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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當年追雲觀羽真人的話在劉欣生心裏紮了根,在充滿危險的地方,也許同時也可能是安全的所在。劉欣生決定再次潛入那座關押著陳樂兒師姐的宅子對麵的廢棄宅院。因為今晚將有行動,他索性就在這裏安營紮寨,以便稍作休整,同時也能更方便地觀察接下來的情況。今天的天氣相當不錯,既沒有下雨,陽光也不太強烈。就這樣,劉欣生一直睡到了下午,這時,對麵的宅院裏似乎傳來了一些異常的動靜。他立刻清醒過來,迅速爬起身,伏在屋頂上,仔細地觀察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隻見一批刀客,數一數有十一個人,走進了宅子。他們喚醒了還處於沉醉中的刀客。這個刀客腦子迷迷糊糊的,一問三不知,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昏睡至今。讓為首的八字須感到很沒麵子。畢竟這裏麵還有別的門派一起參與的好手,這簡直是看自己門派的笑話。


    然而八字須得知羅天竹的家人已經逃走,頓時勃然大怒!但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那兩個會功夫的紅衣女子卻依然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一動不動。有些人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麵露譏笑,有些則站在一起睥睨著其它人,隻有八字須自己的幾人七嘴八舌咋咋唿唿的交談著,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這是何道理。


    畢竟今晚就要行動了,對於羅天竹的家人,本來也並不重要,隻是八字須還在懊悔為什麼沒有先將她們娘幾個殺掉。一些刀客麵露鄙夷之色,他們認為,對於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這樣做未免有失習武之人的道義。


    來到傍晚時分,這群人看著像各有心事,匆匆吃了些東西,然後分出三人押著兩位紅衣女子,給她們頭上套上一塊黑布,將她們扔進了一輛馬車。餘下眾人三三兩兩地朝著觀星臺走去。遠遠看去,林師姐和魏師姐,可能是被點了穴道,或者是因為餓了幾天已經沒有絲毫力氣,隻能軟綿綿地任人擺布。


    等他們全部離開後,劉欣生悄悄潛入宅子,搜出了陳樂兒師姐們被繳獲的佩劍。他看到院子裏還有雞,而他們生火做飯的灶臺還熱著,鍋裏甚至還留著幾個番薯。劉欣生毫不客氣地用師姐的佩劍殺了雞,清洗幹淨剁成塊,煮了一鍋來填飽肚子。他感慨這把劍還真是好用,隻是作為一個劍客,拿劍來做飯,如果讓師父知道了,可能要挨罰嘍。


    想到師父,他又不禁一陣傷感,師父到底去了哪裏呢?這麼多年都杳無音訊。哎,沒事,劉欣生給自己打氣,在有生之年一定能找到師父的。 吃飽喝足後,劉欣生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也出發前往觀星臺。


    陳樂兒這邊的情況可不太樂觀。昨晚她尋劉欣生無果迴到師門時,範師叔早已在大堂等候,麵沉似水,毫無表情。範師叔質詢她為何深夜不寐,四處亂跑。陳樂兒無奈,隻得如實稟報,說是去尋一位友人。於是,範師叔找了個由頭,罰她在師祖畫像前跪地思過。直至拂曉,派去跟蹤的弟子們才陸續歸來。然而,他們所帶迴的信息並無太多價值,僅知曉陳樂兒曾去了一位書生的家,且那書生並不在家,此外再無異狀。範師叔不禁有些惱怒,都這個時候了,陳樂兒還想著去會情郎?


    “哼,我們這些練武之人,豈能喜歡那些隻會咬文嚼字的書呆子?況且這個書呆子在雨夜居然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逍遙快活了。你這副德行,和你母親當年簡直如出一轍!”範師叔一邊發著牢騷,一邊無奈地搖搖頭。她絮絮叨叨的念了半天,但眼看陳樂兒跪在麵前像石頭一般毫無表情,想著今夜還有重要行動,也隻能暫時作罷。


    其實陳樂兒聽著範師叔的話,心中的石頭這才稍稍落地。她暗自慶幸,師叔隻是認為她去見了一個愛慕的書生,這樣一來,劉欣生應該就安全了。至於她的母親,陳樂兒從小就被收養在師門,對母親的事情一無所知。她默默地想著,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通過某種機緣巧合,她能夠再次向範師叔詢問有關母親的往事。


