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伴隨著村裏的雞叫,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勤勞的人們好似比賽一般在自家廁所,房前屋後,做著某種奇怪的儀式。
全村老幼,爸爸蹲,爸爸蹲,爸爸蹲完媽媽蹲。
大有一種人歇坑不歇的架勢。
小院中的植物,奮力汲取著潑天的養分。
伴隨著“哎呦哎呦”的聲音,診所的帷幕被拉開。
樹下的李西瓜不斷聽著村民們的叫苦不迭,連連點頭。
“哎呀,你們這病來的太急了!”
“我得趕緊起鍋,給大家熬製治病良藥才行!”
西瓜一副痛心疾首見不得人間疾苦的樣子,讓村民們感動非常。
“天啊,多謝神醫啦!”
“活菩薩啊!活菩薩!”
一時間,誇讚之聲不絕於耳。
隻有被拴在桌腿上的小乞丐一臉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一眾村民。
她知道這群村民的癥狀,跟自己昨天一模一樣。
一定是那個騷狐貍在裏麵做了扣兒了。
沒準一會藥弄好了,這騷狐貍就要借機收費大賺一筆。
“神醫呀,咱們得的到底是個啥病呀?”
一個村民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一臉痛苦的問著。
這種問題,心裏著急的李西瓜根本沒經過大腦就隨口迴道。
“竄竄病!”
此話一出,圍著的眾人無不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哎,對對對,可不就是竄的嘛!”
大鍋支起,李西瓜不斷朝著鍋中扔著藥材。
帶來的藥材中隻要是能夠有類似止瀉功效的全都被加了進去。
沒一會功夫,一大鍋黃騰騰的湯藥被煮出。
不斷攪動大勺的李西瓜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總覺得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臭味傳來。
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個村民不小心就地解決了一下,導致的。
但隨著鍋中藥湯不斷沸騰,李西瓜便發覺出不對了。
這股子粑粑的味道分明是從自己鍋中飄散而出。
以至於這種味道,擋也擋不住的衝天而起。
周圍的村民紛紛開始議論。
直到西瓜攪動之時撈出半截正在煮化的人中黃才心中已驚。
“完了,這玩意怎麼被我放進去了!”
這時有村中眼尖的長舌婦,見到了勺中的人中黃。
尖銳聒噪的嗓音立刻響起。
“媽耶,大家看看這鍋裏是啥呀!”
“神醫,你咋能煮粑粑給我們吃呢?”
“我剛才看的真真的,那個是粑粑吧?”
這麼一叫,村民們不少都見到了勺中這半截煮化的人中黃。
說實話,這東西沒煮之前你還能狡辯兩句。
煮了以後那可就是熱榴蓮掉茅坑,鐵定是粑粑了。
看見的人一嚷嚷,瞬間村民們的情緒就被挑起。
“哎呀,你這女娃,我們村子好心收留你!”
“你怎麼好做這種事兒啊!”
“對呀對呀,你咋個能幹這種事啊!”
甚至有小年輕不怕事兒大,躲在人群中喊道。
“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咱們應該把她抓到祠堂裏麵,給咱們村當生子婆!”
一下子人群湧,黑壓壓的就圍了上來。
“你們別這樣,西瓜姐是好人,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二丫拚命的擋在人前,奈何也不濟於事。
就在帶頭幾個壞種想要上手做些什麼的時候。
一直站在李西瓜身後閉眼假寐的沈長生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神雖不含感情,但就是極有穿透力,淩厲恐怖。
與其對視,好像立刻就身處屍骨成堆的血腥戰場。
光憑眼神就暫時止住了村民們激動的情緒。
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西瓜沒說什麼。
轉過頭去麵對村民,則是換上了一臉溫柔的笑容。
這笑容自然是學自身後那個冰山男人的。
村民們隻是看著眼前這個清麗少女,帶著毫無溫度的笑容緩緩拔出腰間橫刀。
走到身後那棵老槐樹下。
輕描淡寫的揮出一刀,刀鋒微顫。
三人合抱的老槐樹應聲而倒,斷口如鏡光滑無比。
緩緩受刀的少女,依舊笑瞇瞇的對著眾人。
“我看著柴火不夠了,就砍了這棵樹!”
“誰反對,誰讚成?”
見到這幕,村民們不約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
先不說少女是樹都砍完了才來跟自己等人商量。
如果早知道這丫頭有這種能耐,別說是讓自己等人喝一鍋可能是粑粑煮出來的藥湯了。
就是讓自己直接吃沒煮過的,那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兒啊。
見自己的威懾起到了想象中的效果。
李西瓜收起皮笑肉不笑的神色,緩緩開口胡謅。
“你們方才見的,確實是**”
“但它不是人的。”
“而是山中老虎的,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藥材!”
一聽這個,愚昧的村民們紛紛來勁、
“哎呀,原來是大蟲的呀!”
“這個我知道啊,我聽說那玩意精貴的很呢!”
“壯陽,那個壯陽的,我聽我爺爺說過。”
“他年輕的時候吃過一小塊,這才有了我!”
一時之間,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時時刻刻凸顯著村民們牆根草隨風倒的屬性。
熬煮結束,一整鍋黃色的湯汁特別誘人。
看著李西瓜小心翼翼的盛出一碗,村民們紛紛退後。
生怕下一刻這女人就讓自己幹了那碗藥湯。
見到是這種反應。
西瓜不禁皺眉。
隨手在人群中一指,手指頭勾了勾示意其過來。
那被選中的幸運兒一臉不敢置信。
緩緩上前,正是之前來看病說自己屁股有條縫該怎麼辦的黝黑漢子。
“你,喝了它!”
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絕。
那漢子看麵相就不是個拖拉之人。
雙手接過這碗看著像粑粑,聞著像粑粑的藥湯。
不顧燙嘴,直接“咕咚咕咚咕咚”的幹了下去。
事後還瀟灑的一抹嘴。
男子喝完藥,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生怕他下一秒就直接暴斃當場的樣子。
有跟漢子相熟的,直接張嘴詢問。
“牛大,這藥咋樣?”
“你喝了以後有啥感覺?”
被叫做牛大的壯士,憨厚的撓了撓腦袋。
“我感覺有一股暖流!”
這種迴答差點把問話之人給氣的夾不住拉了出來。
平複好心情,重新夾好以後又耐著性子問道。
“我是問,你覺得味道咋樣。”
“有沒有效果,你肚子還疼不疼了。”
牛大搖了搖腦袋。
“肚子不疼了。”
“味道挺苦的!”
此話一出,村民們紛紛覺醒。
生怕手慢了自己搶不到藥一般,一股腦的擁了上去。
“求涎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