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真的變了!”
望著漆黑如墨的星空,寧中則喃喃低語,語氣之中,訴不盡的幽怨與失落。
隨即,寧中則又似經過激烈的鬥爭,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不信,你真練了那害人的武功!”
言罷,寧中則一個縱身,飛身越過小院圍牆,直追嶽不群身影而去。
由於二人之間相隔不是太近,又加之此時已至深夜時分,嶽不群的警惕之心也稍有放鬆。
是以,一時也未發現被身後十丈外的寧中則跟蹤。
不多時,兩道身影已一前一後來到後山思過崖附近。
嶽不群自是輕車熟路,剛至思過崖前,便即一個轉入沒入崖前大溶洞內。
見此情形,黑暗中的寧中則心頭一沉。
那溶洞之內,便是華山派的禁地,對於此,她可是一清二楚。
嶽不群深夜來到這個地方,所為為何,自然不言而喻。
在這一瞬間,寧中則竟突然失去了跟蹤下去的勇氣!
她怕!
嶽不群的種種跡象,已讓寧中則覺得越來越陌生!
她害怕自己如若真是跟了進去,萬一事實就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這個有著“君子劍”美稱的夫君!
前段時間平之被黑衣人刺傷,失了家傳劍譜,寧中則隻道是左冷禪派人搞的鬼。
可照如今這情形來看,難道兇手竟是師兄?
想到此處,寧中則眼角已有些濕潤。
“不會的!師兄不會的!”
寧中則竭力說服自己。
但理智又告訴她,這一切就是真相。
“要不然,他深夜為何來此?”
胸中糾結萬千,莫名有些難受。
片刻,寧中則終還是鼓足了勇氣,朝大溶洞而去......
而此刻,嶽不群已然走到溶洞洞道內。
在秘洞洞口遲疑了一會兒,確認後麵沒有尾巴,而秘洞之內又無絲毫動靜,嶽不群這才緩步進入秘洞之中。
將四角油燈點亮,整個秘洞頃刻間便亮如白晝。
嶽不群緩步來到秘洞中央,朝秘洞四周掃視了兩眼。
最終,目光在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白骨身上,有了片刻停留。
一絲得意之色,不經意爬上嶽不群雙眸。
“嗬嗬......”
嶽不群得意的放聲狂笑,隻是那笑聲卻顯得極為陰柔。柔得,竟有些滲人!
“當年你魔教十長老圍攻我華山,最終也不過落得身死骨銷的下場。而今,我嶽不群得辟邪神功相助。他日,我便要你們這班魔教妖人好好瞧瞧,看我嶽不群如何覆滅你日月魔教,一統大明江湖!哈哈......”
陰柔笑聲持續從秘洞中央傳出,每一聲,都像是一柄刀子,深深剜在寧中則心上。
寧中則藏身秘洞口旁那塊大鍾乳石後,兩行清淚,已悄然自眼角順滑而落。
“師兄,真的是你!為什麼?”
寧中則止不住在心頭責問,然而臉上卻是雙唇緊咬,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來......
......
另一邊,林寒將新創劍法傳與林平之,並指導其習練了數遍。
眼見天色已晚,二人便即迴到弟子寢院。
到得寢居之中,林寒又再叮囑林平之。在劍法大成之前,萬不可在華山派人麵前顯露一招半式。
林平之如今經曆諸多變故,自然省得林寒的用意,當即也是拍著胸口保證。
林寒見狀,又再叮囑幾句,便即準備轉身出門。
這一下動作,卻把林平之搞得摸不著頭腦。
以為林寒今夜便要離華山而去,更是急得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林公子,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傳我逍遙劍法的,難道你忘了?”
林寒聽到這話,也一下子摸不著頭腦。
“我什麼時候說不傳你了?不是說好了,你先將這套劍法練會,再習練逍遙劍法嗎?”
“那......”
林平之一下子有些啞口無言,同時,臉上已現出一抹希冀。
“那你出去了,還會迴來?”
“廢話!”
林寒大致也清楚,是林平之誤會了。
當即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
“你小子怕是成天和嶽靈珊練劍練得頭昏腦漲了,盡在這兒想些亂七八糟的!”
說話間,白了林平之一眼,接著又道:“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天亮之前自會迴來。你在寢院中好生休息,切勿胡亂打探!”
聽到林寒這樣一說,林平之這才放寬心來。
林寒當即也不耽擱,轉身便即出門。而林平之得了林寒的警告,自然不敢跟出去查探。
剛一出寢院大門,林寒便即施展絕頂身法。隻一隨意跨步,人已現身十丈之外。
再抬腿跨出一步,漆黑的夜色中,好像林寒就沒存在過一樣!
今天白日時,林寒發現了思過崖上秘洞裏的隱秘。
依照他的分析,那灘血跡應該就是嶽不群留下。故爾,他才想要趁天黑之際,去查探一番。
即便此去沒有結果,也可以在秘洞之內布下一些手腳。過得兩日,自然知道,那秘洞內的油燈,到底是誰布置的了!
從寢院至後山思過崖,若是尋常人以正常腳力行走,約莫一個時辰左右,便可以到達。
但此刻夜黑且靜,四下無人,所以林寒也就不再藏著掖著。
整個過程都以絕世身法趕路而行,隻一刻鍾時間,思過崖已近在眼前。
林寒沒有遲疑,一個閃身便在溶洞門口消失。
再現身之時,已至溶洞洞道之中。
便在此時,林寒驀地被前方昏暗的光線吸引。
“洞中有人!莫非,真是嶽不群那閹貨?”
心中暗自嘀咕一聲,林寒控製著前行的身形,更是如鬼魅一般,不帶起一絲響動。
剛潛至秘洞門口,林寒的鼻尖便隱隱傳來一絲淡淡的幽香。
林寒陡然穩住身形,突地立身不動。
隨即,便感應到了洞口之內傳來的唿吸聲。
林寒心中一動,“竟已有人先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