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都會”
寒漠陪同楊構,拎著一萬兩黃金來付賬,此時會館正值關門,樂戶及仙子們需休息。
青豐與別肢,以及四位會管聚集在後院,與寒漠和楊構圍成一桌,寒漠說出擔憂之事,他很怕被宋樓一鍋端,廣嶺城內能往哪兒逃呢?
吟哀憤恨道:
“少主,我下點毒,將他們全毒死。”
銷鑠笑罵道:
“他們定是在飯前動手,誰還會有心吃東西,萬一流漏至百姓口中,那得死多少無辜之人。”
泯泣支吾道:
“要不咱們先躲起來,我那地宮能藏好多人。”
斂棘捂額道:
“活活悶死在地宮麼。”
別肢二人異口同聲,就一個字。
“殺!”
青豐總結道:
“入得廳來,必不會有軍隊,咱們人可不少,就算打起來,不見得會輸,少主,屆時你將宋樓拿住,以他為質,離開廣嶺城。”
楊構雙手一拍道:
“好主意,大不了先離開再說。”
寒漠笑道:
“好像是我擔憂過度,咱們的戰鬥力不弱,不過要小心那三個女人,與老青哥的武技相似,但有我在,任何毒都不用怕,我來幫你們解。”
吟哀驚訝道:
“少主,若我下毒,你吃到後會怎樣?”
寒漠笑盈盈道:
“嗬嗬,自解。”
斂棘瞠目結舌道:
“天吶,百毒不侵啊!”
泯泣隨口道:
“少主不就是天漠,天麼。”
楊構心中一驚,急問道:
“天漠?泯會管,啥意思?”
泯泣這才想起還有個楊構在,神情尷尬間,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寒漠隨即笑嗬嗬拍拍楊構的肩道:
“嗬嗬,二兄長耳力真不錯,既然說破,我便告訴你吧,我本名天漠,北雪國主乃先父,這幾位是我大漠國之遺民,我之漠便是大漠國之漠,天之所存,我的必是我的,二兄長記得否?”
“天之所存,我的必是我的,唉,當日其實我曾想過,但覺得不真實,便想成天意,沒想到竟真是如此。”
楊構一陣歎息過後,起身跪拜道:
“屬下楊構,參見少主。”
寒漠將楊構扶起樂嗬嗬道:
“嗬嗬,稱唿放心裏便好,並不影響感情,看來今日還需多謝泣哥,說破的好,我真的不知如何開口,泣哥立一功。”
泯泣捂著嘴,滿臉欣喜的偷笑道:
“謔謔,沒想到我這張破嘴還能立功啊,哈哈,少主,我會努力種菜,哈哈哈哈!”
吟哀瞪他一眼道:
“我看你個混蛋就是故意的,你比銷鑠還會算計。”
斂棘附和道:
“看你這老實巴交的模樣,其實一肚子壞水。”
泯泣急得滿臉通紅道:
“少主,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們就是見我立功,犯紅眼病。”
楊構拱手笑道:
“我多謝諸位兄弟沒拿我當外人,我真心感謝,可不能因為我傷了感情。”
銷鑠偷笑道:
“傷感情?嗬嗬,不存在,少主不在的話還打呢。”
泯泣應聲反駁道:
“銷鑠,你個混蛋,少冤枉人,少主,我們很和睦,真不打的。”
斂棘和吟哀頓時附和道:
“撕爛你的破嘴。”
“倒點毒藥下去。”
眾人的嘻嘻哈哈之中,楊構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嘴上可能喊打喊殺,但心永遠在一起,好像與方卮、李塞在一起,也是這樣。
不像楊垠這些兄弟,嘴上說的能讓枯萎的花兒重新綻放,但心,卻令你永遠無法感覺得到,血緣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無力。
別肢咧嘴一笑道:
“嘿嘿,此情此景。”
“謔謔,當喝一杯。”
青豐驚詫不已道:
“別肢竟然能出口成詩,必須暢飲,我去拿酒來。”
眾人紛紛舉手讚同道:
“當喝。”
“狂喝。”
……
屋內一片歡唿笑語,酒杯滿上,在一句“幹杯”聲中,喜悅之情達至頂峰。
有天方有地,有光明定有黑暗,有好必有壞,有喜悅之魂也一定會有悲傷之人。
青原王宋北麵對著哀哀欲絕的“關外孤鷹”南師久,唉聲歎氣,他不知如何安慰。
南師久抬起光頭,雙眼發紅,咬牙切齒道:
“不殺龍舉,我如何對得起二弟,王爺,恕卑職抗一次命,我要去廣嶺城,誓要拿下龍舉之人頭。”
宋北愁眉苦臉道:
“教主,你若離開,軍隊怎麼辦,豈不亂成一團糟。”
“''東觀西護''會留下掌軍,我孤身一人前往即可。”
“教主,三思啊!”
