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的選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有人佩服,有人不屑。
就連痛恨魔教的定逸師太也有些沉默。
嶽不群朗聲開口道:
“你的選擇對得起曲洋,但你對得起眾多被魔教殘害的江湖人士嗎?”
“為了個人之義,放棄了家國大義,值得嗎?”
劉正風苦笑,自己還能有什麼選擇?
選擇出賣曲洋,要殺了他,能夠做到。
因為曲洋就在劉府,暗中保護他的家人,隻要自己發話,他逃不掉。
但這樣一來,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不說,日月神教豈能善罷甘休?
你們看完戲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最終自己以及劉家,還是死路一條。
現在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自己以死謝罪,保全家人的性命。
“與曲洋相交是我的罪過,我可以以死謝罪,但家人何辜,希望你們可以放過我的家人。”
說罷,劉正風抬起手掌向自己的頭頂拍下,隻看那淩冽風聲,便知道已經用了全力,一旦拍中,必死無疑。
“做夢,你死,家人也得死!”
丁勉卻不樂意了,哪能讓你這麼容易死去,他離得近,直接一掌接住,沒讓劉正風自殺成功。
劉正風怒了,自殺都不行,還要殺我全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一直在臺下看戲的黃蓉大聲叫道:
“這就是名門正派的行徑嗎?要公開滅門,還有沒有法度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一些大派代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
是啊,名門正派卻要滅人滿門,這有些過分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方證大師向前一步,卻是主動出頭了。
麵對這樣的大佬,丁勉不敢囂張,忙對方證大師行禮。
“此事應隻追究劉正風一人,不得對其家人出手。”
麵對方證大師,丁勉壓力很大,但為了門派的大計,卻是不能答應。
“對不住,這是五嶽劍派的內部事務,少林也無法幹涉。”
“如果連劉正風勾結魔教,都不去嚴懲,那麼以後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們必須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阿彌陀佛!”
方證大師見丁勉說的冠冕堂皇,倒也無法反駁,隻得宣了一聲佛號,沉默不語。
“哼!你們隨意殺人,官府也不管嗎?”
黃蓉又開始叫了起來。
一直作壁上觀的張大人無奈,隻得站起身喊道:
“在本官麵前,不可殺人,否則定會通緝爾等,希望爾等好自為之。”
這句話說的,隻要不被他看見,他就不管了唄。
黃蓉連續出頭兩次,頓時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頓時有人發現了她身旁的曲非煙。
有人認得她,立即喊了起來。
“她一定是魔教妖女,身邊那女孩就是曲洋的孫女,抓住她。”
頓時,高飛三人周圍的人立即散開,將三人露了出來。
黃蓉雙手叉腰,喊道:
“怎麼,魔教長老的孫女就是魔教中人嗎?那你們的家人就也都是江湖人士了,尋仇不涉及家人的規矩也不用遵守了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誰都有家人,一旦仇怨可以涉及到家人,不知道要出現多少滅門慘案,這個口不能開。
黃蓉繼續嬌聲道:“劉正風如果做了惡事,死不足惜,但也不能禍及家人。”
“而且他沒做任何事,隻是交了一個不知身份的朋友,大不了以後不來往了即可,為什麼要殺死他。”
“歪理邪說,一派胡言!”
嵩山派的費彬跳了出來。
“魔教中人個個都嗜殺成性,這是公認的事實,劉正風與他相交就是背叛白道,如此背叛行為一定要殺一儆百。”
“還有,你和身邊的小丫頭都得留下來,等我們查明身份,再做定奪。”
“你敢,惹了我,你們嵩山派都得死。”
麵對費彬的惡意,黃蓉立即頂了迴去。
如此大話,讓周圍人一片嘩然。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費彬氣的手都發抖了,但這個女孩子容貌驚世,氣質高貴,估計身份不凡。
他也怕為嵩山派惹來不可招惹的大敵,自然不會直接動手。
“她是你惹不起的人,江湖上無非是誰拳頭大誰有理,這劉正風我保了,不服的可以比劃比劃。”
一旁的高飛淡淡開口,語氣平淡無波,卻蘊含了無匹的霸氣,一時間竟然讓費彬說不出話來。
“這誰啊?怎麼一個比一個口氣大?”
“我看啊,都是些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連嵩山派也敢惹。”
“就是,等吃了虧,就知道低調做人了。”
也不怪他人嘀咕,實在是高飛的年紀沒有任何說服力。
這個年紀,最天才也就是先天而已,麵對費彬都費勁,更何況還有丁勉。
宗師和先天之間的差距可以用天淵之別來形容。
除非是絕頂先天,還得是擁有絕世傳承的大門派弟子,比如慈航靜齋、武當、少林這種,才有可能越級而戰。
如果高飛是這樣的地方出來的人,那今天就有好戲看了。
費彬看向丁勉,見丁勉微微點頭,頓時明了。
轉頭看向高飛,獰笑道: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說這大話的資格。”
說完,便合身向高飛撲去。
高飛沒有搭理費彬,反而看向高臺上的丁勉,笑道:
“我出手他就會死,你確定不阻止嗎?”
丁勉心中巨震,但還是沒有開口阻止,就算高飛說的是真的,他也不能退後半步。
這次行動,嵩山派已經全部出動,務必一舉功成,不能留下半點瑕疵。
立威如果不成,那嵩山派的擴張大計就要胎死腹中,丁勉可承受不了這樣的後果。
高飛見對方執迷不悟,也不再勸說,隻是輕描淡寫的往後拂袖,看也沒看撲過來的費彬。
“砰!”
一聲悶響,費彬已經如同斷線的風箏,直接從半空中跌落,沒了任何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