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歲數大了，就是這樣的。”


    沈墨濃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和壞，往往就在一兩個月內，就立刻不一樣了。”


    “這倒是。”


    李成剛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明天早晨，我和你一起迴福利院看看她吧，順便買點水果之類的。”


    “明天不是星期一嗎？”


    沈墨濃有些意外，說道：“你不用看盤啊？”


    “這段時間沒什麼可看的。”


    李成剛笑了笑，“市場一直在調整，而且倉位也滿了，現在基本上也不會再去調倉換股了。”


    “那行。”


    沈墨濃高興的說道：“過去看看她也好。”話音剛落，突然，她的手機冷不丁的響了起來，嚇了兩人一跳。


    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沈墨濃拿起電話一看，登時心裏一個咯噔，心裏浮現出來不好的預感，脫口說道：“是福利院那邊打來的電話……喂？”


    “沈醫生，馮院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暈倒了，我們已經打了120，你快點迴來看看吧！”


    手機那邊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暈倒了？”


    沈墨濃心裏一凜，連忙追問說道：“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啊，我下午來市區了，辦了點事情，才迴福利院，剛迴宿舍樓上樓後，我看見樓道走廊躺著一個人，看了一下是馮院長，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啊，沈醫生你快點迴來吧！”


    手機那邊的聲音十分慌張。


    “嗯，別著急，你看看馮院長她有唿吸吧？”


    沈墨濃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看看她心跳強不強，捏一下她的人中，如果她醒不了，你就別動她，等救護車過去，我馬上迴福利院，對了，如果救護車到了，你也和我說一聲，給我打個電話，好嗎？”


    “好的，我知道了。”


    手機那邊掛掉了。


    沈墨濃一骨碌翻身坐起來，開始穿衣服：“成剛，我得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


    李成剛打斷她的話，“別著急。”


    “嗯，我知道。”


    沈墨濃穿好衣服，“我也是醫生，你別忘記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路上沈墨濃還是將車開的飛快，道路兩旁的路燈，不斷向後掠去，李成剛知道她擔心，也沒說讓她慢點，隻是打起精神，一起觀察著道路的情況。


    幸虧這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左右了。


    道路上人煙稀少，沈墨濃連闖了好幾個紅燈，馬上就到福利院後，她的手機又響了。


    李成剛幫她接了起來：“沈醫生，救護車已經來了，將馮院長抬到車上了，我現在跟他們在車上，你到哪了？”


    “我已經到門口了。”


    沈墨濃聞言，果斷說道：“那你們走，我開車在後麵跟著！”


    “好。”


    沈墨濃將車停在路邊，等了兩三分鍾左右，就看見一輛救護車快速從福利院的路口出來，向這邊開來。


    沈墨濃等救護車經過後，掉轉車頭，跟在後麵。


    救護車到了醫院後，直接開到了急診大廳門口。


    沈墨濃將車停好，和李成剛兩人快步趕了過來。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


    沈墨濃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急診醫生，從救護車上下來後，連忙關心的詢問著。


    這個醫生看了她一眼，麵色凝重的說道：“情況非常糟糕，病人是急性心梗，我們在迴來的路上，已經進行了搶救！”


    “急性心梗？”


    沈墨濃頓時身體一震，李成剛連忙扶住她。


    看著兩個護士，將擔架床從救護車上推下來，快速推著擔架床向急救室裏跑去。


    李成剛匆匆驚鴻一瞥，隻看見馮院長雙眸緊閉，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大夫，那現在情況怎麼樣？心跳恢複了嗎？”


    沈墨濃看見醫生快步往急救室跑去，她甩脫李成剛，跟著快跑了幾步，追問說道。


    “恢複了一點，但心率很慢……好了，你們在外麵等著吧。”


    醫生阻止沈墨濃跟進去，將急救室的門關注。


    “沈醫生。”


    那個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過來，緊張不安的說道：“這怎麼辦啊？”


    “別著急。”


    李成剛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著急就能解決問題的事情，已經到醫院了，接下來，就等那些醫生搶救吧。”


    這個工作人員看了李成剛一眼，沒有吭聲。


    沈墨濃怔怔的盯著急救室的門看著。


    “墨濃，你別著急。”


    李成剛安慰她說道：“吉人自有天相的。”老實說，他自己心裏也都不太相信。


    一方麵是因為馮院長的歲數太大了，七十多歲的年紀，另一方麵就是心梗這種病，發現的晚了，往往很難搶救過來。


    “小趙，你也不知道馮奶奶她什麼時候暈倒的，是嗎？”


    沈墨濃迴過神來，詢問著那個福利院的工作人員。


    “是的沈醫生。”


    小趙點頭，又解釋了一遍：“我迴到福利院上樓以後才發現的。”


    “你是十一點多迴去的？”


    沈墨濃又追問了一句。


    小趙點頭，有些內疚的解釋說道：“我今天恰好有點事情，迴去的晚了。”


    沈墨濃沒有吭聲，在沉吟思考著。


    “福利院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李成剛低聲詢問著小趙。


    “在福利院住的人不多，年後又有兩個人離職不幹了，現在就剩下我和沈醫生還有馮院長三個人了。”


    小趙低聲說著。


    “十一點多……在這個時間，按照她的作息規律，她這個時候應該睡覺了。”


    沈墨濃自言自語的說著，兩道娥眉緊緊蹙在一起，“馮奶奶平時都是十點半準時睡覺的！”


    李成剛沒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說道：“墨濃，你的意思是？”


    “這麼推算下來，馮奶奶心梗發作的時間，肯定是在十點半之前！”


    沈墨濃的兩隻手緊緊攥住，聲音也有些發顫了，“時間拖的太久了，小趙，你之前摸她還有唿吸和心跳嗎？”


    小趙連忙點頭，“有的沈醫生，就是很微弱。”


    “那這樣不算心梗吧？”


    李成剛說道。


    “心梗是分麵積大小的。”


    沈墨濃顫聲說道：“馮奶奶還有心跳唿吸，那證明心髒沒有停播，但她既然昏迷了，心梗麵積肯定不會小……她這不是昏迷，應該是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