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道：“蔻蔻，你是一個很出色的姑娘。你是一位網(wǎng)紅，有很多粉絲，你的廚藝也受到人們的讚賞，在倫敦富豪圈內(nèi)有口皆碑。你還很聰明，你受過高等教育，外貌條件也非常優(yōu)秀。在很多人包括你母親看來你都是一枚瑰寶。你可以和大家族大財團聯(lián)姻，你的丈夫肯定是社會的精英，並且前途無量。我朋友波比隻能算是社會的蛀蟲，即使如此，他的家族也不會允許他認外人做兒子。”


    蔻蔻聽出梁襲意思，問：“現(xiàn)在瑰寶變成了稻草？”


    梁襲道：“我相信漢娜還是會愛你的。”有沒有可能孩子的父親是精英階層呢？有可能，但可能性很低，諸如波比這樣的海王也知道避孕，他很清楚這種事的後果不僅僅是醜聞而已。孩子會變成人質(zhì)，還是繞不過去的軟肋。


    梁襲看若有所思的蔻蔻道：“我覺得在你考慮清楚前，還是不要見你媽比較好。可以由你副廚來掌勺。”


    蔻蔻試圖說服梁襲：“相比同齡人他各方麵或許都算不上優(yōu)秀，可是他對我真的很好。”


    梁襲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你不要在意。”他沒興趣和蔻蔻爭論。如果對你很好是他唯一的優(yōu)點，你大概率會悲劇。不過蔻蔻是有身份證的人，對方除非得意忘形，否則不至於出是什麼事。出生在羅馬的人生活再差能差到哪裏去？


    副廚從配菜間出來，找蔻蔻商議明天的菜單。蔻蔻做事很認真，雖然有心事，但還是核對每一樣物料。最後交代：“可以多，不可以少。”


    處理完這邊的事，蔻蔻再想和梁襲聊時漢娜恰巧到達。漢娜的助理接過大衣走到一邊，漢娜很正規(guī)上前伸手，梁襲愣了一秒，忙站起來和漢娜握手，漢娜客套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梁襲左右查看：“要拍宣傳片嗎？”附近有隱藏攝像機？


    漢娜心情不錯，示意梁襲坐：“今天談公事，該有的禮數(shù)都得有。”


    蔻蔻送上兩份果凍，詢問是不是可以上菜，漢娜似乎注意到了蔻蔻的身材，似乎很隨意的說了一句：“你好像胖了。”


    蔻蔻一笑：“媽，我是廚師。”


    漢娜不在意點頭，轉(zhuǎn)向梁襲正式介紹了漢月安保集團。按照漢娜的計劃，漢月集團將在半年時間內(nèi)，在歐洲主要二十個大城市收購或者開設(shè)漢月安保公司，公司主要業(yè)務(wù)是提供私人保鏢服務(wù)和安保信息服務(wù)。在這半年時間內(nèi)，各家公司主要以人事和培訓(xùn)為主。


    漢月倫敦將以漢娜公司持股40%為基礎(chǔ)建立而成，不參與直接管理。二股東是水星集團。水星集團與克萊門特家族是世交，雖然海外業(yè)務(wù)不能相提並論，但水星集團在倫敦本地影響力不遜於克萊門特集團，並且與倫敦各政客派係關(guān)係都非常不錯。


    介紹後漢娜說了自己目的，她想吸納梁襲加入漢月倫敦。一個想法梁襲作為漢娜公司的人出任漢月倫敦的副總經(jīng)理，除了不菲的薪水外，梁襲還可以享受10%的幹股分紅。一個想法由漢娜公司與薔薇偵探社合作，類似常年法律顧問，如果漢月倫敦發(fā)生案件，梁襲有義務(wù)作為漢月倫敦的人協(xié)同警方進行調(diào)查。


    梁襲很認真聽完，首先感謝了漢娜的青睞，再道：“我聽出一點別的意思。我無論是主調(diào)查體，還是協(xié)同調(diào)查人，都要以公司的利益為先。公司如果要的不是真相，我必須配合的掩蓋真相。”


    漢娜吃了一口牛排，沉思良久：“這麼理解有些偏激，你要相信公司不會做非法的勾當。真相和公司利益並不衝突。在大部分情況下。”最後還是補了一句。


    梁襲遺憾道：“這有違我的職業(yè)道德，感謝你的厚愛。”


    “你就沒有一點野心嗎？你現(xiàn)在才二十多歲，你的未來有無數(shù)的可能。利用漢月公司做踏板，可以讓你正麵接觸到上層社會掌權(quán)的人。無論你未來從商還是從政，都是一件好事，毫不誇張的說，可以讓你直達羅馬，少奮鬥最少20年。”漢娜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一些錢，但我一向認為錢和事業(yè)是兩迴事。”


    梁襲道：“我這人就是喜歡安逸，而且還懶。”


    漢娜點點頭：“特聘顧問怎麼樣？”


    梁襲道：“我隻能說我盡可能參與到漢月涉及的案件中，但我不想有任何人或者公司影響我的立場。”