宋北現在是真慌,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想用保守一點的策略,然而北群空的仇,若不報又說不過去,隻能來上這麼一句,像和個稀泥。
南師久目露幽光,陰沉道:
“王爺,我一人前去廣嶺城,會方便行事,我不僅要殺龍舉,更會挑動宋樓殺他,我要讓他必死於廣嶺城。”
宋北憂心忡忡的問道:
“教主,你,莫非有何上上之策?”
南師久臉上陰雲密布,麵目猙獰道:
“王爺,若龍舉迴到''雪獅軍'',還如何殺他?此時正是好時機,至於策略,我會偽裝成龍舉手下,殺宋樓之人,如此宋樓必會對龍舉下手,屆時,我一同殺出,奸滅此獠。”
宋北覺得,此法雖聽上去粗鄙不堪,但確實可行,宋北補充道:
“教主,據說紛繚也在廣嶺城,若將紛繚之死放至龍舉頭上,屆時紛吾定會發瘋,龍舉必死。”
“王爺,古家那邊需同時下手,讓烈焚即刻行動。”
“可烈焚之傷尚未好,這是否可行?”
烈焚被古清沉故意在臂膀上砍了一刀,雖沒傷及筋骨,但皮肉愈合是需要時間的,不過南師久對烈焚一點都不在乎,南師久慫恿道:
“一顆棄子罷了,王爺何必在意他那區區小傷,再說讓他去暗殺,又不是大戰,無妨,他那邊動起來,更能方便我行事。”
宋北思量再三,同意按南師久的意思去辦,畢竟南師久是他現在唯一的依靠,烈焚隻能當殺手用。
“好,我即刻去找烈焚,讓他前往大名城,暗殺古時雪。”
南師久沒作耽擱,甩開城內令先和古清沉的細作,隻身前往廣嶺城,而宋北則是來找烈焚。
烈焚在宋北的心裏隻是個工具的存在,宋北不可能告訴他關於南師久去殺寒漠之事,就連之前北群空之死,烈焚同樣絲毫不知。
烈焚就像被軟禁似的,自己的院落內可以隨意晃悠,但不允許出院,宋北美其名曰,為他的身體作想,好好養傷,侍女給你配足,吃喝不煩,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烈焚無奈,他隻身一人,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就連答應古清沉,打探“暗雪山”兩位教主的事都沒做到。
當宋北找到烈焚,說出讓他去殺古時雪之時,烈焚沒多說一句,立刻答應,搞得宋北準備的許多話都沒機會說出口,烈焚悶得慌,他就想出門。
烈焚拿著宋北給他的幾百兩黃金,踏上逃亡之路,他根本就沒想過去大名城,殺古清沉的女兒?肯定要和古清沉說,但,然後呢?
夾在中間,兩邊都得哄著,到頭來兩邊又必須得罪,烈焚覺得自己必須離開,他前往的是京城。
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厲害的主,再不濟,那就改名換姓,至“武舉會”之時,一展自己的好身手,自認刀法不錯,還怕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