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星眸去找絕頂,結果……未來的兩個大刺客,跟絕頂在武侯鋪展開了拆遷大戰。
在聞笛亭,戰鬥爆發得稍晚一些。原因是,受降城的幾個小夥子,在來的路上,打錯了人,耽誤了工夫。小夥子們錯打了終吉道的五個少年。
受降城的小夥子們,趕到聞笛亭的時候,洛陽小吃四少年、一少女,正熱情招唿受降城四少女吃東西。
男孩子一般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相逢一笑泯恩仇。女孩子身子骨很輕,記仇的心卻很重。因此,給東西就吃,待會兒該打還得打。
金絲凱亞瞥見受降城的小夥子們到了,於是眼珠一轉,對小吃四少年、一少女說:“我有一個好玩兒的遊戲,教給你們。咱們耍一耍。”
四少年、一少女傻乎乎地學了,然後跟受降城四少女、一少年玩遊戲。
胡辣湯對金絲凱亞說:“美女,結婚啊”。胡辣湯皺了皺鼻子:“這是啥遊戲啊,上來就結婚。不玩兒了。”
金絲凱亞溫言軟語:“姑娘追,你沒玩兒過?挺有意思的,好哥哥,好哥哥,聽我的吧。”
胡辣湯在金絲凱亞迷惑性的溫柔裏,迷失了自己。
他說:“美女,結婚嗎?”
金絲凱亞溫柔一笑:“不結。”
不翻湯對娜木汗說:“美女,生孩子嗎?”
娜木汗吃吃地笑著:“不生。”
燙麵角對阿意思說:“美女,合葬嗎?”
阿意思很痛快:“不葬。”
牡丹餅姑娘不走大腦,問:“帥哥,帶我走嗎?”
受降城的帥哥迴答得很痛快:“這就帶你走。”
說著,扛起牡丹餅姑娘,竄房越脊,片刻間沒了蹤影。
小吃四少年眨著眼睛,糊塗了:“扛跑了,幹啥?”
受降城四少女騙他們:“搶親啊。我們受降城盛行的遊戲,是姑娘追和搶親。剛才是搶親,現在是姑娘追。姑娘追是小夥子調笑姑娘,而後小夥子在前麵跑,姑娘在後麵追,注意,一定要讓姑娘追上。追上後,姑娘會報複小夥子的調笑,然後打小夥子。”
小吃四少年恍然大悟:剛才說結婚嗎,合葬嗎,這是調笑姑娘。下麵該他們跑,姑娘們追了。
這風俗有趣啊。四少年掉頭就跑。四少女互相看了一眼,很默契地交流:待會兒追上後,變真打為假打!一下手,就打殘!興許用不著咱們的小夥子幫忙,咱們四個就報仇了。
四少年一路狂奔,跑得風馳電掣,姑娘們那精力,追不上啊。
金斯卡婭柔聲說:“好哥哥,好哥哥,既然是姑娘追,得讓姑娘追上啊。”
胡辣湯一聽,也對,放慢了腳步。金絲凱亞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了。
追上來,就該打了。金絲凱亞高高的舉起了皮鞭,輕輕地抽打在胡辣湯的身上。
原來所謂的打,是這樣做樣子撒嬌一樣的打啊。胡辣湯挨了打,居然有一種戀愛的感覺了。
被一個甜甜的小姑娘抽打,很幸福,很樂陶陶的啊。
怪不得後世有一首《在那遙遠的地方》:我願做一隻小羊,坐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胡辣湯就想做一隻小羊。
其他三位想法也一樣。他們麵帶微笑,接受了姑娘們輕柔的鞭打。
阿意思用娃娃音說:“好哥哥,要打第二下了。我要打了,好不好?”
燙麵角很開心地說:“那就打唄。”
阿意思一變臉:“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阿意思一個雲裏翻,翻到影壁後麵,而後一個馬步,雙掌推出,麵前的影壁轟然炸碎,倒塌後,把燙麵角砸在下麵。
遙想上清宮一戰,燙麵角就是這樣把娃娃音小姑娘,埋在廢墟下的。
現在,娃娃音如法炮製,同態複仇。
胡辣湯驚詫:“不是輕輕抽打嗎?……哎呀!”
胡辣湯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輪到被揍了。
金絲凱亞突然發難,淩空飛踢。胡辣湯被震得打著旋兒飛出去,掛在樹枝上。他頭發散亂,蓋住臉,紅色的大氅下垂不動。活像個上吊的僵屍。
想當初,胡辣湯就是這樣對付金斯卡婭的。現在反彈迴到自己身上來了。
娜木汗猛然一掌,打在不翻湯的子孫人種袋上……你沒看錯,就是打在人種袋上。這是男人最軟弱最致命的地方。
真不憐香惜玉啊。這一掌,讓不翻湯疼得暈了過去,身子飛出去,穿透牆壁。他的半截身子在牆那邊,半截身子在牆這邊。
酸漿麵見勢不好,向天空中射出一支響箭,召喚同伴,然後就被溫暖撒日蓋抓住了大長腿。
溫暖撒日蓋將蒙頭轉向的酸漿麵,像投石頭一樣投了出去。
瞬息間,姑娘追變成了姑娘揍。受降城的四位少女,完成了同態複仇。
不是說聞笛亭大戰嗎?這規模也不夠大戰啊?
同態複仇一結束。新的戰鬥就點燃了。
酸漿麵發出的響箭,招來了一群烈血門少年。
這些少年火了,將四少女團團圍住。
金絲凱亞有些膽兒虛,左顧右盼:“受降城的小子哪去了?怎麼一去不複返了?”
溫暖撒日蓋說:“別是搶親搶的……倆人私奔了吧?”
阿意思和娜木汗齊聲說:“男人真是靠不住!咱們靠自己吧。”
這時,受降城的少女援兵們趕到了。
於是,一群少男對一群少女的大決戰,爆發了。
場麵之大,遠超武侯鋪之役。
這場戰鬥,連洛陽留守都驚動了。洛陽留守還以為安祿山提前叛亂,殺進洛陽城了。
這位留守,是皇太孫李俶的胞弟,建寧王李倓。
李倓驍勇善戰,為人耿直。李倓一聽說打起來了,不但沒逃跑,還聞賊勇勇勇,等不及部眾匯集,就上馬掄刀,單人獨騎闖來。
到了地方,才弄清楚狀況:原來是少男和少女打架。
李倓怒氣衝衝:“一群混蛋,全都抓起來打一頓。”
他登高俯視,隻見洛陽的月光下,穿紅氅的少男們,與穿紅裙的少女們打得……非常專業!
他母親的,這不是鬥毆,這分明是戰爭!
李倓的腦迴洞跟別人不一樣。他立即想到:“這些人都是可用之才!萬一叛軍圍困洛陽,我讓這幫家夥訓練新組建的部隊……不必為叛軍的攻城而擔心了!”
八百年後,戚繼光看到義烏百姓械鬥,也是這種激動的心,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