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不戒不住的懊悔,自己這張嘴沒個把門的,這種十死無生的g自己是怎麼敢立出來的。
“哎,果然愛情會讓人上頭的。”
今日不用去點卯,在出發(fā)前,不戒得去戶部問問自己的宅子怎麼樣了,這都好幾天了,也沒什麼動靜。
找到了上次帶自己辦理手續(xù)的小吏,那小吏看到不戒之後,立馬迎了上來,姿態(tài)放得很低。
對著不戒就是一通倒苦水,大概的意思就是,因為江南的戰(zhàn)事,搞得戶部上下每個人都跟上了發(fā)條一樣,忙的團團轉。不過讓不戒放心,等他休沐的時候,一定第一時間給不戒把事情辦好。
不戒也不著急,得到迴複之後,也就離開了戶部。
今天早點操練柳如煙,也不知道對她效果怎麼樣麼,能打幾天先打幾天,說不定打著打著就突破了呢。
而且柳如煙那一手長弓,讓已經躋身大宗師境界的不戒,實實在在的感受了危險,所以想著能不能活動一下,把柳如煙也帶上,一起南下,關鍵時候說不定會是一個奇兵。
此時的朝堂上,文臣武將吵成了一片,仿若一個菜市場一樣。
以薛首輔為首的文臣,和以顧景峰為首的武將,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
“人家都要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你還要給他們遞張紙過去?”
一位身穿鎧甲的武將指著薛首輔那邊的一位文臣,破口大罵。
“張將軍,有些過激了,現如今我國國庫盈虧情況你知道嗎?是否還能支撐我們發(fā)起反攻,糧草,軍餉,陣亡將士的撫恤金,這些你都不考慮的嗎?”
“賈大人這麼說,你知道江南東道對我們多重要嗎?還是說等他們兵臨潼關的時候,你才告訴我出兵?”
張泉是顧景峰手下的親信,跟隨顧景峰征戰(zhàn)多年,要不是顧景峰把他從死人堆裏挖出來,這會已經在地府走完程序,重新投胎了。
所以他是堅定的主戰(zhàn)派,況且現在不是擴展版圖,而是收複失地,有那個將士願意看著自己拿命守下來的城池,拱手讓人呢?
賈益,新上任的刑部尚書,由薛首輔一手提拔,原刑部尚書李以林,因為他兒子的緣故,主動請辭告老還鄉(xiāng)了。
而賈益作為薛首輔身邊的新紅人,這個時候自然要表表忠心,代替薛東緒“衝鋒陷陣”。
然而張泉和賈益的對罵,隻是現在朝堂上的一個縮影罷了。
到處都在捉對對罵,武將們說不過的就提祖宗,一口一個羞先人,當初應該把你射牆上,祖宗的墳頭冒黑煙。
這些武將說話聲音又大,罵人的詞又多又直接,很快就成立單方麵的“虐殺”,那些本來還在慷慨激昂的文臣們,此刻都一手撫胸口,一手掐人中,險些閉過氣去。
反觀兩個派係的首腦,此時站在隊伍的最前端,相處的非常融洽。
“薛大人,聽說您昨日府上的廚子新學了道新菜式,讓老夫饞的不行啊。”
“顧大人,擇日不如撞日,等會隨我一同迴府,我也略懂廚藝,薛某親自下廚給你做。”
“哈哈哈,薛大人,您太客氣了,我說說而已,我這糙人一個,可吃不慣您府上江南的香米。”
“顧大人這是哪裏話,薛某前二十年也是背朝黃土麵朝天的莊稼漢,隻是家中母親年邁,腸胃不好,得吃些軟米好消化一些。”
“薛大人一片孝心真是感天動地啊,我一定稟報聖上,全國昭告。”
龍椅之上的大梁帝唐淵,一手托著下巴,細細的審視這些人。
雖然昨日自己已經撥了三萬大軍加上一個兩千人的先鋒營,但是爭論的情況今日還是在上演,結果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各方的利益。
在朝堂上各執(zhí)一詞,看似為君分憂,實則都心懷鬼胎。
皇帝身後的大太監(jiān),把手裏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剛才還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眾人,都老老實實的噤聲站迴了原處。
“諸位愛卿可是對朕不滿啊?”
唐淵身子微微前傾,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四散開來,唐淵竟也是個練家子,而且境界隻高不低。
滿朝文武齊齊跪下,“微臣不敢!”
唐淵輕哼一聲,重重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不敢?我看你們是太敢了!”
“此事就這麼定了,莫要再論。”
隨後頓了頓,揉了揉眉心,說道:“朕有些乏了,有事啟奏,無事就退了吧。”
殿外,顧景峰和薛東緒並排走在一起,要是不知道,還以為這兩位在大梁王朝權勢滔天的人物關係多麼親密。
“顧大人,確定不隨我一同迴府用膳了嗎?”
薛東緒笑瞇瞇的對顧景峰說道。
“唉,薛大人,出征在即,營中事務繁雜,您也知道,我手底下都是些粗人,和您的那些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門生不同,他們隻知道舞刀弄槍的,我不去安排,這到時候誤了事,聖上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
顧景峰歎了口氣,一臉憂愁。
“顧大人說笑了,顧大人手下個個都是精兵悍將,那個不是在滿身功勳,以顧大人的號召力,此次南下必定的手到擒來,我在長安等您凱旋。”
薛東緒依然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似是誇讚又似是惋惜的說。
話語間兩人到了馬車前,薛東緒抱了抱拳,“顧大人,薛某先走一步,等你凱旋歸來,一定到府上來,咱們不醉不歸。”
顧景峰迴道:“借薛大人吉言,不醉不歸。”
薛東緒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景峰,轉身上了上車,進入車廂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
“迴府。”
“顧大人,薛東緒那老小子,會不會使什麼陰招?”
張泉駕著車問車廂裏的顧景峰。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好我們自己分內之事。”
“其餘的...聽天由命。”
說完閉上了眼睛。
張泉見車廂內沒了動靜,也不再說話,駕駛著馬車朝著城外的軍營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