    待到夕陽西下,夜幕漸濃,範師叔帶領著包括陳樂兒在內的三名弟子,踏上了前往觀星臺的路途。一路無話,當到達觀星臺時,已近戌時。天空如墨,無雨無風,一輪明月高懸,繁星點點,灑下清冷的光輝,照亮了這片寧靜的夜空。好一個清朗的夜晚! 觀星臺上,八字須帶著刀客們早已先行抵達,並且點燃了幾隻火把,火光搖曳,將他們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範師叔氣場強大,她昂首挺胸,大步走到中央,身後緊跟著陳樂兒等人。隻見八字須迎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江湖傳聞鳳凰派的範師太英姿颯爽,吾等卑鄙之人,本無緣高攀,可今日一見,果然巾幗不讓須眉,久仰久仰。”


    範師叔冷冷的說道,“不必客套,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等微不足道,都隻是江湖上的渣滓,今日能請到範師太,實乃我們之榮幸。”


    “既然師承門派都羞於啟齒,那廢話少說,把我的兩個不成器的徒弟交出來吧。”


    “哈哈哈,師太說笑了,我們都仰慕師太好本事,果然調教出來的兩位賢徒真是風采動人,我們一個個都愛不釋手,這麼快就還迴去於心不忍吶。”


    “混賬!不想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快把人交出來!”


    “哈哈哈,好說好說,我們要的東西,師太帶來了嗎?”


    “哼,就憑你們,也敢打這東西的主意!”


    “我們是不配,可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也是兩條腿兩個肩膀擔著一個腦袋,沒啥配不配的嘛!況且白眉老頭的功夫,誰不敬仰。能學個一招半式,從此獨步江湖誰不向往!”


    “哼,念在你們也敬仰白眉大俠的份上,快交出我的徒弟,我讓你們死的痛快些。”


    “嘿嘿,江湖事江湖了,師太該不會想耍賴,傳出去讓江湖人士取笑吧。”


    範師叔手臂一揮,一名弟子應聲而出。她穩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打開攜帶的包袱,然後輕輕地捧出一個木匣子。眾刀客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他們緊張地伸長脖子,試圖看清木匣子裏的東西。 在火把的照耀下,木匣子顯得格外醒目。它完好無損,蓋子上的蠟封清晰可見,仿佛在默默訴說著其中隱藏的秘密。那名弟子將木匣子展示了片刻,便又仔細地將包袱整理好,重新掛在身後。


    “哈哈哈,既然大家都很掛念這兩個美嬌娃,好啊,那就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吧。”


    話剛說完,隻見八字須左手一揮,兩個壯漢便扛著林師姐和魏師姐走了上來。他們像扔垃圾一般,將兩位師姐狠狠地扔在場地中央。自從受傷以來,她們已經餓了好幾天,麵容憔悴,身體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摔倒在地的她們,已全無往日的精神風貌。 範師叔見狀,怒火中燒,卻又礙於麵子,隻能怒目而視。


    陳樂兒心中不忍,急忙飛奔上前,揭開她們的臉罩,迅速拿出水袋,給她們灌了幾口水。過了好一會兒,她們才緩過氣來。陳樂兒迴頭向範師叔示意,兩人應該沒有大礙。範師叔微微睥睨了一眼,很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將目光投向了八字須。另外兩名弟子趕緊上前,一人扶住一位師姐,慢慢退到師太身後。


    “既然你們主動討死,那我也不攔著。”師太頓了一頓。“想必你們敢打我鳳凰派的主意,那你們就憑本事來取吧。本師太今天就大開殺戒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八字須突然發出一聲陰險的冷笑。剎那間,白色的粉末從四麵八方噴湧而出。師太心中一沉,暗叫不好,意識到這幫人耍起了陰險手段,是生石灰?不是,是麵粉!恐怕是要用火攻。她急忙雙手展開,揮舞著長袖,急速向前扇動試圖驅散。 陳樂兒也心知肚明,這些粉末一旦遇上火源,殺傷力將極其驚人,輕則毀容,重則重傷。她驚慌失措地用手捂住臉,迅速向後退縮。


