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滿春樓大廳,已經比以往更熱鬧些了:整個大堂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比起之前夢涵她們要參加比舞大會的狀況比,這裏的人多得跟一群螞蟻似的,擁擠不堪。
許多客人在各處座位上齊齊聚餐,說得是有聲有笑,洋溢灑脫,給整個大堂增添了強烈的熱鬧氛圍。
此時因贏下比舞大會而備受歡迎的舞姬婉兒拿著一對桃花扇在十字形樓梯中間的舞臺上歡快地跳著豔麗的舞蹈,她跳的這首舞曲甚是美妙,吸引眾多顧客欣賞著。
這些顧客中不僅仍然有春嬌交好的老客人,還有很多慕婉兒的舞姿而來的年輕客人,有了他們的捧場滿春樓再次熱鬧非凡起來了。
因為婉兒在比舞大會獲勝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金溪鎮整個大街小巷,讓更多人都聽說了婉兒的美名,都迅速來到了滿春樓想要目睹婉兒的風采。
此時的滿春樓終於恢複了往日開張時的熱鬧,看來再次在青樓圈中崛起也不是問題了。
“請問我能進去嗎?姣兒姐。”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姣把守的門口外突然走來了一個女孩要進去。
剛剛迎最後一位客人進去的姣兒仔細一看,吃驚地發現她就是金春樓的花魁陳思思,不理解她這個金春樓的女人要來她們滿春樓做什麼事,難不成是還想要報複夢涵她們嗎?
“你又想幹什麼?思思!你們金春樓都已經輸了,不好好繼續經營自己的妓院又到我們這湊什麼熱鬧!是不是還不服之前的失敗啊!”
姣兒倔強自負地問思思道。
“我沒這個意思,姣兒姐。”
思思鎮靜地迴答姣兒道:“你也知道我們金春樓在比舞大會輸了,沒精力跟你們競爭,所以李香姐這次派我來對你們是沒有惡意的。我就是想進去見見你們家夢涵姑娘!”
陳思思看來是很客氣地想要見一下夢涵,畢竟自己在比賽中敗過她,明顯是想要向她表達自己的歉意。
“想見夢涵是吧?”
姣兒說著仍然對思思的想法產生懷疑就接著說道:“哼!甭想了!你們金春樓曾經那麼囂張自傲,不光奪去了我們滿春樓在這一帶的名望,挖光我們那麼多姑娘,還搶走了最好的資金來源,搞得我們滿春樓都快要差點被金溪鎮給徹底遺忘了,要是再這麼被你們打壓下去估計鴇母就要帶著我們去掃大街過日子了。現在如何?自大會勝利後,我們滿春樓又有了曾經的光輝,攢了很多財富和聲望,迎迴了很多客人;這裏的人都說我們家婉兒跳的舞是如何的好。這就足夠證明,即便再弱小的螞蟻也是可以頂過一頭大象的!而你們金春樓這頭大象,經過比舞大會上的慘敗也注定難有得意的一天的!”
姣兒態度有些囂張地一直嘲諷思思她們的金春樓為了壓製滿春樓的經營不擇手段,結果遭到夢涵她們有力的反擊,猜想她們金春樓肯定會自食其果。
隨即她接著說道:“總之我慕容姣是不會放你進去見夢涵的,除非讓你那個李香姐親自來一趟,否則這件事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我隻是想要客氣地跟你們家夢涵見麵,何必再這麼針鋒相對呢?姣兒姐。而且我家李香姐已經決定不再和你們滿春樓爭奪青樓商業了,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溝通一下呢?如果實在不行,那就麻煩姣兒姐替思思我轉告夢涵一聲,我以後再來。”
陳思思一臉失落著這個慕容姣會這麼記仇,自己說什麼道理她也聽不進去,隻好先暫時迴去過後再找夢涵談話。
“等等!是陳思思嗎?”
