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對母親又愛又恨罷了。這句話安璃沒有說出來。


    “單心蓮的家屬，請馬上過來一下，患者醒了，想見你們一麵！”有名護士突然跑過來對他們幾人道。


    病房內，單心蓮戴著氧氣罩，意識很微弱，緩緩睜開眼的她，看到了三個兒子來得這麼齊，全都來看她了，目光最後定在靳司炎俊臉上。


    這張臉，跟靳遠東多像啊，連脾氣都像，說不就不，說是就是。可是……


    她蠕動了下嘴唇，沒辦法拿掉氧氣罩。


    幾秒後，靳司炎伸手將氧氣罩拿掉。


    “老大……”她困難地喚了聲。


    靳司炎沒吭聲，就淡然地睇著她，可插於褲袋內的雙掌，卻是微微用力握成拳。


    “少……秦……”她繼續緩緩地說，“是……那……個……死…胎……嗎？”


    靳司炎依然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曾經說過到她死都不會告訴她真相。


    “老……大……”她唿吸變得綿長而困難，旁邊的機器突然嘀嘀嘀地急速響了起來。


    靳司昊快速伸手按下了急救鈴。


    很快醫生護十匆匆跑了進來。


    “他是。”靳司炎突而迴答。


    就在這兩個字後，僅存一點點意識的單心蓮似乎是在怔愣中失去生命。


    正準備搶救的醫生，微怔，伸手去試探了下鼻息，隨後機器嘀的一聲直線式響著。


    醫生看著單心蓮，心情沉重地說了句，“請節哀。”


    三兄弟對於這個突來的事實，全都無法直接麵對單心蓮地別開高大的身軀，而靳司炎情不自禁地漸漸紅了眼眶，一掌用力抹了把俊臉控製著情緒。


    她不是惡人嗎？怎會這樣就走了！


    一直站在病房外邊的安璃，從大開的門口往裏邊看，默默望著他們三兄弟，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貼切，更是因為看到靳司炎其實是很難過也跟著難過。


    “大哥，媽剛才說的死胎，是誰？”靳司昊突問哽著聲音問。


    對於他突然叫了媽，靳司炎與靳司南都有默契地在心裏放下了。


    靳司炎看了眼他們倆，半晌才道，“希望你們不要遷怒於他，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接受他，他遺傳了二叔的病，可惜的是，二叔的是良性，他的是惡性。”頓了頓道，“少秦是我們兄弟。”


    “莫少秦？！”靳司昊與靳司南異口同聲，震驚得不敢置信。


    他們的媽居然跟二叔有一腿！


    老天，這種事竟然發生在他們身上！


    靳司炎微點頭。


    靳司南自震驚中迴過神，“大哥，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們，今天若不是媽問，我們也在場，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說？”


    靳司炎緩緩搖頭，“我還在想要怎麼跟你們說，怕你們接受不了。我能接受得了，是因為跟少秦有多年的情誼，在這份情誼的基礎上，我並沒有太多反感，要怨就怨二叔。少秦也是受害的一方，他出生不久就被整過容，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他會跟我們長得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