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沙帶淺流,故人曾到否?
舊江山渾是新愁,二十年終至賭樓。
始得見,今日遊!
賭坊樓上的青盛並沒和寒漠在賭,他正跪伏在寒漠麵前,講述著原由。
寒漠將青盛扶起,原來如此,難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來自於青豐的麵貌印象。
“盛哥,為何青豐飄在外不迴青家?”
“少主,堂兄他怕連累青家,弄那個殺手組織之前,便假意離開家族,他想得很是遙遠,但私下仍沒斷往來,隻是人卻已有十多年未見。”
“深謀遠慮,厲害,他現(xiàn)如今在廣嶺城,你們知道嗎?”
“知曉的,少主之事正是堂兄來密信所說,少主第一次來,那時家族尚不知,第二次卻沒機會相認,而今日便是老天注定,事不過三呀,嗬嗬!”
“我來去太快,也沒機會,不過這次不同,但你仍然不能暴露,隻當是輸給我,與敖居一樣,做我的搬運工就行。”
寒漠還簡單將敖家介紹了一下,青盛感慨道:
“原來是自家人,平日裏還在鬥,真丟人吶,哎呦,少主,咱們快下去,免得引人懷疑。”
“沒事,你就說來了個五局三勝,就是不服,如此便費去些時間,咱們走,還得去弄錢呢,那都是青原軍的軍費。”
“少主放心,屬下懂!”
“小心稱唿!”
“明白!”
青盛隨著寒漠下樓,一邊清嗓子,一邊朗聲道:
“咳咳,少帥,我今日雖輸,但我青某不服,五局三勝不足以定勝負。”
樓下的敖居聽見後,立刻開噴。
“哎呦,你個不要臉的,我一局定勝負,你倒好,連輸三局還不服,能不能要點臉,我以為我已夠不要臉,哪知你青盛更不要臉。”
樓下的賭客終於明白,難怪花去這麼長時間,原來你一直不服,可能還賴著要九局五勝吧,當青盛板著臉走向敖居時,眾賭客們紛紛後撤,這二人要幹架。
敖居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眼看二人欲動手,“嗡”一下,留給二人一個大圓空間,打吧,我們離得遠遠的。
青盛走近敖居,將包裹往他懷中一塞,湊到耳邊低語道:
“兄弟,一家人別搞亂。”
敖居的臉色在瞬間轉(zhuǎn)換兩次,恢複原狀,他將包裹往青盛懷裏一塞,冷臉說道:
“你輸三局,應該你多扛。”
敖居邊說邊跑著跟向寒漠,青盛搖搖頭扛起包裹跟上。
說好的大戰(zhàn)呢?兩個都不要臉。
賭坊內(nèi)頓時開了鍋似的,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快快跟上,瞧瞧那瘋子究竟想做甚。
這一下寒漠三人的身後跟著的人數(shù)倍增。
寒漠邁出“第一籌”的大門,必須再搞兩家,全是自己人,怕不真實。
出門幾十步,突然一道女聲飄來。
“少帥,奴家也要扛包,你看妾身,滿意否?”
人尚未至,青盛迅速在寒漠耳邊嘀咕道:
“我家的。”
人影帶著一股桂花的香粉味輕盈而至,是一位美婦。
紅唇白齒嬌麵含羞,青絲舞動媚眼如秋;
纖腰玉肌猶惹人憐,步履裙飄蕩勾心魂。
寒漠暗道一聲,青盛厲害,什麼時候傳的訊,自己一點都不知道,自家人,得配合,寒漠臉上擺出個騷姿道:
“哎呀,原來是仙子姐姐,這重活,我可舍不得讓你幹吶。”
“哎喲,妾身可以的,少帥若不信,一抱便知。”
美婦張手欲抱,寒漠冷汗直冒,急忙揮手道:
“不用不用,可以可以。”
美婦嫣然一笑,挽住寒漠,用玉峰將他的胳膊牢牢夾住。
“少帥,奴家名櫻桃。”
你這麼演是不是太過了呀,寒漠真在冒汗,他有點哆嗦道:
“哦,哦,那咱們走吧。”
櫻桃身姿一扭,那一陣柔軟差點讓寒漠破防,櫻桃抬頦道:
“少帥請看,那便是奴家的房闈,少帥可否為奴家留下副筆墨?”