就在陳思思要動身迴金春樓時,在裏麵剛剛結束跳舞的婉兒偶然聽到門口的談話,聽聲音認出是金春樓的陳思思,就顧不得休息走下樓梯到門口外叫住了要迴去的思思。
其實婉兒也在等待著金春樓那邊有消息,因為自己在昨晚的比舞大會戰勝了她們的老板娘李香,按照規定金春樓輸了就一定會派人跟滿春樓商量了結恩怨的事,所以自己想要留住陳思思跟她談這件事。
並且通過比舞大會的事,婉兒這時也和那陳思思有了感情了。
“你好!婉兒姐!”
本來想走的陳思思看到婉兒後就客氣地叫了一聲“姐”,看來她開始敬佩起婉兒了。
“我們就等著你來呢,幹嘛要一走了之呢?”婉兒說道。
“不是我不想走,就是你家姣兒不肯讓我進去找夢涵。”思思迴答道。
“我明白,思思。有朋自遠方來嘛!既然你是來找夢涵說話的,我當然要迎你進去見她了!”婉兒接著說道。
“真的嗎?婉兒姐?”
“那還有假?先跟我進去喝個茶,我這就請夢涵下來!”
婉兒相信思思來滿春樓沒有惡意,就是為了見見柳夢涵談兩家妓院如何化解恩怨的事,為此就很客氣地想要把陳思思迎進來請她喝茶。
慕容姣對此萬般不解地問婉兒道:“這不合適吧?婉兒。你難道不知道她……”
“乖乖給我閉嘴然後好好看門,我和思思的事你沒必要摻和!來,思思,跟我進來一下。”
在慕容姣搞不清婉兒為什麼要這麼做時,婉兒早就欣喜地把陳思思迎進熙熙攘攘,無處熱鬧的大廳,給她找了個空位讓她在這裏安心喝茶,之後就走上十字形樓梯去找柳夢涵了。
思思坐在這個位置上平靜地看著四周那麼多人吃著食物喝著酒還那麼歡快,讓她感觸萬分,迴想起李香起初剛開張金春樓時也是這樣的豪華。
望著望著,思思開始打從心裏起佩服春嬌她們的經營方式和堅固的姐妹情了。
看著大廳裏麵簡約寧靜的裝飾和歡笑愉快的人們,思思不知為何迴憶起了幾年前她自己被李香挑選中的事,臉神變得深沉下來了……
此時在二樓的春嬌寢房,柳夢涵正在平心靜氣地與春嬌姑姑談著婉兒身世的事,結果婉兒剛好開門進來叫著夢涵道:“夢涵,你快下來,有人要見你!”
“誰啊?”夢涵問婉兒道。
“是思思!金春樓的那個陳思思!她說她有重要的事要見見你。”婉兒迴答道。
“陳思思?我還以為李香要親自來找我呢!”
夢涵困惑道。其實她有早就預料李香經過比舞大會的事,肯定會跟自己商量結束兩家青樓多日來的恩怨並幫助那位唐門千金。因為她知道李香早就看中自己很久了。
“老娘總算等到這一天,你快跟婉兒下去吧!姑姑要一個人好好想想當初我為什麼要在這開滿春樓。快去吧,夢涵,我看思思要等不及了!”
春嬌欣喜地說道,認為李香這次是真的要向自己屈服了,她派陳思思去找夢涵就是為了這件事。
因此春嬌爽快地要求夢涵趕緊會麵陳思思,心裏迫不及待那個藍發女孩要跟夢涵說什麼條件了。
“那好吧,姑姑,夢涵我就先下去了!”
