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夕陽灑在宋玉卿大紅色的嫁衣上麵,襯得她整個人麵若桃花。
她的這番話,大家都聽得明白,這是宋玉卿讓他們不要衝動,伺機(jī)而動。
她自己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受了這麼多的罪孽,如今卻心心念念的還是天下和百姓,一時之間,真的是不知道,誰才是皇帝!
眾人對著宋玉卿還禮,一幫鐵血漢子,竟然也都紅了眼眶,他們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周仕璋拉著宋玉卿的手,一起朝著裏麵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紛紛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切,當(dāng)然是被李徹看在眼裏的,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宋玉卿一個區(qū)區(qū)女子,在軍中竟然會有這樣的威信,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武將不認(rèn)他這個皇帝,反倒是更認(rèn)宋玉卿那個女人!
這可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這是對政權(quán)的威脅和挑釁!
“陛下,這些武將陽奉陰違根本就是沒有把陛下放在眼裏。”
“如此下去,那還不反了天了?”
謝瀾站在李徹身邊,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字字句句好像都是為了他著想,可事實(shí)上,不過就是煽風(fēng)點(diǎn)火罷了。
“朕心裏有數(shù)。”李徹咬牙應(yīng)了一聲。
所不是現(xiàn)在列強(qiáng)環(huán)伺,他肯定是把這些人全都抓起來殺了,一個不留,可是如今,他們的命還有用!
想著今天是宋玉卿的洞房花燭夜,李徹藏在廣袖之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看都沒看謝瀾一眼:“朕還有事情要處理,皇後先迴去吧。”
謝瀾本以為他今天會陪著自己的,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說走就走了?
外麵都這個時辰了,還能有什麼事?
“難道,他真的那麼在意她?”
謝瀾咬著後槽牙,掀翻了桌子。
這時候,男人從後麵過來,直接摟住了謝瀾的腰,對著她溫柔的笑了笑:“我的皇後娘娘,你怎麼又生氣了?”
“你怎麼來了,你瘋了?”謝瀾被突如其來的男人嚇了一跳:“你知不知道,他剛走?”
“他現(xiàn)在心裏惦記著別的女人呢,顧不上你,放心。”
男人輕輕地笑著,就這麼親了親謝瀾的耳邊。
“真的生氣了?”
感受到男人的熱情,謝瀾的心裏也就好受了很多,直接趴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我真的要被逼瘋了!”
“這李徹,自私自利,暴躁易怒還是個小心眼,我在這個人的身邊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謝瀾靠在男人的身上,開始數(shù)落李徹的不是。
男人聽著這些話滿意的笑了笑,輕輕地捏了捏謝瀾的臉蛋:“就是因?yàn)檫@些,我們才要他做皇帝啊,這不就方便我們了嗎?是不是?”
說著直接摟著謝瀾親了上去,整個坤寧宮春色一片。
可是周家,就有些尷尬了。
周仕璋拉著宋玉卿進(jìn)了房間,屋子裏是完全按照大婚來布置的,一片大紅色,喜慶的不得了。
“卿卿,委屈你了。”
周仕璋拉著她的手坐下,一陣的愧疚。
今天的婚禮雖然已經(jīng)是竭盡全力操辦了,可是畢竟不像樣,他對宋玉卿還是有些愧疚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樾慕Y(jié)疏解,宋玉卿眼前隱隱約約的竟然能夠看見紅色和跳動的燭火,可是她沒有聲張,因?yàn)樗ε伦钺嵋搽b是自己空歡喜一場罷了。
“不是你委屈了我,是我委屈了你。”
“周大人,你仗義出手,我真的十分感謝,你放心,等我在宮外站穩(wěn)腳跟,就會與你和離,絕對不會影響你娶妻生子的。”
宋玉卿站起身,對著周仕璋行了一禮。
“多謝周大人,救我於水火。”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之前在外麵不好說,可是現(xiàn)在屋子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所以自然是可以說明白的。
周仕璋看著宋玉卿如此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明知道是一場交易,可是卻也是真心求娶,如今看著女人如此冰冷,反倒是有些受傷。
然而他讀了多年聖賢書,所以知道自己的心意是自己的事情,與他人並不相幹。
“天不早了,休息吧。”
周仕璋說著,伸手去幫宋玉卿脫衣服。
“周大人?”
宋玉卿微微蹙眉,倒是沒有躲避,因?yàn)樗溃苁髓皝K非是卑鄙小人,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你看不見,我來幫你。”
“你是國之功臣,我也受過你恩惠,這本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周仕璋溫柔解釋,手上的動作也是更加溫柔。
他手指雪白修長,在大紅色的嫁衣上穿梭,自然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隻可惜,宋玉卿現(xiàn)在什麼都看不見,錯過了這美景。
“宋姑娘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任何。”
周仕璋笑了笑,遞給了宋玉卿洗臉的毛巾。
宋玉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紅著臉擦拭幹淨(jìng),這才爬上床躺了下來。
沒一會,就聽見了脫衣服的聲音,再然後就是周仕璋一起躺下來的聲音。
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宋玉卿有些不太自在:“這……不合禮。”
“你我是夫妻,這本是尋常。”周仕璋說完,拉高被子,開始睡覺。
宋玉卿本還想在說些什麼的,但是卻又覺得,說多了反倒是顯得矯情,左右不過是睡覺罷了。
之前在軍營的時候,她甚至同時跟十幾個男人睡在一起過,這又算什麼?
本以為,換了新地方會睡不著,卻沒有想到,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十分安穩(wěn)。
周仕璋感覺到身邊人唿吸均勻之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她今天實(shí)在是美麗的不像話,看見她的那一瞬,周仕璋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如今,她未施粉黛,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周仕璋更是有一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眉眼,可是卻又停頓在了半空中,心裏有些酸澀,卻又是激動的。
一想到往後餘生他們都會如今天這般在一起,周仕璋的心裏,就抑製不住的溢出甜蜜。
“我會好好保護(hù)你,定不讓你再受委屈。”
周仕璋的聲音很輕很輕,這話他本就不是說給她聽的,他是說給自己聽的,在告誡自己。
一夜無夢,再次醒來的時候,宋玉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陽光照進(jìn)來的輪廓,這讓她十分歡喜:“嬤嬤,趙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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