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流連芳苑。
羞偎幽懷,道不盡、意無窮,情絲萬千影相重。
鴛鴦戲浴,銀床暖玉。
燈蕊輕護,徹夜共、無閑處,嫣香迴縈潤如酥。
楚稚在古悠的指導下,無眠無休,二人幾近瘋狂,已有五日不曾出得房門,娘很擔心楚稚的身體,是否吃得消,這時餘處來找娘。
“稟報太後,有個說是從京城而來的信使,要給少爺送信,我說給我傳唄,他還不樂意,非要親手交給少爺,這怎麼搞?”
“你去喊他出來。”
“太後,我,我可不敢。”
“你就喊一聲,怕啥?”
“悠姑奶奶會打我呀,太後!”
“唉!得,我去喊吧,老娘真擔心稚兒會有何意外。”
“嗬嗬,太後多慮,造小人而已,何來的意外。”
“呃,你給我找根棍子來。”
“好嘞,謔謔!”
這環節是餘處最喜歡的,又有好戲看嘍,好事必須匯報永安,他餘處是王後的第一狗腿子,永安知道,自然眾女都知道,全躲於一旁看戲。
“太後,我找來啦,你試試看,趁不趁手?”
“嗯,不錯,粗細合適,打得疼、又不會受傷,跟我走。”
“哎,走嘍,去喊門嘍!”
餘處喊出個號子,他是通風報信呢,他生怕王後主子不知道。
來到古悠的房門外,娘對餘處擺擺手,去喊門,餘處偷偷一笑,清清嗓子拍門喊道:
“少爺,有信使找你,快出來啦!”
“餘處你個王八蛋,你竟敢。”
話音剛落,房內就傳出古悠的怒罵聲,餘處慌忙間縮躲至娘身後,隨即古悠打開門。
“吱嘎”
“嘭”
古悠這關門的速度奇快,古悠著急道:
“娘?你,你咋來的呀?”
古悠不等娘說話,趕忙間拉起寒漠,幫他套上衣袍,一把將他推出門外,死道友不死貧道,快去吧你。
楚稚就抬一眼,隨即耷拉下眼皮,全身散著架呢,你們愛咋滴就咋滴吧,我是不可能動一下的。
娘一見著寒漠,棍子立刻上手,一邊抽一邊罵。
“我叫你留戀安樂窩。”
“哎呦!”
“我叫你留戀,叫你留戀。”
“娘,我錯了,哎呦,我改正,哎呦。”
餘處適時出手,不對,出背,幫寒漠擋下一棍子,調解氣氛道:
“哎呦,太後,不能再打啦,你莫打累著身體,你休息休息,我帶少爺去見信使哈。”
餘處偷偷將棍子拿走,他害怕棍子落到古悠手上,到時候抽的,可就是自己了。
餘處拉著寒漠便跑,娘則是轉過身對著房門喊道:
“女兒,開門。”
“吱嘎”
古悠像剛才何事不曾發生,撲入娘的懷裏,撒嬌道:
“哎呀,是娘呀,女兒好想你的呢。”
娘瞬間哭笑不得,捏捏古悠的小臉蛋道:
“你呀!哼哼,稚兒沒事吧。”
“啊?娘,她能有何事。”
古悠扶著娘進屋來,這下楚稚必須起床,她強撐著手肘,身無片縷,反正是娘,管不了那麼多。
“娘,我,我起不來。”
娘坐到床沿將楚稚按躺下,幽怨道:
“初經人事,豈能如此瘋狂,身體如何能吃得消。”
“娘,姐姐才瘋狂,我尚不抵姐姐一成。”
立於一旁的古悠,嘟囔著反擊道:
“你個死妞,我是言傳身教,事必躬親,我身體力行,身先士卒。”
娘重重的揮起手,卻又輕輕地拍於古悠的肥臀,作勢重打,實則輕撫,娘瞋怒道:
“傻女兒,你也不照顧著稚兒一點,看看這樣子,沒半個月怎能恢複。”
“啵”
古悠攬上娘的肩,親上一口,挨著娘的臉喃喃道:
“反正他快要走,稚兒可以休息的麼,娘,女兒也好累的呢,我隻是裝著沒事。”
娘的溺愛之心頓時爆發,急忙扶過古悠,讓她躺於床榻,揪心道:
“快快快,快躺下,我的寶哎,娘讓人給你們端吃的端喝的,乖,莫將身體弄垮掉,寶貝,來躺好,娘去安排哈,你倆好好休息。”
娘急匆匆關門離開,楚稚伸出一條玉臂搭上古悠的高峰道:
“姐姐,娘可真疼你,我好嫉妒。”
“娘是心疼我,怕我以後,老無所依。”
古悠茫然地望著床頂的白帳,弱弱的聲音過後,兩行清淚落下,楚稚立刻翻起身,嚷嚷道:
“姐姐亂說,我生的就是你生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許再亂想,你想讓我心疼死否?”
