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宋玉卿鬆了一口氣,“隻要能抓住謝太傅,一切就好辦了。”
與此同時,皇宮內(nèi),謝瀾的寢宮中,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自從上次被李徹敲打之後,謝瀾就被迫安分了許多。
她被軟禁在寢宮中,不得隨意走動。
更讓她感到絕望的是,李徹竟然換掉了宮裏所有的侍衛(wèi)。
現(xiàn)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侍衛(wèi)的監(jiān)視之下,就連發(fā)個脾氣,都會被立刻報告給李徹。
而且,她的膳食標(biāo)準(zhǔn)也從皇後的規(guī)格降到了貴人。
宮裏的侍女、太監(jiān),除了婉兒,全部都被遣散。
李徹這是要徹底斷絕她與外界的聯(lián)係啊!
“娘娘,您別太難過了。”
婉兒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進(jìn)來,輕聲勸慰道,
“皇上隻是一時生氣,等過段時間,氣消了就好了。”
謝瀾冷笑一聲,卻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放下舉在半空中的茶杯:“一時生氣?婉兒,你太天真了!李徹這是要徹底把我困死在這皇宮之中!”
若是換作平時,便是任打任摔,李徹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婉兒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她還是努力安慰謝瀾:“娘娘,您別這麼想。太傅大人一定會有辦法的,謝太傅與您情深義重,此番提前逃離,想必也是迫不得已!”
“您可得千萬保重身體,一定要等到太傅大人來救您!”
“保重身體?”謝瀾苦笑一聲,“婉兒,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保重什麼身體?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衝出去,跟李徹那個狗皇帝同歸於盡!”
謝瀾的癲狂讓婉兒都覺得有些害怕。
可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婉兒心裏也清楚,倘若是由自己來做這個皇後,怕是比謝瀾也好不到哪去。
皇上日日夜夜想著別的女子,幾乎不來宮中看她一眼,如今還要聽從家族的命令,腹中假孕,即便被連累軟禁,也不能露出破綻。
“娘娘,您打算怎麼辦?”沉默良久之後,婉兒也不再安慰謝瀾,隻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婉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惶恐與不安。
“娘娘,這……這可如何是好?您要‘催產(chǎn)’,可這孩子……這孩子從何而來啊?”
“原本這事兒都是太傅大人一手操辦的,可如今他遠(yuǎn)走高飛,咱們在這宮裏,孤立無援,上哪兒去找個孩子來冒充皇嗣啊?”
謝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孩子還不好找麼?這天底下,處處都是孩子!”
“娘娘……”婉兒的聲音都在顫抖,她從未見過謝瀾這般模樣,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野獸,隨時準(zhǔn)備撕碎一切。
“你別怕,本宮自有辦法。”謝瀾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眼神依舊銳利,“隻要能離開這該死的皇宮,孩子的事情,本宮自然會解決。你隻需要按照本宮的吩咐去做,明白了嗎?”
婉兒咬了咬唇,用力地點了點頭:“奴婢明白,奴婢全都聽娘娘的。”
“好,這才乖。”謝瀾滿意地點了點頭,“記住,從今天開始,你我二人就要同心協(xié)力,演好這場戲。這出戲,不僅要騙過李徹,更要騙過所有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有一線生機(jī)!”
婉兒看著謝瀾,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更多的是無奈。
自己隻是一個卑微的宮女,根本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
既然謝瀾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她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絕不辜負(fù)您的期望。”
是生是死,全看謝瀾這一步棋了!
謝瀾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那我們就開始吧。這出戲,本宮要讓它唱得比任何時候都精彩!”
周府內(nèi),周仕璋的臉色已經(jīng)恢複了往日的紅潤,雙腿也漸漸有了力氣。
在宋玉卿的攙扶下,他慢慢地在房間裏踱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仕璋,你感覺怎麼樣?還能堅持嗎?”宋玉卿關(guān)切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溫柔。
周仕璋笑了笑,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我沒事,玉卿,你放心吧。這點疼痛,比起在天牢裏受的那些折磨,簡直不值一提。”
“那就好。”宋玉卿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華溫,你家公子恢複得這麼好,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站在一旁的華溫,聽到宋玉卿的話,連忙擠出一絲笑容:“姐姐,我當(dāng)然高興了!隻是……隻是有些擔(dān)心罷了。”
“擔(dān)心什麼?”宋玉卿不解地問道。
“擔(dān)心大人的身體啊。”華溫說道,“畢竟大人才剛剛恢複,我擔(dān)心他的腿……”
“你呀,就是瞎操心!”宋玉卿嗔怪地看了華溫一眼,“有我在,怎麼會讓仕璋再出意外呢?”
這時,吳清露端著一碗熱茶走了進(jìn)來,輕聲說道:“周大人,宋姑娘,喝點茶吧。”
周仕璋看著吳清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刁蠻任性、處處與宋玉卿作對的吳家小姐,如今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吳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周仕璋忍不住問道。
吳清露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周大人,過去的事情,是我不對。如今我已經(jīng)知錯了,為奴為婢,報答宋姑娘和周大人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周仕璋有些疑惑地看著吳清露。
自己剛剛恢複,很多事,宋玉卿都不曾跟自己提過,應(yīng)當(dāng)是她怕自己勞心勞力。
“嗯。”吳清露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爹爹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在了。我如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是宋姑娘不計前嫌,救了我一命。我這條命,以後就是宋姑娘的了。”
宋玉卿歎了口氣,說道:“仕璋,你別怪我擅作主張。”
“她也是個可憐人,她爹爹已經(jīng)遭了報應(yīng),那些被謝太傅陷害的官員,也大多官複原職,她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餘郡王已經(jīng)答應(yīng)收留清露,隻差崖兒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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