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大宋求和


    環洲，府衙。


    王行之身著墨鱗甲，端坐在主位。


    在他麵前，是大宋使臣蔡京以及和他大戰十幾場的種師道。


    瞧著兩人，王行之目光銳利的盯著兩人，明知故問道，“兩位，大宋與大秦之間，正在大戰，兩位如此明目張膽的來見孤，就不怕孤殺了兩位。”


    蔡京沒有絲毫慌亂，麵露微笑，淡定的說道，“王爺，明人不說暗話，我此次前來，是奉命前來，正是與大王和談，商議止戈之事。”


    “既然都是和談止戈，大王又怎會隨意殺戮。”


    王行之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蔡京。


    他最初認識蔡京，是在汴梁的時候。


    那時候他沒什麼野心，還有點憤青情緒在，因此對於北宋六賊之一的蔡京，並沒有什麼好感。


    之後，他更是在蔡京的算計下，差點身首異處，一開始他確實充滿了厭惡與仇恨。


    但在自立之後，他才發現，蔡京這等人，若是會用，也不失為良材，因此對於蔡京也沒什麼偏見。


    最重要的是，這些年趙煦利用蔡京清理士族豪強，蔡京在士族中的地位已經爛透，根本無人敢與蔡京搭上關係。


    可以說，經過趙煦的操作，蔡京現在是一位孤臣，隻能為君王所用。


    君王若棄，蔡京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而月衛從汴梁傳迴的消息，趙煦的身體似乎是出了問題，一日不如一日。


    趙煦若是死了，那麼蔡京的下場也會很慘。


    所以，他想收服蔡京，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種師道也在一旁插言道，“大王是大秦國君，必然不會行此下作之事。”


    “所以，大王還是與我等直言相告，如何才肯與我大宋止戈。”


    哈哈哈——


    聞言，王行之卻是大笑起來，鄙夷的看著兩人，嘲諷道，


    “兩位，開戰的是你大宋，想要休戰的還是你大宋，這天下並不是以大宋為中心，你大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到這裏，王行之目光變得淩厲，語氣也嚴肅了不少。


    “況且，此番大戰你大宋背信棄義，違背盟約，突襲我大秦，掠奪我大秦州府，讓我大秦在攻伐吐蕃之事受阻，所消耗的錢糧兵馬，更是不計其數，現在你大宋想要休戰，哪裏有這等好事。”


    “所以和談，本王不同意。”


    “你二人迴去告訴趙煦，我大秦不下洛陽，此戰不消。”


    兩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王行之故意提及洛陽，顯然是準備獅子大開口。


    畢竟他們兩人比誰都清楚，現在的局勢，對大宋十分不利，大秦占據著絕對的主動。


    因為蜀地失守，讓大宋措手不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現在大宋的蜀地被奪，吐蕃覆滅隻是時間問題，再加上吐蕃剛覆滅的大理，大秦的土地和人口，已經不下於大宋。


    最重要的是，吐蕃覆滅，大秦沒了後顧之憂，在蜀中和吐蕃的兵馬便失去了限製，若是秦軍出蜀，攻擊荊襄之地，與武關的秦軍遙相唿應，屆時北方的戰爭引動到南方。


    屆時，以南方此刻的亂局，整個大宋或許都會波及。


    所以，這場和談勢在必行。


    沉默許久後，蔡京說道，“秦王，此番戰事，是我大宋之錯，因此還請秦王高抬貴手，答應和談。”


    “畢竟，繼續大戰下去，大秦和大宋之間隻會兩敗俱傷，何不心平氣和的和談。”


    “秦王的條件，隻要不是太過，我大宋都會答應下來。”


    聞言，王行之故作沉思起來，此番大戰大秦雖然奪取了蜀地，但畢竟根基太薄，三年的底蘊被此番大戰消耗了一半。


    所以，他也想停戰，剛才那番話也不過是為了獅子大開口做準備。


    這樣一來，與他的利益不符。


    王行之思慮良久，沉聲說道，


    “兩位，大宋想停戰也不是不行。”


    “但是大宋需要退守河東路，將陝西路剩下的四座州府，交由我大秦，我大秦便同意休戰。”


    “不行，我大宋絕不割讓州府。”王行之話落，種師道率先受不了，果斷拒絕。


    現在大宋在整個陝西路雖然隻剩下四座州府，但若是就這樣割讓出去，勢必會讓人鄙夷，而他與蔡京必然首當其衝，名聲盡毀。


    “既然如此，那兩位請迴，這次大戰，我大秦奉陪到底。”聽到種師道拒絕，王行之麵色一冷，直接起身，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大秦現在處於絕對的優勢，若不是怕根基不穩，王行之定然下令，讓喬峰帶人出蜀地，攻擊荊襄之地。


    現在和談，也不過是無奈之舉，大宋若是真的不識抬舉，他也不介意兵出巴蜀，襲擊荊襄。


    眼瞧著王行之下了逐客令，蔡京迅速開口說道，


    “王爺，此事太過重大，我等需要迴稟官家，才能做出決斷，還請王爺稍等幾日，我等迴稟官家後，再來與王爺協商。”


    “兩位還請盡快，孤最多隻等三日，三日過後，孤就會下令，兵出蜀地。”王行之瞥了一眼兩人，淡淡開口。


    但語氣中卻是充滿了威脅。


    說完，王行之也不停留，直接走出大堂。


    嘭——


    王行之一離開，種師道便一掌拍在桌案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蔡相，難道我等真要受其逼迫，割地求和。”


    哎——


    聞言，蔡京幽幽歎息道，“彝叔兄，此事不是你我能夠決斷，應當早日迴稟官家，讓官家做決定。”


    “畢竟，秦王隻給了我等三日時間。”


    “……”


    種師道無言以對，眼中帶著無盡的怒火，與憋屈，以及種種不甘。


    “彝叔，此事不怪你我，要怪隻能怪我大宋輕敵，時運不濟。”蔡京瞧著種師道的模樣，上前輕輕的拍了拍種師道的肩頭，輕聲安慰。


    “王稟該死。”


    種師道低聲暗罵。


    此番大戰，大宋處於被動完全就是因為王稟貪攻冒進，葬送了麾下的大軍，讓秦軍抓住機會，覆滅了姚古的西軍，繼而奪取了整個蜀地。


    此戰若不是王稟貪攻冒進，大宋哪裏會淪落到不顧顏麵的求和，還要看人臉色。


    “走吧，現在木已成舟，你即使將王稟殺了也無濟於事。”


    “你我二人，還是先迴去傳書給官家，讓官家決斷。”


    蔡京麵帶惆悵，說完之後，便走出了房間。


    種師道也不再多言，沉著臉跟著蔡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