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玉卿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幔。


    她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醒了？”


    宋玉卿抬眸望去，隻見李徹身著明黃色常服，端坐在桌旁。


    他手中拿著一卷書，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皇上怎麼來了？”宋玉卿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李徹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想要撫摸宋玉卿的臉頰，卻被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朕來看看你。”


    李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黯淡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深沉。


    “昨夜的事，你受驚了。”


    “皇上，”宋玉卿打斷了他的話，“臣想知道，關於昨夜的刺客，皇上有什麼看法？”


    李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朕已經命人去查了。不過，卿卿，你懷疑是皇後做的？”


    “臣不敢妄下定論，但此事確實疑點重重。”


    宋玉卿直視著李徹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臣隻是覺得，這宮中，似乎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玉卿，”李徹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你總是這麼多疑。朕知道你對皇後有成見，但她畢竟是朕的皇後，你這樣懷疑她，讓朕很難做。”


    “皇上，”宋玉卿冷笑一聲，“臣並非針對皇後，臣隻是就事論事。如果皇上覺得臣多疑，那臣無話可說。”


    “玉卿，你非要這樣跟朕說話嗎？”


    李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朕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朕也有朕的苦衷。你留在宮中，朕才能安心。”


    “皇上的苦衷，臣不明白。”宋玉卿淡淡地說道，“臣隻知道，臣現在就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失去了自由。”


    “玉卿，朕是為你好！”李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留在宮中，才能得到最好的保護。外麵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知道嗎？”


    “所以皇上就把臣當成金絲雀一樣養著？”


    宋玉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皇上有沒有想過，臣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保護？”


    “宋玉卿！”李徹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到底要朕怎麼樣？朕已經把你能給的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臣要的，皇上給不了。”宋玉卿緩緩說道，“臣要的，是自由，是信任，是尊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囚禁在這深宮之中，成為皇上的一顆棋子。”


    “棋子？”李徹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在你眼裏，朕就是這樣利用你的嗎？”


    “難道不是嗎？”宋玉卿反問道，“皇上讓臣留在宮中，真的是為了保護臣嗎？還是為了……為了皇上自己的私欲？”


    “宋玉卿！”李徹怒吼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太過分了！”


    李徹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他鬆開手，頹然地坐迴椅子上。


    “玉卿，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朕呢？”李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朕是真的喜歡你，朕想把你留在身邊，有什麼錯？”


    “皇上的喜歡，臣承受不起。”宋玉卿冷冷地說道，“皇上的喜歡，隻會讓臣感到不舒服。”


    “你……”李徹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皇上，該上早朝了。”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


    李徹深深地看了宋玉卿一眼，說道：“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宋玉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連忙讓人打水來洗臉。


    京城中。


    慕容夜一身勁裝，穿梭於人群之中，神色凝重。


    他根據之前與黑衣人交手時發現的紋身圖案，四處打探消息，幾經周折，終於在一處偏僻的酒肆裏找到了一個知情人。


    他獨自一人坐在酒樓的角落裏，麵前擺著幾碟小菜，一壺濁酒。


    “客官，您的酒菜都上齊了。”店小二的聲音打斷了慕容夜的思緒。


    “嗯，知道了。”慕容夜淡淡地應了一聲，隨手抓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眼看小二要走，慕容夜突然掏出了一錠銀子。


    “慢著，夥計，不知你可否迴答我幾個問題？”


    看到銀子，小二眼睛頓時發亮，點了點頭。


    慕容夜用杯中酒在桌子上畫下那個紋身的樣子，詢問小二是否見過。


    “這位爺，您說的那個紋身……”酒肆老板壓低了聲音，眼神閃爍，“小的確實聽到過……那是蠻戎一個標誌，叫‘黑鷹’。”


    慕容夜心中一驚，追問道：“黑鷹？他們來京城做什麼？”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老板連連搖頭，“不過，小的聽說，他們最近在城西一帶活動頻繁，似乎在跟幾家商鋪做生意。”


    “蠻戎……秘密活動……”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有力。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一驚？


    蠻戎人潛入京城，而且還是一個秘密組織，這其中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不行，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慕容夜猛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慕容夜付了酒錢，匆匆離開酒肆，直奔周府。


    周府內，餘郡王正與周仕璋在書房內品茶，見慕容夜風塵仆仆地趕來，連忙起身相迎：“慕容兄，可是查到什麼線索了？”


    慕容夜點點頭，將酒肆老板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餘郡王。


    “蠻戎的秘密組織……黑鷹……”餘郡王眉頭緊鎖，喃喃自語，“看來，這件事情果然不簡單。”


    “是啊，蠻戎人潛入京城，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慕容夜沉聲道，“我們必須盡快將此事稟告給玉卿。”


    兩人商議一番，決定由慕容夜繼續追查黑鷹的行蹤。


    “郡王，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慕容夜臨走前，憂心忡忡地說道，“你我都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慕容兄。”餘郡王拍了拍慕容夜的肩膀，“我自有分寸。”


    此時，餘郡王拿出了一張京城地圖，上麵用紅筆標注了幾個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