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兒輕輕推開門,踏入了趙員外的主房,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歎。 她的目光就被左邊那套金絲楠木鑲鑽的沙發吸引住了。
沙發閃耀著璀璨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奢華與尊貴。而右邊擺放的兩排立櫃屏風,更是增添了幾分奢豪的氛圍。 她的視線繼續遊走,所及之處,皆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奇珍異寶。它們或擺放於桌上,或懸掛於牆壁,每一件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整個屋子裏,八根粗壯的刷著朱砂的立柱傲然挺立。這些立柱皆由完整的楠木製成,粗細一致,共同撐起了這間寬敞通透的屋子。這裏的一切都如此美麗而迷人,仿佛是一個夢幻的世界。
屋子裏麵分為上下兩層,二樓才是睡覺的地方。光是這一樓,就足以讓陳樂兒夜以繼日地翻找好幾天了。 對於奇珍異寶,說完全不關心是不可能的。
盡管陳樂兒的目標明確,是為了木匣子而來,但在翻找的過程中,她還是忍不住被其他寶貝吸引。突然,一對墨綠色的鐲子進入了她的視線,那獨特的氣質讓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接著,一條手指粗的鏈子帶著幾分俏皮地掛在圓環形的木架上,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哇塞,這裏竟然還有一隻小貓,它還擺著招手的可愛姿勢!嘿,這隻貓竟然是純金的!
陳樂兒的目光被這些寶貝們吸引著,她的好奇心被不斷激發。她一邊翻找著木匣子,一邊欣賞著周圍的奇珍異寶,仿佛置身於一個寶藏的世界中。每一個發現都讓她感到驚喜和興奮,她開始享受這個探索的過程。 然而,她也時刻保持著警覺,她知道不能被這些寶貝們迷惑了雙眼。
她不知道自己最終能否找到木匣子,但這個探索的過程,已經足夠讓她心馳神往,也許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發現等待著她。
正當陳樂兒陶醉於眼前的奇珍異寶,流連忘返時,突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她心中一緊,暗叫不好,有人來了!
陳樂兒的心跳瞬間加速,她急忙四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然而,這屋子如此之大,每一處卻都華麗萬分,敞亮示人,毫無遮掩之處。情急之下,陳樂兒靈機一動,順著一根立柱迅速爬上了二樓。她身手敏捷地爬到閣樓的梁木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倒扣在上麵,屏住唿吸,靜靜地觀察著下方的動靜。
門發出“吱啞”一聲被推開了。陳樂兒定睛一看,原來是張員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直接投向右邊的屏風,在立櫃前左顧右盼,上下翻找著什麼。 最終,張員外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匹白玉雕刻的白馬。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示意隨行的奴婢用一個鋪了紅綢的盤子將其盛起。緊接著,他又急匆匆地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陳樂兒躲在閣樓的梁木上,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隨著張員外的離去,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陳樂兒輕輕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剛才的虛驚一場。
不知不覺間,她已是一身冷汗。等待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後,她才想著從梁上下來。 這時,她才注意到,就連這些側梁之上,都放置著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甚至還有一串串耀眼的金幣。
張員外富可敵國的傳聞看來並非虛言,陳樂兒心中不禁感歎。 下來之後,她感到今天真是大飽眼福,但似乎不太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獲了。眼瞅著外麵沒有人,她準備先撤出去。
一邊走著,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張員外挑選的那匹白馬身上,暗自想著:“如果是我呀,我就……” 陳樂兒的目光無意識地又看了一眼那個立櫃屏風。
嘿,透過白馬拿走後空出來的位置,她竟然看到了背後那個半轉折區的躺椅邊上的茶幾上,正擺放著一個十分眼熟的木匣子!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個木匣子不正是她一直苦苦尋覓的目標嗎?她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它之前就藏在那裏!
陳樂兒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朝著木匣子的方向走去。她的腳步輕盈而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每靠近一步,她的期待就增加一分。難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命運的齒輪似乎開始轉動,可還沒走近躺椅呢,門突然又吱啞一聲被人推開了。
陳樂兒意識到自己無處可逃,但她畢竟是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人,麵對危機能夠保持冷靜。她迅速抽出腰間掛著的抹布,機智地開始假裝擦拭立櫃裏展物上的灰塵。
進來的人是劉管家,他也對陳樂兒出現在張員外的屋子裏感到驚訝。要知道,張府一向管教森嚴,下人可不是隨便就能進主屋的,更不用說深入到張員外的內室了。更何況,是這個剛剛入府的丫頭,就得到了張員外的賞識!