    就在幾位女子陷入慌亂之際,六個壯漢如猛虎般從左右兩翼猛撲過來。他們分工明確,有的緊緊抱住師太和她弟子們的雙腿,任憑她們如何掙紮捶打,都堅決不鬆手。與此同時,另有一名壯漢猛然揮出單刀,直取背著包袱的弟子。陳樂兒這邊急忙出劍為那名弟子格擋下這致命的一刀,雖然擋住了致命一擊,但包袱的袋子也被刀刃劃破,旋即讓地下抱住雙腿的一個漢子拽到,迅速扔給旁邊接應的漢子。


    陳樂兒揮劍猛刺,隨著鮮血噴湧而出,她成功掙脫了腳下的束縛。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包袱在幾經轉手後,轉眼間已被八字須緊緊抱住,迅速逃離了現場。 原來,這夥刀客對這群劍客的了解頗深。他們深知,女子大多愛惜自己的容貌,倘若遭遇火攻,必然會下意識地先保護自己。隻要她們騰空後退,就會失去對後方的防禦。


    於是,刀客們便借此機會攔住她們的行動,從而順利搶奪包袱。 實際上,他們並不會真的使用火攻。畢竟,萬一火攻不慎傷及秘籍,那將得不償失。而且大家距離如此之近,先被炸到的說不定就是自己。然而,在緊急情況下,受攻擊的一方誰又能迅速分辨清楚其中的利弊呢?


    師太沉氣丹田,雙掌同時推出,用盡全身力量,瞬間擊斃了困住她的兩個漢子。她身形如箭,一個閃身便追了上去。 在這危急時刻,一名弟子奮不顧身地推開扶著林師姐的手,自己卻被撲上來的壯漢們緊緊抱住。其中一個壯漢抽出匕首,無情地將她捅殺。丟失包袱的弟子見狀,眼中湧起一股悲憤之情,她立刻抽劍反擊,精準地刺殺了這兩個壯漢。 可又有三個持刀的人圍堵上來。此時,範師叔這邊的同門已經一死兩傷,剩下的兩個弟子隻能拚死護在原地,守護著受傷的同門。


    陳樂兒見形勢危急,心生一計,使出一個誘敵的招數。她巧妙地引導一名刀客向前劈砍,然後敏捷地側身躲過。緊接著,她迅速翻腕截擊,一劍精準地挑開了刀客的前臂,頓時鮮血四濺,刀客的單刀也脫手而出。 陳樂兒不給對方絲毫喘息和換防的機會,緊接著又是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這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快如閃電,以快製快的戰術令人讚歎。


    旁邊的兩個同門弟子見狀,不禁舉手為陳師姐叫好。 此時,陳樂兒看到師叔已經遠遠地追了上去,兩個弟子也喊話讓陳師姐趕快前去幫助師叔。陳樂兒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然後一個閃身越過刀客,如飛燕般疾馳而去。


    陳樂兒追了很久,仍然沒有看到師叔的身影。她迴頭一瞥,驚訝地發現剛才被她甩在後麵的兩個刀客,竟然也匆匆忙忙地從另一個方向跑開了。 陳樂兒凝視著刀客們離去的方向,心中陷入了極度的糾結。她在猶豫是該折返迴去,查看師妹們是否安全無恙,還是繼續追蹤這些刀客。然而,如果這是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目的是要將她引開,那麼師叔可能就會麵臨更大的危險。 就在她舉棋不定之際,一個聲音猶如天籟般在她耳邊響起:“樂兒姐,跟上他們。”


    原來,身穿便衣、背上用布裹著兩把佩劍的劉欣生,恰好在此時爬上了山。他看到八字須等人慌不擇路地往山下逃竄,心中十分詫異。疑惑的劉欣生從樹林中鑽出來,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狀況,就發現前麵又追下來了一位師太。 師太速度極快,如旋風而至。師太看了劉欣生一眼,口中急切地說道:“前方危險,切莫上山。”然而,她的腳步並沒有停留,徑直繼續追逐著八字須等人。


    陳樂兒聽到劉欣生的聲音,心中感到一陣欣慰,沒有過多思考,立刻追趕上去。這種對劉欣生本能的信任,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那兩個刀客依舊瘋狂地往山下奔跑,劉欣生和陳樂兒並肩在後緊追不舍。很快,他們就追上了刀客。陳樂兒舞動單劍,與其中一名刀客展開激烈的纏鬥。而劉欣生背著兩把佩劍,那是陳樂兒師姐的劍。他沒有抽出佩劍,而是以雙拳對單刀的打法,與另一個刀客交起手來。


