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緊握劍柄,掌心的汗水映射出她的緊張,她的目光如利箭般鎖定著陳師太,警惕之意溢於言表。
此時羅師弟氣喘籲籲地跑下山來,一見到陳師太那威嚴的身影,心頭一慌,腳下一滑,竟撲倒在地。婉兒反應迅速,如同獵豹般撲上前,一把抓住他,長劍瞬間架在他的脖頸之上。
“都給我站住,誰敢再動一寸,我就要他的命!”婉兒的聲音冷冽,對著四周虎視眈眈的鳳凰派弟子發出警告。
她的目光挑釁地掃過陳師太,卻見對方似乎並不在意,婉兒心中一緊,連忙補充道:“鳳凰派以仁義著稱,難道陳掌門會不顧弟子生死,行此卑鄙之事?”
陳師太,這位鳳凰派的掌門,豈是易與之輩。陳師太的目光如同深淵般深不可測,她僅僅一瞥,便讓婉兒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震顫。但她仍舊緊握劍柄,堅定如磐石。
“梅花派的弟子果然膽識過人,我倒是越發期待與蘇姐姐的會麵了。”陳師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轉而冷冽的目光射向何師兄,“我命你七日之內找到白眉的孽徒,你辦得如何了?”
何師兄心頭一震,急忙跪地請罪:“弟子無能,未能完成任務,請掌門責罰。”
陳師太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你就隨梅花派的這位小師妹去請她的師父。若再有失誤,你就不必迴來見我了。”
何師兄趕緊應諾。
隨即,她轉向婉兒,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鳳凰派的弟子將隨你前去迎接你的師父。若他們有任何差池,別怪我不顧往日情麵,踏平你們梅花派!”
婉兒本想以此弟子為質,要挾陳師太,卻沒料到陳師太反將一軍,她若真的傷了鳳凰派的弟子,豈不是親手給了陳師太一個攻打梅花派的絕佳借口?
婉兒心中焦急,卻見花英子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她向陳師太恭敬行禮,隨後轉向婉兒,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放開他。”
婉兒心中一驚,手不由自主地一鬆,羅師弟趁機脫身,慌忙逃到何師兄的背後,仿佛找到了庇護。
花英子接著對陳師太說:“師尊,弟子願意陪同梅花派的這位師妹一同前往,親自去邀請蘇嬤嬤,定能不負所托。請師尊恩準。”
陳師太的目光柔和地落在花英子身上,輕輕撥弄了一下她的劉海,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關切:“你的傷勢都好了吧?”
花英子立刻低頭迴答,聲音中帶著恭敬:“多謝師尊掛念,弟子已無大礙。”
陳師太微微點頭,目光轉向婉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你這丫頭倒是機敏,懂得分寸。那麼,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婉兒緊張地望著陳師太,心中暗自叫苦。陳師太卻隻是嫵媚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花英子,那你就留下她一對眼睛吧。”說完,她優雅地轉身,留下婉兒和鳳凰派的弟子們杵在原地,氣氛緊張而複雜。婉兒心下歎道,這下可麻煩大了。
羅師弟貼近何師兄耳邊,聲音低沉而急促,何師兄的瞳孔猛地一縮,目光轉向羅師弟,確認了眼神中的信息。他再次轉向婉兒,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顯然心中正在權衡著什麼。
花英子手持長劍,氣勢如虹地與婉兒對峙,卻在不經意間向婉兒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隨著陳師太的身影漸行漸遠,花英子突然冷聲命令何師兄等人,“你們還在這裏杵著做什麼?都給我散了。”
何師兄一改常態,挺身而出,站在婉兒前麵,劍指花英子,語氣堅定:“我已向掌門立下軍令狀,自當陪同梅花派的師妹前去拜訪梅花派的蘇嬤嬤,怎能在此失禮!”
婉兒心中一驚,不解何師兄的突然轉變,剛才還劍拔弩張,此刻卻彬彬有禮。花英子依舊保持著她的強勢,斥責何師兄:“別再這裏丟人現眼了,你跟她打了這麼久,連衣角都沒碰到,傳出去隻會讓鳳凰派蒙羞!”
何師兄麵色一紅,怒氣衝衝,卻被花英子的話語噎住。確實,他與婉兒的交鋒並未占得上風。這時,何師兄身旁的一名弟子上前勸解,“何師兄,就讓花師姐領路吧,我們在後麵護送。畢竟我們都是鳳凰派的弟子,應當相互扶持,而非自相殘殺。”
跟陳師太現學現賣把花英子也整不會了,花英子措手不及,但她很快調整了態度,向婉兒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婉兒無奈,麵對鳳凰派的眾多弟子,她知道自己沒有更多的選擇,隻能跟隨花英子,何師兄等人則緊隨其後,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梅花派的路途。
何師兄察覺到花英子並未提及陳師太要求婉兒留下一對眼睛的事情,他也就默契地保持沉默。這種心照不宣的尷尬,使得整個隊伍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在行進中,何師兄偷偷地拉過羅師弟,低聲囑咐他去向陳樂兒傳遞消息。羅師弟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隨即找了個借口,捂著肚子,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花英子瞥了羅師弟一眼,冷冷地斥道:“真是個廢物。”但她並未深究,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羅師弟可以離開。羅師弟趁機脫離隊伍,迅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婉兒心中雖然忐忑,暗自環顧尋找逃脫的可能。
羅師弟氣喘籲籲,連滾帶爬地趕到了禁錮陳樂兒的天牢,一到洞口便迫不及待地將外麵發生的一切向陳樂兒匯報。陳樂兒聽後,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陳師太歸來,婉兒若繼續冒險送飯,無疑是自投羅網。可落入花英子手裏,也是兇多吉少。雖然何師兄似乎有意保護婉兒,但在花英子麵前,其他人都顯得力不從心。同時,劉欣生正處於閉關的關鍵時刻,絕不能受到幹擾。
陳樂兒決定,她必須親自出馬,暗中保護婉兒,並尋找機會解決花英子這個隱患。她命令羅師弟準備十天的幹糧,藏在洞中以備不時之需。羅師弟對此感到困惑,不解地問:“陳師姐,你既然要逃出天牢,為何還要備幹糧在此?”
陳樂兒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裏還有別人需要。”羅師弟一驚,頓時想起了陳樂兒旁邊的幹屍。陳樂兒卻隻是輕笑不語,隨即意識到,原來洞裏狹長,劉欣生打坐修煉的地方,趴在洞口是看不到的。
她也不點破,催促他快去準備,“你要是手腳太慢啊,這裏的幹屍不高興,今晚順著月色爬去找你哦。”
羅師弟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跑去夥房,不僅拿來了一大堆饅頭,還順帶抓了一隻燒雞。迴到天牢,他恭敬地跪下,將食物投入洞中,陳樂兒見狀,忍不住輕笑。
她將食物放在劉欣生身邊,柔聲對他說:“婉兒遇到了麻煩,我得去幫她。你就在這裏專心修煉,等我們平安歸來。”
陳樂兒站在洞底,深吸一口氣,凝神聚氣,然後猛地一躍,輕鬆躍出了天牢。羅師弟見狀,驚訝得目瞪口呆,這天牢深達一丈,師姐竟能如此輕鬆地跳上來,心中不禁對陳樂兒的武功佩服得五體投地。
陳樂兒拍了拍羅師弟的肩膀,鼓勵道:“走吧,我們得快點行動,才能及時趕到。”兩人隨即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