劉管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警惕,他盯著陳樂兒的動作,似乎在思考她為何會在這裏。陳樂兒心中一緊,但她表麵上依然保持著鎮定,繼續專注地擦拭著展物,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劉管家厲聲質問陳樂兒在此做甚!陳樂兒拿出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方才跟著老爺來拿一隻白馬,叫我,……再拿,……一對玉青蛙,嗯,看著青蛙有些蒙灰,就叫我留下擦拭一番。怎麼啦?”
劉管家後邊跟來的奴婢恰好端著白馬走過來,對劉管家說:“劉管家,老爺叫我拿迴來,說是小公主沒看上眼。”陳樂兒聽到這話,心中暗喜,趕忙上前用手上的玉青蛙與之交換。劉管家將信將疑地看著陳樂兒,嘟囔著:“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以後沒得到允許不準進來。”盡管心中不滿,但陳樂兒明白此刻不宜與他起衝突,於是忍著脾氣無奈地應諾著。
隨後來到前廳,過了好幾道關卡才進入主殿,張員外夫婦在外圍站著伺候,正中坐著的小公主,她心情不好,挑三揀四的嫌棄著,林宇通一臉諂媚小心的在一旁陪笑。之前不知道是哪個奴婢錯手弄翻了調料碟,讓張員外直接喊來劉管家把她拉出去殺了。
走在陳樂兒前麵端著紅綢盤子的婢女嚇的臉都白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陳樂兒見狀,接過她的盤子,對她說讓我來吧。
陳樂兒端著盤子呈上這對玉青蛙,張員外看了一眼失聲的咦了一下,但隨即閉嘴不作聲,想必這對青蛙是他的心頭好,感覺有些肉疼。
蘇嬤嬤目光如炬,警惕的看著陳樂兒,看著她上前,忙喝令道就跪在那。陳樂兒隻好端著盤子舉過頭頂跪著,小公主看著這對玉青蛙,撅著小嘴的小臉上才顯露出喜色,說拿過來吧。蘇嬤嬤應諾,一個飄逸的橫移,就來到陳樂兒麵前,雙手接過盤子, 正欲轉身,突然扭頭看向陳樂兒。
陳樂兒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形的壓力,將她的全身籠罩在內。她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當下趕忙內心默念師門秘傳的靜心訣,運轉內勁抗衡。
蘇嬤嬤呆立了須臾,麵上突然轉瞬即逝的邪魅一笑,伸出左手,順著陳樂兒的下巴然後輕輕往上一抬。陳樂兒的頭被迫抬起,四目相對,蘇嬤嬤眼中流露出的空靈與禪靜,讓陳樂兒頓時感到丹田一陣激蕩,雖然陳樂兒感覺絲毫不懼,可一顆眼淚卻不自覺的順著眼角流下。
蘇嬤嬤拂袖離去將玉青蛙呈上,小公主高興的拿著把玩。看著小公主這麼高興,林宇通才長籲一口氣。張員外也略一皺眉,但馬上拿出高興的表情附和著。
陳樂兒感覺自己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讓人抽去了似的,軟綿綿的跪在地上,直到劉管家派人把她攙扶下去。劉管家依舊是不依不饒的一口一個不中用下賤的東西漫罵著,礙於張員外又要打賞陳樂兒,才讓領班的嬤嬤給陳樂兒灌口熱湯緩一緩。
夜幕漸深,晚宴仍在喧鬧進行,可陳樂兒一秒鍾都不想再忍耐下去。她稍稍停歇,方才起身,腳步踉蹌地朝著側門移去。七拐八彎走了許久,她才慢慢恢複一點自己的神態,眼瞅著四下無人,她艱難地展開輕功,離開了張員外的府邸。
此時,夜色如墨,漆黑的甬道幽靜深邃。陳樂兒狂奔不久,忽然感到渾身無力,險些跌倒在地。丹田之中,那口氣無論如何也無法提起。她竭力平複著自己紛亂的心境。
蘇嬤嬤這般強大的高手,實屬前所未見。尚未交手,陳樂兒便已心知不敵。更令她困惑至極的是,自己與蘇嬤嬤素不相識,卻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思緒如亂麻,她的頭腦陷入一片混沌。 功力暫失的她,恍恍惚惚,緩緩前行,不知不覺間便拐入了前方一排宅子的巷子。
在這迷離的夜色中,陳樂兒的身影顯得孤獨而迷茫。她宛如在黑暗中摸索的幽蝶,試圖尋找那一絲光明,解開心中的謎團。
與此同時,近來劉欣生故意裝扮得齷齪落魄,在外打探消息。然而,一無所獲的他,也正在迴家的途中。 剛到路口,他就被兩名陌生的衙役攔下,不由分說地要將他驅逐出去。劉欣生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他深知此時發作並非明智之舉,於是假裝唯唯諾諾地轉身離開。