夢涵知道姑姑春嬌此時內心的想法,就聽從她的話與婉兒走出寢房去找那個陳思思了。
剩下春嬌站在那裏還在想著李香不知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而微笑著……
柳夢涵在婉兒的帶領下從二樓經過樓梯走下人來人往的大廳,經婉兒地指點她終於看到旁邊遠處人比較多的地方,陳思思就在那個空蕩蕩的飯桌位上悠閑地地喝起茶來等著夢涵過來。
於是柳夢涵跟著婉兒馬上過去坐在陳思思地對桌上想知道思思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婉兒也順勢坐在桌旁,安靜地看著她們兩個會談得如何。
思思看到自己等的夢涵終於出現在麵前,便安然地直視著她的眼睛開口說道:“我們終於又見麵了,夢涵姑娘,你現在還怪我對你發出香氣讓你輸掉比賽嗎?”
“反正你們金春樓已經輸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怪你呢,反倒是你突然這麼規規矩矩地跟我這個差點害了你摔下屋頂的女人會麵,讓我覺得真的很奇怪啊!李香她本來可以親自登門拜訪我,為什麼還要派你來替她過去找我,是不是她那邊有什麼事情沒辦法走開?”
夢涵打量思思的真實目的道。
“李香姐她確實是這個意思,因為她得躲避一下唐門的眼線。你也知道你們跟我們金春樓進行比舞大會的事已經在整個金溪鎮到處傳開了,早晚要讓那唐家華知道我們的行蹤。李香姐她必須想辦法怎麼保護好主人並應付唐門的人追蹤。因此她才派我來跟你說一說如何了結兩家妓院恩怨的事。”
思思從容鎮靜地說了一句非常長的話迴答夢涵道:“其實李香姐她真的不想再和你們接著勾心鬥角下去了,因為她說我們女人在如此混亂的世局中不應該為了圖一時之利而鬥得不可開交,我們必須聯合起來,在男人統治的世界裏進行反抗和奮鬥,隻有如此我們女孩子才有機會努力活下去。她背後的主人一直都想要找到超越男人的力量來解救被唐門折磨的女人,改正女人的弱勢地位,拯救被門派鬥爭摧殘的桃花穀。所以李香姐才看上你有這樣的能力,開了這比舞大會跟你們進行了比試,就是想要證明你們能否有資格成為李香姐好夥伴!”
“這麼說來你家李香姐是真的想要跟我們做個夥伴嗎?”夢涵聽著思思略有疑慮地再問道。
“是的!其實李香姐她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陰險狡詐,因為在比舞大會就是她要求我用不致命的熏香來打敗你,然後下一局再接著讓我故意輸給婉兒,方便她上場見證婉兒的絕美舞藝!”
思思明白夢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就接著老實地把昨晚舞臺上的實情告訴給她,因為李香這麼做就是要試一試夢涵與婉兒等人的能力能否幫助她的主人並成為與自己要好的同伴。
看來李香為了完成和夢涵她們交好的任務在舉行比賽前真是什麼事情都考慮到了,也怪不得昨晚她在舞臺上故意向婉兒服輸。
“你那李香姐真的是故意輸給我的嗎?我還以為當時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婉兒聽後吃驚地無法想象原來昨晚的比賽李香是為了接近夢涵她們才故意輸給自己,漸漸地對李香的用圖茫然了。
“的確如此,本來我是可以贏的,但李香姐她真的太在意你們了。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早就自個來跟夢涵談了。”
思思肯定地迴答婉兒道。
“唉!這李香也太處心積慮了。”
婉兒感歎道:“我現在才明白上次那晚你們為什麼偷偷潛入我們滿春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想要偷秘籍。但是說實話,你當時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嘛!”
“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婉兒姐。現在一想到這我就害怕……”
陳思思聽婉兒說的話又想起了上次讓她覺得尷尬的事害羞地拜托她不要再次提及,但婉兒這悠然欣喜的表情顯然並沒有因為那件事再怪思思。
“那麼如果我沒猜錯,估計李香她是不是要讓你請我去金春樓跟她交談一下聯手對付唐門的事對嗎?”