    漢娜道：“梁襲，你可能沒有想明白，你最大的資源不是你破案的能力，而是你的信譽和影響力。我昨天和朋友吃飯聽了這麼一個笑話，說最近倫敦出了一樁大案，從上到下都很緊張。但是你在沒有任何根據(jù)情況下說了一句話後，所有人都認同了你的結(jié)論。或許不是所有人認同，但最少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你的結(jié)論。你雖然隻是一位平民，但在司法機構(gòu)中的威望非常高。”


    梁襲解釋道：“或許他們隻是需要這個答案，或者是一個背鍋俠。”


    漢娜不置可否，問：“你明白我意思嗎？”


    梁襲點頭：“明白後我發(fā)現(xiàn)其中的矛盾。一方麵我需要積攢我的信譽，一方麵你看上我的原因是因為我有信譽。假設(shè)你不想讓我做有損信譽的事，就不需要找我。假設(shè)你想讓我做有損信譽的事，我就會失去我的信譽。”


    “我隻需要消息，不需要你做其他事。”漢娜道：“我認為你並不是一個刻板死守職業(yè)道德的人，你隻是不想受人鉗製。你可以做你的事，就算是逮捕我也可以。”


    “但要提前告訴你。”


    漢娜不置可否：“我們合作的空間還很大，注意，是合作。無論是血月還是漢月。”


    梁襲歎口氣：“心動啊！試問哪個男人不想有所成就呢？隻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或許數(shù)月後我就要移民美國，管不上歐洲這邊的事。因此非常感謝漢娜你的厚愛，你隻能另找高明。羅密歐怎麼樣？”


    漢娜輕搖頭：“很少見你這樣的人。沒有雄心，沒有壯誌，花花綠綠的世界對你缺乏吸引力。金錢，女人，權(quán)力三大件中，金錢你夠用就行，女人你更是願意吊死在一棵樹上，至於權(quán)力你完全沒興趣。”


    梁襲道：“聽起來似乎在誇我。”


    漢娜道：“不，惋惜還有一些鄙夷，我認為人的生命如同煙花，活在當下應(yīng)該多做點事情。你在浪費了你的天賦。我換個問題，假設(shè)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那你會如何選擇呢？”


    梁襲迴答：“我選擇當波比的舔狗，或者貼著卡琳吃軟飯。漢娜，你或許想錯了，我隻是不喜歡卷入你們的圈子內(nèi)。一來很麻煩，認識的人越來越多，與其和這些無趣的老人家吃飯打高爾夫球，還不如一個人留在偵探社看書。二來誘惑力大，我相信走出這一步，日常生活與工作會認識很多漂亮的，年輕的姑娘，這就帶來大問題。我是自律，我不是自宮，我不想去承擔自律帶來的壓力和煩惱。我也不想放開自己，放開後兩種結(jié)果，一種結(jié)果一位妹子取代卡琳，對我來說什麼區(qū)別嗎？一種結(jié)果我和波比一樣變成海王，如果我想走這條路，跟緊波比吃點殘羹剩飯還是有的。”


    梁襲：“最後一點。不管上了哪條船，都會身不由己。任何事不能由我自己來做決定，我在做事時就會不快樂。不過，就衝著漢娜你這態(tài)度，以後漢月有事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娇梢灾苯勇?lián)係我。”


    “直接聯(lián)係的意思是？”


    梁襲道：“我本來不想接這案，或者是本來案子與我無關(guān)。但如果你有需要，我會很努力的去接案，去調(diào)查案件。”


    漢娜：“但是公事公辦？”


    梁襲迴答道：“你可以有選擇的聯(lián)係我。”你想公事公辦的案子聯(lián)係我，你不想讓別人知道真相的案子就別聯(lián)係我。


    漢娜問道：“可是我不想聯(lián)係你，你卻接了案子呢？”


    梁襲迴答：“那隻能祝你們好運，也希望你能祝我好運。”


    漢娜：“看來今天我在浪費時間。”


    梁襲道：“也不盡然，飯菜很可口。從認識你開始，就覺得你好忙碌。如今血月大權(quán)在握，你又開始創(chuàng)建漢月安保公司，能抽時間找個借口坐下來，和一個不是很討厭的人一起享受自己女兒的廚藝，應(yīng)該算是一件快樂的事。”


    漢娜不置可否，問：“快樂？約翰已經(jīng)去世近四年，你是不是因為快樂而忘了這件事呢？”


    “當然沒有。”梁襲道：“說到約翰，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但這個問題會非常冒犯你。”


    漢娜問：“有助於你破案？”


    梁襲點頭：“很有幫助。”


    漢娜道：“請講。”


    梁襲道：“你是不是和約翰保持了很多年的情人關(guān)係？”


    漢娜反問：“我今年五十歲，約翰如果還活著，應(yīng)該是六十八歲。以我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梁襲道：“隻是一個問題。”


    漢娜追問：“與約翰遇害有關(guān)？”


    “沒有直接關(guān)係，我隻想間接驗證一件事。”梁襲拿出手機，打開照片，點擊其中一張照片：“是或者不是？”