走到轉角處,見四下無人,他迅速翻過圍欄,施展輕功趴在臨近的屋頂上,窺視著下方的衙役。 隻聽衙役們罵罵咧咧地抱怨著,不知為何,從今兒起他們要輪守在城東這邊的各個路口,將衣衫襤褸、行跡可疑的人統統趕出去。而另一名衙役卻眉開眼笑,認為在哪兒都能賺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劉欣生大致了解了情況,也不想與他們計較,便施展輕功,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在這寂靜的黑夜中,劉欣生的身影如鬼魅般輕盈,他的步伐矯健而迅速。
拐進巷口,劉欣生忽然聽到後巷傳來一陣喧鬧聲。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隻見一名家奴穿著的女子正被兩個官兵糾纏。
官兵們顯然喝了酒,一身酒氣在老遠就能聞到。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遇到孤身一人的女子,他們便心生歹意。然而,這女子異常倔強,難以壓製,於是借著酒勁,他們咋咋唿唿地動起手來。
劉欣生看不慣這種事情,立刻幾個箭步潛身靠近。他突然一掌擊退一名士兵,另一名士兵見狀,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兵器。可劉欣生並未給他施展的機會,迅速使出一個飛雲手奪下他的兵器,緊接著一個肘擊,瞬間將他敲暈。先前被擊退的士兵嚇了一跳,深知遇到了高手,打不過就想逃跑。劉欣生自然不會給他機會,手中剛奪來的兵器朝著此人後腦砸去,隻聽“哎呦”一聲,這名士兵也應聲倒地昏迷。
解決完這兩個官兵後,他轉身走向那名家奴打扮的女子,隻見她頭發散亂,大口大口喘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劉欣生雙手朝天,慢慢靠近,輕聲的說,“別怕,你安全了”。聽到劉欣生的話,女子才怯生生的抬起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劉欣生也嚇了一跳,“樂兒姐,怎麼是你?”
陳樂兒強忍著淚水,或許是過於氣憤,站都站不穩。劉欣生趕緊扶著拿她。
“咋了這是?”
“……一言難盡,感覺全身武功盡失……”
“啊,怎麼會這樣!”
……
“我家就在附近,先跟我迴家裏再說。”
“……嗯,……把這兩人殺了。”
“……,走,先迴家,……”
劉欣生帶著陳樂兒迴到了他的家中。望著這座大宅,陳樂兒不禁麵露驚訝之色。 劉欣生家中熬了一些雞湯,他煮了麵,兩人一邊填飽肚子,一邊講述著上迴分別後各自的經曆。
陳樂兒歎息道:“你比武那天,我也去看了,打得真是精彩。”劉欣生傻笑一下,說道:“當時我差點也中了三當家嚴立晗的暗算呢,可惜何大哥沒躲開,被打中了。還好我給你解過毒,有了些經驗,後來也幫何大哥解了毒。”
陳樂兒一想到後來劉欣生給何韜施救解毒的過程,臉上一紅。劉欣生問起陳樂兒的情況。陳樂兒說了她的遭遇,自從得知木匣子被張員外收走了,師門就命令她去奪迴。然後她機緣巧合混入了張府,“身上這衣服就是張員外家的工服”。
陳樂兒一想到後來劉欣生給何韜施救解毒的過程,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劉欣生卻並不在意,隻是接著詢問起陳樂兒的近況。
陳樂兒講述了她的遭遇,自從得知木匣子被張員外收走後,師門就命令她去奪迴。接著,她機緣巧合地混入了張府,“身上這衣服就是張員外家的工服”,她邊說邊扯了扯衣角。 劉欣生專注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他感歎道:“原來如此”,繼而關切的詢問,“那後來怎麼了”。陳樂兒將小公主的事情告訴了劉欣生,特別提到了她身邊的蘇嬤嬤,稱其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如今自己功力盡失,說不定就是蘇嬤嬤搗的鬼。
劉欣生聽完後若有所思,二話不說抓起陳樂兒的手就為她把脈。陳樂兒功力盡失,隻能任其擺布,但嘴上還保留著最後的倔強:“你下次要把脈,就不能先問我一下嗎!”
