,人們緊繃的神經該鬆弛一下了,誰知卻迎來了多事之秋,寨上起了衝突。
魏良要遠走他鄉,他的離去,使魏忠賢墓失有了一個最忠誠的守護者。
他在這兒十幾年,陵墓從沒出過差錯,而現在,他剛提出離任,未來的寨主便迫不及待地欲把手伸向陵墓。這真是人未走,茶已涼,聽來叫人寒風。
卻說夏春接受了雷鬆的命令,帶了二十名士兵,帶足了火把等照明工具,向山洞去了。
山上的工作,仍在繼續。死者都陸續被抬下山去了。他們將在山下的香山寺前,統一舉行入殮儀式。寺裏的僧眾們,會為他們誦經,舉行一個超度亡靈的小儀式,然後再入棺,安葬。
鳳凰頂上的工作,隻剩下清洗地麵上的血跡了。
在夏春進入山洞不久,忽然,人們感覺到地麵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似乎是遙遠的地方,打了一個悶雷。腳下震感強烈,所有在鳳凰臺的人,都感覺到了。
人們不知道怎麼迴事,都停止了手中的活,輕聲議論著。
當聽到這響聲時,張信正和馬武商量返京的事,聽到這一聲響,一下子呆住了。
張信知道夏春下去遲了,魏良在洞中己成功爆破。
“完了,再也無法見到魏忠賢了。他的那筆財寶,永遠屬於他個人的了。這個該千刀殺的魏良,他破壞了我所有的計剗。”
咬牙切齒,痛恨不已。
“也不要這麼痛心,或許他的爆炸並不這麼厲害,”馬武說道。
“從腳下震動的情況來看,威力不小。三叉口完蛋了,魏忠賢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失敗了。”
“到底下看一看情況,再做評儀吧,”馬武說道。
這時,雷雲也湊了過來,一臉的凝重。
“魏良幹的好事,”他噴恨地說。
他們幾個人一商量,決定雷鬆在山頂指導士兵工作,其餘的人到洞下看情況。
其中包括張信,雷雲,馬武,王拴俊,以及黑龍,還有二十多名士兵,共點起了十來支火把,大家一起鑽進了洞。
進入洞不久,明顯感覺到與平時不一樣。
首先是視線,感覺很渾濁,火把中,似乎飄浮著無數灰塵。
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火藥爆炸後所特有的味道。
越往裏走,味道越濃,並有煙霧,自裏向外飄浮。
在離三叉口很遠的時候,他們明顯感覺到爆炸所產生的巨大威力。
在他們上次出洞經過這個地方的時候,腳下的路是幹淨的。
而現在,則一片狼藉。
地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石塊,他們來自同一個方向,即三叉口。
三叉口的爆炸,把無數的石塊炸飛,有一些飛了很遠,投射到離三叉口很遠的地方。隨著離三叉口越來越近,地下的石頭也越來越多,由零零散散的,變成了堆積狀,走路都困難。
沿途有幾個開挖的山洞,門都被衝擊波摧毀了,可見轟炸威力多麼驚人。
前邊有火把,並傳來了人的問聲,“哪個?”
是夏春他們。
“是我們,你們在找什麼?”
這時,雙方都在竭力靠近。
“我們來遲了,沒能阻止爆炸,”夏春痛心地說。
這時,人們注意到,他一臉的汗水,甚至有些喘。
在以前,由於這兒四通八達,通風非常好,人走在這兒,都會有春風拂麵十分清爽的感覺。
現在,除了濃重的火藥味之外,空氣也變得異常悶熱,叫人唿吸都感覺困難。
大爆炸把許多山洞都堵塞了,空氣不流通,質量變差,是很自然的事。
“裏麵情況怎麼樣?”張信問道。
“完了,徹底完了,”夏春說,“三叉口已經不存在了,成了一個碎石廠了。”
“炸的很厲害?”
“是的,和我預期的一樣,甚至還要厲害。”
“走,看看,”張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