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南方過來的,餘滄海滅福威鏢局滿門的事已經傳來。
在不可不戒看來,自己比這道貌岸然的青城派掌門高尚多了。
自己隻是想給每一個缺愛的女人一份愛,而這老家夥,卻滅人家滿門!
餘滄海顯然沒遇到過如此的挑釁,剎那間臉就被氣的通紅。
“怎麼樣?讓你償命!”
話音未落,餘滄海一掌拍向不可不戒。
若是被這一招摧心掌拍實了,若是倉促之下,不可不戒也吃不消。
但不可不戒早已暗中做好了準備,刀光一閃而過,直奔餘滄海 的手腕。
若是餘滄海不收招,那他這大好的手掌就要被這一刀砍下。
餘滄;琶κ帐郑嵬艘徊街斏鞯目粗矍叭。
僅是一招,便讓他覺得此人是不輸於現在的他的高手。
“你到底是誰?”
“老子乃是田!”不可不戒眼珠一轉,話頭一轉:“老子乃是恆山派儀琳師傅門下,不可不戒!”
餘滄海可沒聽過不可不戒的名號,他確認江湖上沒有這一號高手。
田?
剎那間,餘滄海想了起來,那樣的快刀,不會有旁人。
“你是田伯光!”
餘滄海厲聲道。
既然是田伯光,那兇手就不是他了。
雖然田伯光的刀法出眾,但並未聽聞他會劍法。
廳中眾人聽餘滄海說出那人身份全都神情一怔。
田伯光的名聲可向來都不好,如今出現在這裏,已經有人準備出手了。
“恆山派!定逸師太,如今你恆山派也如此藏汙納垢了嗎?”餘滄海冷喝。
自不可不戒開口叫【餘矮子】,到兩人交手,餘滄海退後,猜出不可不戒的身份,僅僅幾個唿吸之間。
廳內有幾人聞聲也已經出到院中。
定逸正想詢問儀琳先前發生的事,卻被餘滄海打斷。
“餘滄海你放屁!”
隨後她打量了一眼不可不戒,隻見他穿著花哨,獐頭鼠目的,甚是猥瑣,怎麼會是恆山弟子。
況且,恆山派什麼時候收男弟子了?還是淫賊田伯光!
“師傅!
此時,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儀琳怯生生的用手指戳著定逸師太的胳膊。
“他……真是弟子的弟子。”
“什麼?”
定逸師太以為自己聽錯了。
儀琳自幼被她養大,素來乖巧。
先前又被田伯光擄走,後又聽說有令狐衝參與其中。心中異常擔心,為此更是拽著嶽靈珊要找嶽不群要個說法。
此時,卻被自己的乖徒弟告訴,那田伯光乃是自己的徒孫?
老娘!呸!貧尼哪來的這麼大的徒孫!
“怎麼迴事?”
定逸壓低了聲音,詢問儀琳。
“師傅,是這樣的……”
“這位小師傅,且慢!”
儀琳正準備解釋,卻被餘滄海打斷。
“諸位,這賊子就是田伯光。方才他將我兩個弟子的屍體扔在這裏,還口出狂言,更是自稱恆山派弟子。希望諸位同道做個見證,讓這位小師傅說出其中緣由,看看我這兩個弟子是怎麼死的,她又怎麼和這淫賊走到了一起。”
這……
廳內眾人見狀,神情都放鬆了些許。
隻是鬥嘴而已。
暫時打不起來,就好。
定逸師太麵色漲紅,她本想拉著儀琳悄悄問明白,恆山派自己的事,應當關起門來自己說。
但是此時這麼多武林同道,卻也是隱瞞不住。
定逸也是個痛快性子,見隱瞞不住,也不再隱瞞。
“大夥一同進屋,讓我這弟子說給大家聽。沒見令狐師侄還這麼虛弱嗎?”
定逸說著,還瞥了令狐衝一眼。
先前聽說令狐衝和田伯光沆瀣一氣,心中有些不喜。
但是這事又不能在這說,外麵的廳裏還有二百多武林人士,都伸著耳朵聽著呢,她恆山派還是要麵子的。
嶽靈珊冷哼一聲,不想搭理這個兇尼姑,扶著令狐衝進屋去了。
一眾人也進屋。
各門派和散修的長輩分排落座。
令狐衝由於有傷在身也撈了個座位。
嶽靈珊和勞德諾站在他身後。
儀琳見不可不戒慢吞吞地走進屋子,麵露不悅,責怪地瞪了他一眼。
呦,當真是風情萬種。
不可不戒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
“咳咳!”
餘滄海捂著胸口,在位子上輕咳了兩聲。
“定逸師太,讓你的徒弟說說吧!
定逸師太麵沉似水,目光冷冽,瞟了餘滄海一眼,其眼神中滿是厭惡與不屑。
“餘掌門,你自己家的弟子屍體都不管了嗎?”
“咳咳,自有門下弟子去做。本座現在更想知道,是誰殺了他們。以及,你這弟子被田伯光擄走後又發生了什麼!想必在座的諸位也想知道!
定逸麵色不善,心中暗罵了幾句餘矮子,當真是阿彌陀佛。
“儀琳,你說說吧。”
“是。”
儀琳應聲,隨後緩緩說出先前發生的事。
隨著儀琳的訴說,屋內氣氛愈加尷尬。
當初田伯光和令狐衝可沒扯什麼好話,如今這兩個人都在這,儀琳也不知道什麼不能說,弄得這兩人滿臉通紅,尷尬至極。
不可不戒還算是正常,他本就臉皮甚厚,也不怕這幾個所謂名門正派的家夥。
令狐衝可就不同了,他是小輩,本就理虧。
又從儀琳口中說真麼【一遇尼姑,逢賭必輸……】的蠢話,讓令狐衝覺得他的傷勢都快複發了。
“咳咳!”
令狐衝也咳嗽起來,跟餘滄海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其他人都聽得津津有味,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此時有好戲看,自是聽得認真。
不可不戒此時還有心思亂想,看了一眼令狐衝有些發白的臉色,又瞥了一眼餘滄海。
“嘴唇發青,咳嗽?這家夥身上有傷?”
不可不戒的觀察力精湛,猜的也很準確。
餘滄海在福州被方柏打傷,水寒劍氣侵入體內,至今尚未痊愈。
先前與不可不戒交手一招,雖然沒硬碰硬,但通過不可不戒的刀,讓他感覺到以他的狀態,不是不可不戒的對手,這才罷手
把其他門派的人拉進來,也是一種方法。
否則,以餘滄海霸道的性格,直接殺了便是,又怎麼會廢話這麼多。
還要什麼旁人作證。
這時,儀琳已經說完了泰山派兩位門人被田伯光打敗的事,惹得天門道人連連歎氣,心中又有些欣慰。
也有人出聲安慰。
再說到令狐衝坐鬥贏了田伯光,然後田伯光拜師。
由於方柏先知道餘滄海在此,特意囑咐儀琳,萬不可提及他的名諱。
令狐衝見儀琳事無巨細的都說了,偏偏沒提方柏的名字,也是沒有說話。
不可不戒就更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