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濟的初夏。
清和,草木繁盛,清風(fēng)醉人。
清新,綠意交織,夜色柔美。
初夏的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綠植味道,餘春濃露,窈窕滋晨,窗藹芳香,白日悠贈。
寒漠起身拉開門,驚醒屋外打坐的鴻鵠,二人詫異的抬眼望向寒漠,不是說要個把月?這才一天不到。
寒漠沒管二人疑惑的目光,他在試驗“悟真心法”。
當(dāng)心法運行,眼神之間猶如聚焦一般,迅速歸於一點,距離甚遠(yuǎn),就算散去心法,視力較之往日也增加不少,果然受益匪淺,簡直如獲至寶。
“為何發(fā)呆?先進(jìn)屋幫你倆治療。”
這是寒漠為鴻鵠所做的必修課,每日一療,靜待佳效。
得知結(jié)果的陳圖,麵如土色,他陷入震撼之中,陷得太深而無法自拔,簡直非人,一夜之間將心法修煉圓滿,駭人聽聞,恐怖如斯。
陳圖感慨萬千,七十有一的自己,修煉六十年,方才圓滿,他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骨軟筋麻,驚魂未定。
寒漠獲得陳家傳承的心法,必須要有所表示,但不知道怎麼致謝,拿錢會不會太俗呢?
用完早餐之後,端著茶煩惱的寒漠,又被讀心,耳邊傳來陳圖的悠揚婉轉(zhuǎn)之音,陳圖已從心驚中恢複,隻是陳南仍躺倒在床上,他還處於呆癡之中,因為他前日裏,剛至大成。
“少帥,我接受你的謝意,條件是將寤寐二人帶走。”
“帶走?帶哪去啊?”
陳寤、陳寐是比自己大一二歲的男人,寒漠驚愕,我不是龍陽,我要男人幹啥?
“咳咳,少帥莫要誤會,他倆可作你的親兵,你的士兵,他倆一身蠻力,適合於軍中發(fā)展。”
“嗬嗬,行,我見見他倆。”
寤寐二人確實高大魁梧,滿身的肌肉疙瘩,眉目之間與陳南相似,不然能讓陳南懷疑人生。
寒漠問二人道:
“你倆自號是棍棒,莫非學(xué)的是棍術(shù)?”
陳寤拱手道:
“少帥,我倆學(xué)的是''掄棍術(shù)'',一位江湖遊俠所授。”
陳寐甕聲道:
“那人見我倆強壯、力量大,是自願教的。”
寒漠的興趣頓時被激發(fā),一力降十會,大力出奇跡,寒漠津津樂道:
“你倆練一招讓我瞧瞧,可好?”
“沒問題。”
“咱們?nèi)パ菸鋱觥!?br />
寤寐二人將手一招,帶著寒漠三人來到他倆平常練功的空曠地,他倆的自號與兵器相符,陳寤使一根熟銅棍,陳寐使一根混鐵棒。
手拿銅棍的陳寤介紹道:
“少帥,我倆的棍棒都是重42斤,粗約兩寸多,長有五尺五。”
寒漠上手拎拎,好重,不用內(nèi)力不可能玩得轉(zhuǎn),這兩貨難道天生神力?
“你倆還真是大力神下凡,嗬嗬,你倆對戰(zhàn)一招,讓我們開開眼界。”
“喏!”
兄弟倆不打算用武技,二人分邊站定,大吼一聲,同時掄起棍子向右旋轉(zhuǎn),急轉(zhuǎn)幾圈過後棍棒相交。
“錚”
“嗡嗡…”
金屬高速運動下的相撞之聲,尖厲的欲穿耳膜之聲,震蕩在這片空間之中。
音波的衝擊之下,寒漠急忙捂住耳朵,寒漠終於明白陳家沒一個人願意來看他倆練功,肯定之前上過當(dāng),耳朵都能刺聾。
等到腦海中的餘音散盡,寒漠才樂陶陶開口說道:
“好,你倆就做我的開路先鋒,行不?”