“姐,你說啥呢,你有事不就是我有事。我還不得抓緊給你看看。”
……
“別說話,憋著。”
劉欣生專注地感受著陳樂兒的脈象,臉色凝重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鬆開了手, 陳樂兒看著他的表情,心中有些緊張:“怎麼樣?你看出什麼了嗎?”
劉欣生緩緩說道:“你的脈象確實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是離魂散。是不是這個蘇嬤嬤卻不得而知”。陳樂兒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咋知道的。劉欣生笑著說,這可是何韜何大哥教我的,他是下毒的高手。
劉欣生寬慰陳樂兒不必擔憂,自信能解她所中之毒。由於需要一些藥材,劉欣生讓陳樂兒先在家裏將就一晚。考慮到天色已晚,他打算明天再出去采購。 陳樂兒望著眼前這個弟弟關切的眼神,心中感到一陣溫暖,便不再推辭。
她在劉欣生家裏的廂房度過了一夜。 這一夜,對於陳樂兒來說,或許是充滿不安和期待的。而劉欣生反倒感覺問題不大,睡的安穩。
第二天,鑒於昨晚迴家的經曆,劉欣生換了一身光鮮亮麗的衣裳,精心打扮後,方才出門購買藥材。路過昨晚有衙役把守的路口時,他特意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麵前走過。
那兩個衙役見一位富貴公子走來,連忙點頭哈腰,滿臉諂媚,與平日的冷酷無情判若兩人。劉欣生並未揭穿,學著何韜的樣子,隨手就給了他們一錠銀子。這可把他們樂壞了,屁顛屁顛地圍著劉欣生,一口一個“公子”,叫得格外熱情。
在迴家的路上,這兩個衙役正在盤查路人,隊伍排得很長。然而,當他們遠遠看到劉欣生時,立刻大聲唿喊著讓眾人為劉欣生讓出一條道路。這大開綠燈的樣子,像極了太平盛世。
劉欣生一迴家便忙著配藥,陳樂兒功力盡失,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想著下廚做些好吃的。然而,當劉欣生配好藥時,陳樂兒也把菜煮糊了。兩人相視一笑,陳樂兒原本鬱悶的心情瞬間消散。
此時,有人敲門。劉欣生跑去開門,一看,原來是小蓮按照劉欣生給的地址找來了。劉欣生高興地將小蓮請進屋裏。她仔細端詳著劉欣生,抿嘴偷笑道:“原來你就是剛才那個讓大家被迫夾道讓路的公子哥呀,嘿呦,我們當時在暗地裏可把你罵了好幾十遍呢!”
劉欣生也不禁捂嘴傻笑起來。他接過小蓮帶來的二師兄給的一些補給,高興地讓她先找間廂房安頓下來,等飯煮好了再叫她。 小蓮一聽劉欣生還沒吃飯,詢問了廚房的位置,轉身就往廚房走去。劉欣生想要阻攔,但根本來不及。
小蓮一進廚房門,就看到了手忙腳亂的陳樂兒。陳樂兒見到小蓮,嚇了一跳,臉瞬間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突然見到人而害羞,還是因為手忙腳亂而尷尬,連水瓢都沒拿穩,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小蓮也愣住了,難怪劉欣生要攔著自己,原來……可是,陳樂兒身上穿的這件衣服,怎麼看都像奴婢穿的……
陳樂兒和小蓮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場麵異常尷尬。好在劉欣生聽到聲音走了進來,連忙介紹她們互相認識。小蓮腦子轉得快,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十分親切。陳樂兒得知小蓮也曾被劉欣生救下,對他又多了一分讚賞。
小蓮的到來,讓劉欣生和陳樂兒很快就享用到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劉欣生也成功為陳樂兒解除了離魂散之毒。年輕人之間總是容易熟絡,沒過多久,他們便相處得融洽非常。
小蓮三言兩語便問明白了劉欣生和陳樂兒的關係。在她心中,劉欣生既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如同家人一般。她會如照顧弟弟般悉心照料劉欣生,而對於劉欣生的朋友,她也會上心幫忙照料。
正當眾人歡聲笑語之際,忽然傳來一陣重重的敲門聲,伴隨著門外之人高喊“官府查房”!