    漢娜看了三秒照片，伸手點擊刪除了照片：“你說的沒錯，坐在這裏享受片刻親情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就算是一臺機器，也需要潤滑劑，也需要定期停工進行保養(yǎng)，隻有這樣機器才能高效的運轉(zhuǎn)。你不會還想打聽怎麼保養(yǎng)吧？”


    “不。”梁襲收起了手機：“夠了，謝謝。”


    漢娜點點頭，看向忙碌的蔻蔻，若有所思道：“有時候親情需要修剪一下枝葉，除掉雜草才能讓親情更加茂盛。”


    梁襲喝口檸檬水：“聽不懂，聽不懂，太深奧了。”也是，以漢娜的實力，這麼寶貝的女兒，就算不能陪伴在她身邊，也能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說不定蔻蔻生活中的閨蜜，工作上的副廚都是漢娜的人。為雜草默哀一秒吧，這樣的準丈母娘是不會讓殘次品出廠。或許這哥們和蔻蔻愛情故事可以拍一部感人肺腑的連續(xù)劇，不過無論是什麼連續(xù)劇，很大可能會以雜草悲劇，其他人收獲幸福作為結(jié)局。


    ……


    第二天上午，漢月倫敦安保分公司舉行開業(yè)典禮，水星集團總裁在典禮上向媒體介紹了自己公司，稱這是一家專業(yè)的提供星級保鏢專項服務(wù)的安保公司。水星老總目前倫敦保鏢市場混亂不堪。一些人有自己私人保鏢，但是保鏢們?nèi)狈θ粘�係統(tǒng)訓(xùn)練。保鏢公司雖然提供了日常係統(tǒng)訓(xùn)練，但是無法更新最新安保資訊。還有一些保鏢公司的保鏢甚至缺乏基本職業(yè)道德，與雇主或者雇主的家人談起了戀愛。漢月安保公司將作為行業(yè)的龍頭，引領(lǐng)安保行業(yè)健康的發(fā)展。


    當天下午，通過網(wǎng)絡(luò)漢月倫敦開始發(fā)布大規(guī)模招聘廣告，達到基礎(chǔ)條件的人員可以成為漢月倫敦的實習(xí)保鏢。接著他們需要通過3+3的培訓(xùn)與考核，成績達標者才能成為正式保鏢。3+3指的是3個月的理論、禮儀、職業(yè)道德培訓(xùn)，加上3個月駕駛、搏擊、實戰(zhàn)等培訓(xùn)。同時公司還提供網(wǎng)絡(luò)計算機專業(yè)人員，語言專家等特殊技能崗位。


    漢月倫敦租用了辦公樓附近的一家酒店，舉辦公司開業(yè)晚宴，參加晚宴的除了公司股東，高管之外，還有其他國家準漢月股東，本地名流，崴腳官，政客，明星等等。裏斯通和梁襲都受到了邀請，瑞典、西班牙、意大利、德國等幾家準漢月安保公司的老板都有心邀請裏斯通到公司任職。


    晚宴除了吃吃喝喝外，還請了樂隊提供現(xiàn)場演奏，賓客們想聊事情的可以到清靜的茶座，想跳舞的可以到大廳。有酒吧，有自助餐，有泳池派對……沒有任何規(guī)矩，幾百名賓客可以隨意遊玩享樂。


    在邀請的賓客中，除梁襲和裏斯通外，還有圈內(nèi)知名的專業(yè)人員。比如刀鋒的菲奧娜、壞偵探肯西、倫敦傳統(tǒng)偵探羅密歐等都受到了邀請。他們之所以會獲得邀請，是因為有老板或者準老板看中他們的能力，希望能在晚宴上與之進行一定的交流。老板們怎麼知道這些信息呢？當然是獵頭公司，獵頭公司特別喜歡狙擊在府政部門工作的精英，這類人在官僚係統(tǒng)中多是不得誌人群，其本身能力超群，甚至達到不可或缺的地步。加之他們普遍收入一般，因此要狙擊他們的難度很低。


    其中菲奧娜明顯是最受歡迎的人，漢娜親自領(lǐng)著她認識了好幾位大老板，表麵上隻是認識，在菲奧娜轉(zhuǎn)了一圈出來後，陸續(xù)的收到老板助理們發(fā)來共進午餐，下午茶等邀請。菲奧娜的漂亮和火辣並非她受到青睞的原因，畢竟沒人想交惡菲爾，最主要是獵頭給出的資料顯示，在目前歐洲高水平駭客中，菲奧娜是唯一一位在官方部門任職，沒有任何汙點的人。


    梁襲找到機會和菲奧娜聊了幾句，得知菲爾將在下周一正式離任，到時候菲爾將會在劍橋郡定居，成為一名普通的農(nóng)場主，而貝當可能成為農(nóng)場女主人。對此菲奧娜不想進行任何評價，隻是說隻要菲爾高興，自己也很開心。顯然菲爾和菲奧娜就貝當一事交流過，菲奧娜雖然不同意，但尊重菲爾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