這兩個人往前一衝,任何盾牌都能視若薄紙,棍棒一出,橫掃一大片,破防之絕對利器。
陳寤有些害羞的說道:
“少帥,可,我倆不會馬戰(zhàn)。”
“可會騎馬?”
陳寐立道:
“會騎,就因?qū)W的是馬下武技。”
“地麵戰(zhàn)能堅持多久?”
陳寤思索片刻後迴道:
“能連續(xù)打半個時辰。”
寒漠仰天狂笑道:
“太好了,你倆需戰(zhàn)鬥時,下馬打便可,以後,咱們就並肩作戰(zhàn)。”
“拜見少主!”
寤寐倒身就拜,寒漠感歎,人還特鬼,與外貌一點都不搭,戰(zhàn)場之上定能騙到不少敵人的輕視。
寒漠將二人扶起後道:
“以後便是兄弟,生死戰(zhàn)友,你倆的棍棒,我可幫你們隱藏。”
寤寐二人沒明白,但仍然將棍棒遞與寒漠,見到棍棒突然消失,二人大驚失色,寒漠輕聲解釋道:
“這是我的小秘密,小戲法,能將物品隱形,免得出行麻煩,如今各城都在嚴(yán)查,你倆要替我保密。”
原來如此,寤寐二人打消疑慮,迴去打點包裹,準(zhǔn)備出門闖蕩。
告別陳圖之後,寒漠與鴻鵠帶著寤寐來到何踐的客棧,必須好好喝一杯,順便帶寤寐與何踐相熟,以後可能需要聯(lián)絡(luò)。
何踐麵對寤寐的平靜,覺得不可思議,何踐疑問道:
“寤寐,你倆不覺得詫異?”
寤寐抬首迴道:
“何掌櫃,詫異啥?”
“我祖父早就猜到啦!”
何踐皺眉道:
“絕無可能,我半口風(fēng)都未透露,你祖父我連人都未見過,他怎可能知曉?”
寒漠淺笑道:
“你一個掌櫃,與我在一起,表現(xiàn)得過於平靜,唉,我沒啥奇怪的,已經(jīng)曆兩次,他們都是些思維高手。”
何踐立刻捂額迴憶自己的行為,確實如此,試想一下,若是見到宋風(fēng)、廣開,自己的身體語言定會不同,何踐沮喪道:
“少主,我沒有打入敵人內(nèi)部的能力呀!”
“嗬嗬,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強項,何必自賤,你的堅持,你的毅力,麵對困難的不退縮,別人同樣比不了。”
寒漠的話引來寤寐的拍手叫好,他倆讚同道:
“能看清自己便好,不行的不去做,那是為難自己,還害人。”
“就是,將自己的強項發(fā)揮出來便好,人不可貪心。”
“啪啪啪”
鴻鵠帶頭為他倆鼓掌,這世間之人有幾個能真正了解自己?又有幾人能忍得住心中的那股貪欲?
何踐舉杯笑道:
“你倆與少主差不多大,竟能活得如此通透,我真是佩服,敬你倆一杯。”
寒漠詢問道:
“你倆學(xué)過心法沒?”
“學(xué)過,已至小成,主要我倆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的東西,若是逼迫自己去學(xué),到頭來肯定仍然一事無成。”
寤寐的話讓鴻鵠五體投地,鴻鵠已雙手捧杯,置於眉前,叩首敬酒。
寒漠往椅背一靠,重重歎出口氣,笑道:
“俗話說得好,達(dá)者為師,這玩意兒和年齡真的不是絕對,你倆像極了得道高人,人生感悟之深,與外貌極然不符。”
寤寐忸怩靦腆道:
“我倆必須感謝祖父與父親的支持,他們對我倆的選擇都沒有抱怨,這就是我倆的動力來源。”
“我倆也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就算不能盡如自己的心意,至少自己努力過,不會留下遺憾。”
何踐百感交集,喟然長歎道:
“每個人的靈魂真的不同,我在你們的年齡之際,還處於茫然,懵懂,無知的階段,高山仰止,我心悅誠服。”
寒漠慨乎言之道:
“無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聽不進(jìn)別人的勸導(dǎo),那才是真正的禍家殃己,全家都會被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