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花朗可謂是露足了臉麵,他先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製服了丐幫的六代弟子鬼老七。隨後與丐幫的杭州壇主汪大同比武,既贏得幹淨利落,又保住了汪大同的麵子,還博得了眾人的好感。
既然連汪大同都敗了,就該淩末風出手了,他如再輸,丐幫可真就丟了老臉了。所以,含沙劍客淩末風一改之前的傲慢勁,就準備親自來會一會花朗。
“花少俠,老夫也想陪你走幾趟,不知少俠賞臉否?”
“老前輩,花某豈敢在你麵前獻醜。不過,看眼前的架勢,不向老前輩討教一番,人怕是帶不走了。”
“討教談不上,咱們切磋一下。”
“也罷,還請老前輩手下留情啊。”
“好說。”
“前輩請。”
“請。”
這迴比武,花朗顯得格外的謹慎,他也不相讓了,主動占據了上風口。花朗曾聽幾位師傅說過,丐幫的四大長老不簡單,個個都是武藝出眾,尤其含沙劍客淩末風的劍法辛辣,招式狠毒,很多成了名的劍客都敗在他的手裏頭。
“前輩,得罪了。”
說罷,花朗一招橫掃千軍直削淩末風的脖頸而來,那淩末風也不含糊,一招有鳳來儀巧妙的就化解了花朗的攻勢。接著,花朗一招烏龍擺尾奔他的下盤而來,淩末風又是一招旱地拔蔥輕易就給破解了,隨後,花朗又是一招鷂子翻身,直取淩末風的心窩。
“好槍法。”
此番出手,花朗把壓箱底的絕招都使出來了,就見江麵上一片槍雨,也把在場的人全都給鎮住了。含沙劍客淩末風更是鬥誌昂揚,他大喝一聲,讓過了槍頭,橫劍直撩花朗的小腹。
“看劍。”
那淩末風可是人中的劍客,他手裏的寶劍快似閃電,花朗大吃一驚,急忙用一招梨花帶雨蕩開了這一劍。哪知道淩末風接著連使了兩招,一招萬劍穿心,一招見血封喉,花朗絲毫不敢輕慢,分別用了一招霸王卸甲和一招金蟬脫殼化解了。
兩個人一來一往就鬥在了一起,再看兩個人的身法快似貍貓,輕若雲燕。一會在船頭廝殺,一會又飛到了船頂上相搏,乎左乎右,乎上乎下。
打到精彩的時候,兩人騰空而起,婉如兩隻燕子一般飛出了遊船,沿著江麵踏水而擊,把這一船人都給看呆了。大家在驚歎淩末風劍法出眾的同時,心裏更是讚歎花朗,小小年紀武藝就如此的精湛,前途不可限量。
“好輕功……”
“好劍法……”
“好槍法……那招叫什麼來著了?哦,叫張飛繡花,看來師叔今天晚上可遇到勁敵了。”
“哎,我說鬼老七啊,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讚揚起我們的敵人了?”
“我說錯了嗎?”
“你說的沒錯,但這是戰場,你也不該幫著外人啊。萬一師叔敗了,我們丐幫可真丟丟人丟到家了。”
“我說汪大同啊,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吶,咱師叔什麼時候被人打敗過啊?”
“這……那倒沒有。”
“這不就得了。”
“看你的意思就盼著咱師叔敗了。”
“話不能這麼說啊,你看那小子的武功,那才叫一個絕了。”
“要我說啊,師叔的劍法才真高明。”
“師叔的劍法是沒什麼說的,可他老人家畢竟上了點年紀了,萬一……”
“閉嘴。”
“哎。”
這個鬼老七也是很滑稽的一位,之前被花朗點住了穴道,他就覺得很沒有麵子,心裏就堵著一口氣,直到花朗勝了汪大同,他這心裏才平衡了一點。現在,花朗又和淩末風戰得勢均力敵,他心裏就更來勁了,萬一連淩末風也敗給了花朗,那他就不覺丟人了。
鬼老七心裏怎麼想的,花朗和淩末風可就不得而知了,他們也無暇顧及他人的想法。兩人從遊船鬥到了江心,又從江心鬥到了遊船上,前前後後足足打了一百二十多個迴合,也沒有分出個高低上下來。
淩末風的鼻子上見了汗了,他那麼大一個劍客,竟然鬥不倒一個剛出世的少年,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想到這裏,淩末風加緊了攻勢,劍氣似潮水一般的湧向了花朗。
花朗本就打得吃力,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淩末風這麼一進逼,他也豁了出去,甩開了架勢相迎,一副魚死網破的態勢。兩人又打鬥了三四十迴,淩末風突然收招定式跳出了圈外。
“哈哈哈哈,少俠的武藝高超,淩某今日真是開了眼了。”
花朗不解其意,眼睛疑惑的看著淩末風,明明是淩末風占了上風了,怎麼就突然停手不打了?其實他不知道淩末風的心思,那淩末風本是想教訓一下花朗,哪知道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
到後來,淩末風使出了自己的絕學,哪知道花朗卻使了個以命換命的打法,這淩末風可不幹了。當然了,他還有看家本領未使出來,不然花朗也不會這麼走運了,但那是暗器,不到生死關頭,淩末風絕不使用。
