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江月寧內心深處沒把林逸當外人,有很強的和他傾訴的欲望,
“我小舅夫妻又來找我爸媽借錢,他們從來沒還過,而且今天隻要他們能借到錢,過幾天其他舅舅也會來借錢!”
林逸猜到了她不開心的原因,但還是假裝不了解她的情況, 出言安慰道,
“可能是他們最近生活困難吧。”
“哼,他們連正經工作都沒有,怎麼可能生活不困難!”
江月寧這幾個舅舅確實挺奇葩的,各個好吃懶做,而且臉皮極厚,愛占便宜又貪得無厭。
但她媽媽和舅舅們完全不一樣,人品很好,工作也很努力,林逸一度懷疑她媽媽是不是她姥姥親生的,否則兄妹之間差距怎麼會這麼大。
江月寧迴完短信後,把臥室門偷偷打開一條縫隙,觀察著餐廳的情況。
隻見張成祥指著盤子裏剩下的皮皮蝦和海螺說道,
“大姐,把這些給我裝上,給咱媽帶迴去!”
江月寧翻了個白眼,這些都是爸爸買給自己的,結果自己就吃了個螃蟹。
而且還說是拿迴去給姥姥,實際上一定是他晚上的下酒菜。
看著小舅夫妻拎著打包的海鮮和爸爸一起出門,江月寧知道這是去取錢了,心裏像堵了塊石頭一樣。
江月寧實在忍不住,推開房門一臉委屈的問道,
“爸,你要去哪?”
房門口的張成祥夫妻一臉得意,仿佛像個勝利者一樣趾高氣昂。
他們身邊的江德海麵色有些愁容,但還是擠出一個微笑和江月寧說道,
“爸爸和你小舅去辦點事,你在家幫媽媽收拾衛生。”
銀行就在家附近,江德海說完就帶著張成祥夫妻下樓了。
“媽,你們怎麼又借小舅錢,我們家有多少錢夠借給他們?”
張成霞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麵色愧疚的問道,
“唉,寧寧,你剛剛沒吃飽吧,媽媽再給你煮點麵?”
“那你和我爸賺錢也不容易,他們都不心疼你,我不吃了!”
江月寧說完就迴了臥室,氣唿唿的把門關上準備和林逸訴苦。
她不是不明事理,感情淡薄的人,如果有親屬遇見困難,她很願意出手相助。
但這些舅舅明擺著就是吸血鬼,可惜爸媽都是好麵子的人,他們也是吃準了爸媽的性格。
“好煩,我爸媽又借錢給我小舅了,兩千塊呢!我攢了這麼多年也才攢了四千多!”
江月寧給林逸發完短信後在心裏想道,
如果是林逸,一定不會像爸媽那樣無底線的縱容他們,早就把他們踢出家門了。
“別煩了,是不是和爸媽賭氣沒吃飽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江月寧收到迴信後,下意識的看向窗外,林逸不會在偷偷觀察自己吧,他怎麼永遠這麼懂自己,難道這就是靈魂伴侶?
隻見她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美滋滋的編輯短信,
“好,那我們在哪裏見麵?”
“我去接你!”
江月寧把地址給林逸發過去後,又補了一句,
“你能找到嗎?”
看見這個地址林逸也有些感慨,上一世都要把江月寧家的門檻踢平了,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等我,二十多分鍾!”
江月寧心情大好,把短信都刪幹淨,準備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這還是嚴格意義上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心裏非常悸動。
薛雅的臥室沒有關門,林逸站在臥室門口看她已經睡著了,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
但他換好鞋後發現房門旁邊掛著兩副鑰匙,明顯就是這個房子的備用鑰匙。
林逸猶豫了0.01秒拿起一副就離開了,同時還在心裏想著,自己不是變態色魔,留一副備用鑰匙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比如薛雅遇見危險,或者忘帶鑰匙,一切都是為了薛雅!
江月寧出門時江德海已經迴來了,看爸媽正在沙發上拿著本子記賬,她心裏又有些不舒服,記這些有什麼用?舅舅他們又沒還過錢。
“爸媽,我約了朋友去逛街,手機我拿走了!”
“和哪個同學啊,身上的錢夠不夠?”
聽爸爸這麼問,原本還在生氣的江月寧瞬間心虛的說道,
“大學同學,我先走了!”
還不等江德海叮囑她早去早迴,江月寧直接跑了出去。
江月寧在單元門口站了一會兒,一輛不認識牌子的大車停在麵前,隻見她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向後挪了兩步,不知道這輛車為什麼停在這裏。
但她發現林逸從主駕駛下來後,江月寧一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林逸上前牽起她的手問道,
“怎麼了,傻了?”
“這是誰的車,這麼大?”
林逸則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的車啊,不是和你說了,我是好幾家公司的老板!”
江月寧有些擔心的撒嬌道,
“哎呀,你說實話!”
林逸實在懶得解釋,十分無奈的說道,
“唉,我老板的,他借給我開的!”
江月寧這才滿意地說道,
“你們老板對你真好啊!一定是你能力出眾,他才把車借給你的吧?”
不是江月寧不相信林逸,隻是在她的視角裏,林逸一個孤兒,當了兩年兵又來讀大學,怎麼可能會是幾個公司的老板,如果是真的,這種事太驚世駭俗了,是個人都不會信的!
“我的能力必須強,上車吧,帶你去吃飯!”
林逸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江月寧美滋滋的上了車,然後四處打量車裏的內飾,她還是第一次坐這麼高檔的車,感覺一切都很新奇。
樓上的江德海和妻子記完賬後,看著賬本上以前的借款記錄歎了口氣。
拿起煙走向煙臺準備抽一根,自從有了孩子後,他都是去陽臺抽煙,從來不在室內抽。
但他剛抽了一口,看向樓下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瞬間被煙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讓你少抽一點,咳嗽的這麼嚴重!”
江德海不顧妻子的埋怨,緊緊的盯著樓下喊道,
“老婆,你快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寧寧和一個開車的男生一起走了!”
江德海說這句話的異常慌張,好像自己的寶貝白菜要被豬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