“仙子姐姐,你先放開我行不?吃不消呀!”
“你寫我就放開。”
“我寫我寫。”
櫻桃夾著寒漠來到店內(nèi),原來是青樓啊!
“三月櫻桃”
這就是櫻桃的青樓名,隻是青盛說是青家的,為何她不姓青呢?沒空問,早點脫離兇器的誘惑,寒漠潑墨揮毫。
三月櫻桃乍熟,羅衫玉帶風流。
“謝少帥留字,那個,你去做個牌牌掛上。”
櫻桃安排完,她的纖手又勾上寒漠的胳膊,挽臂而行,寒漠高興,隻要不夾就行,人越多越好。
櫻桃似乎明白寒漠的疑惑,紅唇湊到他耳邊嘀咕道:
“少主,屬下青櫻。”
青櫻沒忘記掩飾,重重在寒漠臉頰親上一口,惹來後麵跟著的賭客們一陣咳嗽,過分吶,看完戲立刻去“三月櫻桃”尋求安慰。
“七寶齋”
紮蘭城城主靳家之賭坊,這是寒漠選擇的第三站。
無任何原由,就因為它的規(guī)模隻比“第一籌”稍遜,大賭坊,齋主名為靳浮。
大廳之內(nèi),靳浮與寒漠相對而坐,寒漠的身邊倚著青櫻,身後分站著青盛和敖居。
有賭客發(fā)出點嘀咕聲,青櫻立刻投過去一個淩冽如蜂針似的眼神,想嚐嚐蜂針之毒嗎?
大廳變得安靜,所有人噤若寒蟬,為的是不影響靳浮和寒漠。
“少帥,我有個提議,玩十四顆如何?隻需少帥能搖出豹子,不管幾點,都是我輸。”
寒漠看著笑微微的靳浮道:
“好,我若搖不出,便是靳齋主贏,但我需多加一個問題,放心,不會涉及隱私。”
靳浮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他看向寒漠,凝神思索片刻後,堅定道:
“好,少帥請!”
人間萬事皆於一笑之間,寒漠臉上的笑意很濃。
寒漠起手,骰子於竹筒內(nèi)發(fā)出嫋嫋不絕之音,娓娓動聽。
“啪”
竹筒落桌,餘音繞梁,賭客們皆沉醉於其中,連最近的青櫻同樣如此,她看得最清,聽得最真。
“靳齋主,''揚武十傑''被殺,靳家可有為其做何事?”
底沒揭,寒漠已發(fā)問,十六顆內(nèi)必是豹子六,寒漠有底氣。
見靳浮不說話,寒漠往椅背上一靠,看向青櫻,意思你來揭。
青櫻媚目微閃,紅唇輕咬,伸出纖手將竹筒緩緩提起,整個賭坊大廳內(nèi),除卻寒漠,同時響起一道唿氣聲,所有人歎出口長氣,大開眼界,絕!
靳浮拱手施禮道:
“鏢局乃靳家所收拾,從部分屍身傷口來看,是彎刃所致。”
“多謝!”
這就是寒漠想知道的,就是想確認一下而已,“暗雪山”的兵器,全是彎刀。
敖居咧嘴朝靳浮一笑道:
“靳齋主,一起吧,咱們又多個伴兒,嗬嗬!”
青櫻扭著妖嬈的身姿,挽著寒漠前行,身後跟著三大掌櫃。
“少帥,咱們?nèi)ズ翁帲俊?br />
“仙子姐姐,賭城還有哪家賭坊大?”
青櫻迴頭一望後說道:
“現(xiàn)在當屬''金篆屋'',乃柯提城城主呂家之產(chǎn)業(yè),看,就在那。”
隨著青櫻的纖指方向,“金篆屋”內(nèi)湧出些人,當首一人徑自來到寒漠麵前,躬身施禮道:
“在下''金篆屋''呂譜,願做少帥搬運工。”
“多謝!”
呂譜來到靳浮身邊,接過包裹,赧然一笑道:
“嘿嘿,我來。”
寒漠迴頭看看,覺得已差不多,那就進入正題吧,去終極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