江湖人都叫淩末風為含沙劍客,所謂的含沙劍客就取自含沙射影的意思,用暗器將對方擊倒。所以,凡是和他對敵的高手,無一人幸免。
可今日淩末風根本就用不上這個,一來他早已看出對方的師承,他是三教堂來的。那三教堂裏的三位當家人可不好惹,要是把他們的徒弟打傷了,那就是自找倒黴。二來他身為長輩,在晚輩麵前使用暗器,自己都覺得有失身份。
所以,打來打去,淩末風決定收買花朗。花朗見淩末風不打了,他也樂得休息一會,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麼高手啊。
“淩前輩,晚輩算服了你了,隻是……”
那淩末風是誰,丐幫的九袋長老,江湖大名鼎鼎的劍客,闖蕩江湖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花朗臉上的一個表情,他就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了。所以,他不等花朗把話說完,就主動的接過了話題。
“花少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從三教堂來的吧?想必你的授業老師是神槍老祖林一白吧。”
“前輩好眼力,晚輩就是從三教堂來的。家師可不止一位,還有另外兩位師傅。”
“哈哈哈哈,賢侄,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前輩,這話怎麼說啊?”
“賢侄你聽我說,我和你那三位師傅有過一麵之緣。我們丐幫和三教堂也都是一家人,我們的丁幫主跟大力金剛佛緣絕可是老朋友了。”
“哎呀,晚輩該死,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花朗這才想起來,緣絕是一位愛行俠仗義的人,他雖然是個出家人,卻一刻也安靜不下來。這位大力金剛佛就愛四處遊逛,有一年他跑到丐幫找丁幫主鬥酒,兩人連喝了九天九夜,把老叫花子那點積蓄全喝光了才罷手。
“淩前輩,晚輩給你賠罪了。”
說完,花朗噗通一聲給淩末風行了一個跪拜禮,這可把淩末風樂壞了。他趕緊攙起了花朗,拉著他又迴到了會客廳。
“賢侄,這可使不得。”
“老前輩,我二師傅曾多次跟我提起您的大名,說您的含沙射影劍法在武林可是一絕啊,今日我算是開了眼了。要不是前輩手下留情,晚輩焉有命在。”
“哎,賢侄你太謙虛了…….走,我們裏麵說話。”
“哎。”
再迴到會客廳,淩末風就更熱情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又出來了。此時,天光早已大亮,運河邊也已是來來去去的生意人,他們有的在為生活而奔波著,有的坐在茶棚下喝著早茶,悠閑的享受生活了。
“來啊,擺酒,我要給花少俠接風洗塵。”
“是。”
看來淩末風確實挺高興的,他仿佛又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員外爺了。但花朗的臉上多少有些顯得不自然,尤其白氏父女還被綁著了,所以,他趕緊站起身,說道:
“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前輩能否答應?”
“哈哈哈哈,賢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老七。”
“在。”
“去,給二位鬆綁。”
“師叔,這……”
“哎,他們既然是我花賢侄的朋友,自然就不是我們的敵人了。”
“好吧。”
鬼老七很不情願的解開了白氏父女身上的繩子,白婉兒的雙手一自由了,馬上就上前攙扶老爹白輝了。
“爹,你怎麼樣了?”
“婉兒,爹沒事,快,快謝過花少俠。”
“是。”
白婉兒這才轉過身,來到了花朗的跟前。她一直在船上,雖然被綁住了,可並不妨礙她看熱鬧,花朗在船上打鬥的時候,她就一直在甲板上觀看。打到驚險的時候,白婉兒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希望花朗別受傷,到後來,花朗大顯身手了,她心裏樂開了花。
“花大哥,你又救了我們一次,我給你磕頭了。”
白婉兒梨花帶雨一般的正要下拜,早被花朗一把拉住了。這一刻,兩隻手四隻眼睛交叉在一起,迸發出青春的火力。
“婉兒,不……不可……”
“哈哈哈哈,賢侄,我想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咱們坐下來說清楚,誤會不就解開了。”
淩末風真不愧是一隻老狐貍,他一眼就看出了花朗和白婉兒的關係不一般。從他們的眼神裏,他發現花朗十分喜歡這個姑娘,於是,他就來一個順水推舟。
“快,扶二位坐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