    這些年來,劉欣生一心鑽研師父傳授的飛雲廿四式,二師兄也僅對他點撥這飛雲廿四式。其中的緣由,二師兄並未詳細解釋,隻是告訴劉欣生,這是本門習武的獨特之處,隻有在完全熟練掌握飛雲廿四式後,才可開始用劍練習。 經過三年的刻苦修習,劉欣生在飛雲廿四式上已小有所成。之後,二師兄曾讓劉欣生嚐試用劍,令人驚喜的是,劉欣生在熟練掌握後,使起劍來自然靈活自如、井然有序。二師兄囑咐他要繼續勤奮練習,切不可過早練劍而急於求成。因此,即使手中有劍,劉欣生也不願輕易使用。


    劉欣生的身形靈動自如,如同隨心而動的流雲,巧妙地穿梭在淩厲的刀鋒之間。他的動作矯健敏捷,就像遊龍在雲霧中嬉戲一般。 刀客原本就沒有戰鬥的心思,被劉欣生的攻勢纏住後,心中愈發急切,不自覺地使出了金刀門的刀法。劉欣生自從開始學習武藝,除了本門的功夫,最早接觸的便是金刀門的刀法。


    小時候,他覺得金刀門的刀法威武霸氣,令人向往。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功夫的日益精深,再加上他平日裏喜歡鑽研武藝,曾經有幸目睹過金刀門幾位高手的過招,並在事後細心研究,對金刀門的刀法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 如今麵對金刀門的刀法,劉欣生感到異常興奮,他有意驗證自己對這套刀法的理解。他的一雙肉掌如綿綿細雨般接連不斷地發起攻擊,使得這位刀客冷汗直流,不得不全神貫注地應對。


    幾十招下來,金刀門刀法在他麵前已無新意,劉欣生已經完全掌握對付金刀門刀法的方式。也得虧遇上的不是金刀門中的頂尖高手,他才能中規中矩的驗證應對之道。倘若來的是三當家,那還不好說,各種各樣的突然的變化,反倒不利於劉欣生去掌握。既然金刀門大致的出刀規則已然清晰,接下來可能會遇上的各種變化也就有了判斷的基礎,缺的隻是江湖的曆練。


    劉欣生眼見刀客已無取勝的可能,也不浪費時間了,左掌變拳,右掌化鉤,以鉤為餌,待刀客引刀橫劈之時,躬身側向出拳,一擊左肋,再擊膻中,雙手變爪直取脖頸。刀客頓時癱軟跪地失去戰鬥能力。


    另一邊,陳樂兒與滾地刀客的激戰仍在繼續。陳樂兒一直分心留意著劉欣生的情況,擔心他會遭遇不測,隨時準備接應,因此並未與滾地刀客全力拚殺。而滾地刀客本身也沒有拚命的念頭,隻想盡快擺脫她們,逃離這個地方。 當看到劉欣生僅憑一套肉掌就將刀客收拾得服服帖帖時,陳樂兒心中一喜,手下不再留情,迅速改變劍招。


    剎那間,她的攻勢如疾風驟雨般襲向刀客,讓刀客叫苦不迭。 劉欣生的加入戰局,為陳樂兒創造了機會。她快速追趕上去,因為對方還有四個人相互接應,師太可能會應付不過來。陳樂兒點頭表示讚同,囑咐劉欣生注意刀客的下路,然後閃身先行離去。


    劉欣生雖是第一次與滾地刀交手,但上一次在觀星臺這裏,他已經見識過滾地刀的威力,心中已有些對峙的方法。隻見劉欣生雙掌比刀快,連連攻其上路,招招不離大穴,滾地刀客沒想到劉欣生小小年紀出手如此強大,嚇出一身冷汗,在疲於招架中,完全沒辦法發揮滾地刀強攻下路的優勢。打了不到三十招,刀客後腦中掌,當場嘔血昏厥。劉欣生沒有補刀痛下殺手,而是往前追隨陳樂兒而去。