小蓮伸手按住劉欣生,獨自前去應門。劉欣生與陳樂兒交換了一個眼神,陳樂兒心領神會地先迴廂房暫避。小蓮打開門後,隻見兩個家丁模樣的人領著幾個官兵氣勢洶洶地砸著門。他們假借盤查可疑人員之名,實則是上門搜刮錢財來了。
小蓮對如何管家有獨到的見解,對這座宅子的情況已經了如指掌,她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家丁所穿衣服的款式與樂兒姐身上的相似。小蓮也是從苦難中摸爬滾打過來的苦命孩子,對於拿捏那些企圖狐假虎威的人,她自有一套辦法。
她當即搬出這是張員外所賜的宅子,質問他們怎敢在此撒野。擺出一副後臺很硬的樣子。果然,小蓮猜對了,這兩個家丁正是張員外家的。幾個來迴之後,他們的囂張氣焰便消失殆盡。本來還想再囉嗦幾句,這時劉欣生緩緩走來,其中一人認出了劉欣生,知道他正是前些日子在別院比武的那位少年英雄,深受老爺賞識。作為下人,他們哪敢在此喧鬧,趕忙施禮告辭。
劉欣生笑著攔住他們,塞給他們幾張銀票。他們領了賞錢,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小蓮對此感到不解,劉欣生解釋道:“讓他們高高興興地離開,就不會心懷怨恨。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行事要低調,老是被人惦記著,遲早會出事的。”
陳樂兒所中之毒已解,她暗自運功,發現大小周天運行正常,心中大喜。劉欣生為她配製了一瓶專門克製離魂散的藥,以防不時之需。劉欣生其實也還隻是個大孩子,但卻已經救了她好幾次,這份恩情讓陳樂兒萬分感激。
飯後,眾人一邊喝茶,一邊談到接下來的打算。陳樂兒也是一臉迷茫,對於是否要繼續盜迴秘籍,她心裏實在沒底。畢竟蘇嬤嬤太過強大。 小蓮對此很好奇,詢問到底是什麼秘籍。陳樂兒迴答道,江湖上傳說那是白眉殷大俠的《白眉十三劍劍譜》。小蓮差點一口茶噴到陳樂兒臉上,劉欣生急忙捂住小蓮的嘴,不停地使眼色,說道:“小蓮姐,再去燒點水吧。”
小蓮這才心領神會不再言語。陳樂兒有些疑惑不解,也半開玩笑的問劉欣生,為什麼別人都那麼在意這本秘籍,而你卻毫無興趣。
劉欣生啞口一笑:“嘿嘿,……這個殷大俠武功自成一派,如若想學他的劍法,當然是找殷大俠拜師學藝才能學得精髓,光看劍譜恐怕沒有什麼用處吧。”陳樂兒想了一會,“殷大俠據說隻收過兩名弟子。想要拜入他的門下,除非機緣巧合實難辦到。故而對高手來說,倘若劍譜在手,假以時日亦能參透其中奧妙。”
“樂兒姐,那你也想看這本劍譜嗎?”
“我不想,鳳凰派的劍法博大精深,我尚且隻學到一點皮毛,貪多嚼不爛,於武學之道,並無益處。秘籍於我隻是師門有命。”
“那範師太為什麼想練白眉大俠的劍法呢?”小蓮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實不相瞞,我範師叔曾言,我師門與白眉大俠淵源極深,交情匪淺。多年來,殷大俠雲遊四海,杳無音訊。如今江湖上突現他的劍譜,卻不見其人。師門商議後決定,代為保管殷大俠的劍譜。以我鳳凰派的實力,那些跳梁小醜必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也可避免江湖因爭搶秘籍而陷入紛爭。”
劉欣生眼眶一紅,握著陳樂兒的手,“姐,我會幫你奪迴秘籍的。”陳樂兒的手反正劉欣生也握了好多次了,她反倒坦蕩的拍拍劉欣生的肩膀,“謝謝啦老弟。”小蓮在一旁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陳樂兒經過這番談話,也稍微收拾了一點信心。她告別劉欣生等人,決定再迴張府,伺機而動。眼下離望江樓之宴已經時日無多,她得抓緊時間。劉欣生也在想著如何才能助陳樂兒一臂之力。
待陳樂兒走後,小蓮不解的問劉欣生,“為何江湖上為了秘籍都雞飛狗跳的,而丟了木匣子,陵江分舵還慘遭滅門的玄武鏢局卻鮮有動靜。莫非是故意為之?”
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劉欣生,他意識到其中必有蹊蹺。他激動地握住小蓮的手,誇讚小蓮才智過人。小蓮假裝生氣地甩開劉欣生的手,說:“別見到一個姑娘就隨便握手,你難道不知道這男女授受不親嗎?”
劉欣生真的不懂,“啊,那我之前握著樂兒姐的手,小蓮姐你咋沒提醒我。”
小蓮噗呲一笑,哎,你還真是個大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