“嗡”
門被推開,宋燕等眾女、連同孕婦全衝入屋來,宋燕俯身至古悠的臉側邊,抬起香頦為她吸去清淚,柔聲道:
“姐姐,我們永遠是分不開的,你莫用以往的世家觀念去想,束赫的確必須有後代,他畢竟是曾經的王室,而你呢,有自己的家呀,這裏有我們,尚有五位姐姐未迴,咱們一輩子都睡一張床,就算死後,也葬在一起,好不好?”
“謝謝,謝謝你們!”
古悠與宋燕緊緊摟在一起,心中的執念漸漸消失,以前想得過於簡單,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然而現實逼迫著束赫傳宗接代,而她,隻能讓開,她不能影響束家一族的繁衍生息。
這不是束赫的錯,也不是世間俗念之錯,一切皆是規則所致,隻能說,當初若想得多一些,便沒有今日之痛苦,她與束赫現今的妻妾們不曾相識,更不了解,無法相融,她害怕自己年老之後,遭至遺棄。
為人嫌棄,確實令人痛苦,然而天生的缺陷,已曾被人放棄過一次的古悠,寧願選擇呆在自己的家,也不願再嚐試去賭明日之可能,她曾與束赫好說好散,名義上仍在,但事實上她已然離開,這裏才是她的閨房。
房間內,有姐姐妹妹們,更有一片真誠的心,而且這一幫子姐妹,無一不是有著七竅玲瓏之心,吳然與宋吟爬上古悠的床,古悠詫異地問道:
“你倆幹啥?”
兩小姐妹嘿嘿一笑道:
“練習一下姐姐你傳授過的知識呀,嘻嘻!”
“我要扮演一迴夫君,我扮他可是最像的,謔謔!”
鳳節節起哄道:
“哦謔,我也要,我也要。”
屋內的悲傷氣氛被衝散,傷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唯有歡樂,屬於寒家後宅,特有的愉悅之情。
寒漠在經過一番洗漱之後,和餘處往大廳而去,寒漠表揚道:
“餘總管,幹得漂亮,不錯,夠義氣。”
“少爺你說話不憑良心,以前就曾擋過數棍,王後主子不在之時,我哪迴不幫你,不過若是與王後主子有衝突,桀桀桀桀,少爺你可別怪我下黑手。”
“哎呀,你別計較嘛,不過你這話說得夠直白,痛快,咦,這人,司徒零?”
大廳內的信使,居然是司徒家的族子,司徒零見過禮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寒漠道:
“姑爺,這是老爺吩咐送的信,必須交至姑爺手上。”
司徒零表達得甚是慎重,寒漠接過信後,並未立刻看,而是對餘處介紹道:
“餘總管,司徒零是自己人,你安排他吃喝,順便認識一下,好好聊聊,待我看過信後再說。”
“好嘞,少爺放心,交給我就行。”
餘處嘴一咧,原來這個很拽的,以後仍會歸我管,那就必須好好扯一扯,定要讓你認識一下,我這永安第一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