    來到半山腰,一路上又有兩名刀客分別倒在路旁,看樣子應該是命喪師太的掌下。再往前走一段路,拐過一個彎,就看到陳樂兒半跪在路邊,正扶起師太。她的雙眼通紅,朦朧的眼眸中掛著晶瑩的淚珠。 劉欣生見狀,急忙上前搭了一下師太的脈,安慰陳樂兒說師太沒事,隻是因為著急用力過猛而脫力了。


    他按照二師兄之前教給他的方法,讓陳樂兒將師太放平,使其側頭並仰臥著,輕輕拍打身體以放鬆,然後抬起下肢助其迴血,再給師太喂幾口水,過一會兒師太就會恢複了。說完,他知道陳樂兒其實無法分身,隻得自己匆忙地去追趕八字須等人。


    陳樂兒照本宣科施救,果然一會兒,師太就好轉了,臉色也慢慢有了血色。這時師妹們攙扶著兩位師姐也趕來了。大家看到範師叔都倒下了,一片哀愁。當範師叔睜開眼睛,大家才放下心來。經曆生死,才懂什麼是生不如死,有過磨難,方知眾生皆苦。


    範師叔搖了搖頭,哎,年紀大了,最近疏於修煉呀。努力打坐深唿吸自我調理,感到四肢百骸飄飄然,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不禁有些駭然,功虧一簣,怨不得別人。


    劉欣生追到山腳下的沙灘上,遠遠地看見八字須和另一個刀客一前一後朝著江上駛來接應的小船衝去。當八字須率先踏上船後,他突然指著岸邊大聲喊道:“不好,那臭娘們又追上來了!”在他身後的刀客聽到聲音,不由自主地迴頭看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八字須迅速地拔出袖子裏的匕首,接連幾下捅進了刀客的後心。這個刀客甚至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當場死亡了。


    八字須用被他捅死的刀客身上的黃衫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血汙,然後放肆地大笑起來。接應的小船上顯然是他的同夥,他們也笑著遞給八字須一壺酒。八字須成功完成任務並全身而退,心情暢快地豪飲著酒。而小船上的水手則迅速地將船劃向江中,不一會兒,船就劃遠了,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劉欣生失落的往迴走,漸漸地就來到師太她們麵前。劉欣生看向陳樂兒,搖了搖頭,陳樂兒也搖了搖頭,皆無話可說。師太看著劉欣生,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男生有勇有謀,本該是給予嘉許,可不知為何內心生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伴隨著是一段很不開心的記憶似乎襲擊了她的思緒,但她臉上沒有任何表露,淡淡的說道:謝謝少俠出手解困,如不嫌棄,請到舍下奉茶。


    劉欣生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禮,迴道:多謝師太垂青,晚輩隻是恰巧路過,豈敢滋擾師太清修。如今天色已晚,改日晚輩再上門拜訪。


    “好的,後會有期。”


    師太一揚手,讓陳樂兒去料理觀星臺上師妹的遺體,其它眾弟子互相攙扶,有一人接過劉欣生遞來的用布包裹的兩把佩劍,眼前一愣,但隨即點頭收好,一行人漸行漸遠。


    劉欣生跟著陳樂兒,往山頂走去。路過先前讓他們打倒的那兩個刀客,隻見身上都讓人戳了幾個窟窿眼,汩汩的鮮血已經變黑,想必也是救不活了。“何必趕盡殺絕呢”,劉欣生無奈的搖搖頭。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隻是利益上的糾紛,利益是可以權衡調解的。”


    陳樂兒感歎劉欣生年紀雖小,但卻有如此深刻的見解。隻是在利益麵前,誰又願意主動讓步呢?這可不是光靠嘴上說說就能做到的,需要有大智慧。想到包袱被人搶走,陳樂兒又開始焦慮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尋迴。劉欣生則勸說她,車到山前必有路,包袱丟了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連師太出馬都未能改變局麵,想必這並不是靠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些人自以為搶到的是奇貨,目光短淺,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陳樂兒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來到山頂,陳樂兒流著悲傷的眼淚,背起師妹的遺體,與劉欣生告別後,也下山去了。整個觀星臺陷入了漆黑一片,隻剩下劉欣生一個人。他靜靜地望著夜空中的點點星鬥,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之中,同時也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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