夢涵這時候想到李香沒有出麵來滿春樓跟自己談話一定是為了躲唐門的搜查沒法走出大門,因此派思思來就是要邀請自己到金春樓去與她麵對麵的洽談,而這也是李香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畢竟比舞大會的事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唐門的,而李香又很想把夢涵拉攏過來幫助主人對付唐門,隻有這樣她的主人才能迴到清水鎮重整旗鼓打倒她那個可惡的兄長唐家華。
所以李香為了達成來金溪鎮的目的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這讓夢涵慢慢地感慨著她為唐門千金的無私精神……
“居然讓你猜到了,不愧是李香姐重視的正義女俠,我也算想通她為什麼當時要我主動認輸了。”
陳思思驚訝夢涵能讀懂自己的想法,真是聰明的女人,於是她又接著說道:“你猜得一點也沒錯!我這次來就是盛情邀請你到我們金春樓一趟跟咱們李香姐進行交談,因為她很快要給你引見她的主人,也就是唐門的千金了。主人她已經開始欣賞你的能力,如果你能來跟我們千金小姐見麵,對你乃至所有的滿春樓姑娘都大有裨益的!”
“這話說的是真的嗎?思思。那個千金她終於要見夢涵了嗎?”
“是的,婉兒姑娘,李香姐這麼跟我說的。你認為呢,夢涵?”
“這個嗎……”
思思剛才的這句話讓柳夢涵與婉兒都倍感震驚起來,看來她們終於要見李香背後那神秘的主人了。
隻要能盡快認識她,就可以知道唐門那的一切情況,逐步掌握桃花穀的門派信息,這對夢涵她們來說確實非常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請思思姑娘帶我去金春樓會麵那位唐門的千金小姐吧!我夢涵也該是時候知道她是何人了!”
夢涵終於鎮定地迴答陳思思自己的最終決定道。
她覺得那位唐門千金真的太神秘了,明明是一個看起來很弱勢的女孩卻能讓姐妹們對她死心塌地地效忠才創造了這麼欣欣向榮的金春樓,自己必須知道她的廬山真麵目然後獲取清水鎮唐門的情報,為此最終答應了思思的請求。
“好的,我們現在就動身吧,請跟我來!”
思思滿意夢涵地答應並認為自己終於完成了來這裏的目的,於是就開始起身領夢涵到金春樓和李香再次麵對麵談話,並給夢涵認識神秘的唐門千金。
夢涵開始起身準備跟隨思思走,這時婉兒也堅定地站起來到夢涵旁邊雙手抱住她左臂道:“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夢涵!你一個人去我不太放心。”
“真的要跟我走嗎?婉兒。你的舞臺怎麼辦?”
“沒那個必要!隻要能和夢涵在一起,我就心安理得了。而且我也想知道那個主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婉兒也想趕快認識她!”
看著婉兒這麼熱情地執意要跟自己一起走也不放開,夢涵沒有辦法就隻好同意了婉兒的選擇,覺得也該讓婉兒見識那位唐門千金了。
隨即夢涵吩咐門外的慕容姣和在廚房做菜的董小葉道:“姣兒,你先看著門,別讓任何行跡詭異的人進來!小葉,你跟姑姑說我和婉兒要去一趟,幫我們看著這店!”
吩咐完後柳夢涵就與婉兒一塊由陳思思帶領離開座位走出門口去金春樓了。慕容姣雙臂交叉地靠站在門旁看著她們走得這麼親密無邊,笑著心裏嘀咕道:“去談判也要在一起,真是一對好姐妹……”
此時在二樓對著下麵大廳的春嬌寢房門悄悄地開了一條縫,柳春嬌就在裏麵透過門縫看著夢涵與婉兒跟著那個陳思思走了,心裏別有一番失落的滋味。
她想著夢涵與婉兒她們兩姑娘的身世都太淒慘了,都失去了父母,都是被收養的孤兒,也難怪她們會那麼相像和默契,真是應了那句世人常說的話:“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