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的,這裏就是南疆,現在趕緊把我放下!”冬施說道。
“我知道啊,這裏是你們野人族的南疆,你不是說過了嗎”看著冬施生氣的模樣,潘倪心中更加歡喜了。
冬施聞言一陣語塞,她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遇到這樣一個傻子。
“我說了我是騙你的,這裏就是英楠的南疆”冬施解釋道。
“啊?這裏真的是英楠?我真的迴來了?”潘倪看著後者肯定的眼神,隨即歡欣鼓舞。她緊抱住冬施,轉起了圈圈。
“唉,真是個瘋女人”冬施被其摟在懷中,從未有過的無奈。
“對了,那邊那個人是誰”潘倪將冬施放下,指著那邊手舞足蹈的人說道。
“哦,那個啊,是一個叫阿土的傻子!”
“阿土?是他嗎?”潘倪想到阿土,整個人頓時激動起來。
畢竟阿土是唯一一個,和她在那個世界有著共同話題的人。
她笑著走了過去,冬施驚訝的發現幻陣竟對她沒任何效果。
“阿土,是我!”潘倪走了過去,卻不料阿土仿佛不認識她,手握頭刀就衝了過來。
“你怎麼了,阿土!”潘倪忙躲過頭刀,她大聲唿喚著阿土,想要他清醒過來。
然而阿土紅著眼,他大叫著再次衝向潘倪。
看來他是被這頭刀上的邪氣所控製了,潘倪心道。
金光訣對邪祟之物的克製效果拔群,她於是開始口中輕念,雖然她隻會點皮毛,但幫助阿土擺脫邪氣的控製應該是夠了。
就在潘倪開始念訣時,身後一陣異響傳來,隨即潘倪發現自己身體一僵,竟不能動了。
她連忙調動體內氣息,重新活泛身體,當她抬頭時發現阿土不見了。
他去哪了?正當潘倪疑惑時,突然一把刀斜插進她後背。
隨著頭刀插入她身體的那一刻,潘倪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吸食著她全身的血液和精氣。
她扭頭望去,發現阿土正憤怒的看著她,遠處那雙馬尾少女朝她吐了吐舌頭,目中盡是嘲笑。
潘倪整個人瞬間虛弱了下去。她歪倒在一旁,大口喘著氣。
冬施見狀笑著走到她身旁,將那枚掛在她脖子上的晶石扯了下來。
她用手背,冷冷地拍打在潘倪臉上。“你剛才不是很狂嗎?”
“我可告訴你,狂是要付出代價的!今天你就得死在這!”她盯著潘倪的雙眼,言語中盡是不屑。
“啊?我做了什麼!”阿土這時候清醒了過來,她看著倒在一旁的潘倪,流露出悔恨的神情。
阿土一把將冬施從潘倪身上推開,插在潘倪後背的頭刀也被他拔了出來。
時間緊迫,阿土扶起潘倪,將身上所有關於療傷的藥丸盡數喂給了她。
“阿土,看來你身上隱藏了很多秘密啊?”冬施笑著看向他。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對她!”阿土沉聲道。
“呦,這語氣,別忘了是誰將你從那裏拉出來的!”冬施嘲諷道。
“我不管,我絕不能容忍你剛才那樣對她!”阿土的話令潘倪心中一暖,那些吃進去的藥丸快速在她體內起著作用。
潘倪默默運作金光訣,將那些邪祟之物慢慢消解,然而順著邪氣進來的另一種物質正迅速蔓延至她全身。
“是嗎?中了我的毒幻粉,你隻能慢慢看著她在你麵前痛苦地死去了!”冬施哈哈大笑起來。
“妖女,我跟你拚了!”阿土手握頭刀衝向冬施。
“唉,本來還視你為不可多得的人才,沒想到你卻執意尋死,那我也隻好送你下地獄了!”冬施將樹枝當做毒粉的載體,一一拋向阿土。
她本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態度,絕不會放任他成為別國的幫手。隻要她的毒粉有絲毫接觸到阿土,必定讓他頃刻間喪命當場。
再毒不過黃瘴,冬施顯然低估了阿土的能力。
在冬施眼中從沒失手的毒粉,卻一而再地在這兩人身上失去效果,這不由得讓她有些自我懷疑。
不過就算毒粉無效,沒了那邪惡之刀的加持,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敵得過冬施。
於是很快,阿土便被冬施擒住,並用藤蔓捆綁起來。
冬施將綁住的兩人放到一起,並指著他們嗤笑道:“你,還有你,再加上那個王七,你們仨,是我這輩子遇見過,最最最蠢的人!”
“放開我!我要和你決鬥!”阿土大吼大叫,被厭煩的冬施塞了一嘴的土。
“這裏沒你事,先給我閉嘴!”冬施不耐煩地說道。
隨後她狠狠掐住潘倪的脖子,看著因毒氣入體而臉色難看的潘倪,她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竟敢坐在我身上,還對我做出那樣的舉動,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冬施將她放倒,並揪住她的頭發,將其狠狠地壓進泥裏。
潘倪因口鼻被泥糊住,雙腿緊蹬,劇烈的掙紮著。
“放開她!”阿土憤怒地撕扯著身上的藤蔓,可一隻手力氣畢竟有限,於是他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開始嚐試著煉製藥丸。
可冬施聞言更來勁了,她對著潘倪腹部猛踩,潘倪嘴角頓時溢出黑血。因為毒幻粉的作用,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這就不行了?給我起來!”冬施費力的拽起潘倪,將她拉到之前那處軟泥地中。
潘倪掙紮著,被跳起來的冬施再次揪住了頭發。
中毒的潘倪,無力地任由冬施一陣撕扯。
“妖女!你敢!”阿土因為心亂,藥丸一再煉製失敗。
他翻滾著,衝到潘倪身邊,企圖替她擋下這妖女的毆打。
“很好,我連你一起打!”冬施抓起藤條,猛力的抽打在兩人身上,阿土滾到潘倪身上,盡力抵擋著。
“阿土,你,讓開”潘倪看著阿土被打的呲牙咧嘴,她心疼地虛弱喊道。
“我不!”阿土堅決地說道,他就算是死也要保護潘倪,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將頭刀插入潘倪背後,才至使潘倪身陷險境。
“哈哈,好感人的畫麵啊,看得我都有點不忍心了!”冬施挽起袖子,開始將軟土挖到兩人的身上,欲要將他們掩埋。
這時大風吹起,兩旁大樹搖擺,傾盆大雨匆匆落下。
冬施披頭散發,看著已經被掩埋的土丘,她癲狂地笑著。
“沒人可以欺負我!敢惹我的下場就是死!”
她邊笑邊哭,沒人知道她心中的脆弱。
自從大哥消失那一刻起,她頭頂的保護傘便已消失,一個幼小的女孩被迫走出舒適圈,麵向友邦這明爭暗鬥的官場,以及兩大國無形的逼迫。
脆弱,委屈,痛苦,不安這一切負麵的情緒一並席卷向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