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雷劍等人正走在一處巷道中,他們本來這次來隻是打聽道原來金春樓的姑娘中正藏著一位來自清水鎮(zhèn)唐門的神秘人物,出於好奇也為了能夠知道唐門的內(nèi)幕才氣勢洶洶地帶著骨刺等黑狼幫弟子以幫助捕頭朋友之名來她們搬進的滿春樓裏尋找那個人的下落。
但沒想到夢涵卻在這個時候截住他們,他們隻能無奈的悻悻而歸。經(jīng)過剛才的那一事件,已經(jīng)坐實了雷劍的猜想,現(xiàn)在他得先迴去跟幫主好好商量這事以便日後對付唐門的計劃。
這時候,韓剛捕頭也在後麵快速的跟了上來,他無法理解雷劍為什麼突然放棄了抓人的行動,感覺一定是那個青衣女俠對他說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便質(zhì)疑的問他道:“雷劍!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要幫我抓到那個賤丫頭嗎?是不是你跟那個綠衣女人有何交易?”
“你就適可而止吧,韓捕頭。”
雷劍難以忍受韓剛的追問就迴答他道:“反正這又不是我的任務(wù),我為什麼要蹚這渾水。再說,我來就是想要看看那滿春樓沒有了柳春嬌的打理,會是怎麼樣的破敗景象。結(jié)果看起來終究是我過慮咯!”
“別跟我繞彎子,雷劍。當(dāng)初是你要答應(yīng)我?guī)臀彝瓿蛇@次抓捕行動,我還以為你們黑狼幫個個都是很守信用呢!原來全都跟錢虎是一個樣!”韓剛再說道,態(tài)度很是惡劣。
“別提那個錢虎了!我早就不當(dāng)他是我們的弟子了。雖然情麵上我是很想幫助你完成一個接一個的任務(wù),讓你官運亨通,步步高升,但這並不意味我會一直幫你們官府去收拾這些爛攤子,我們可不是你的鷹爪。”
雷劍接著迴複韓剛這些話,表明他自己可不是什麼事都會為了幫助他這個朋友去做的,他得把幫派的利益放在最高位,其他的什麼都不管。這桀驁不馴的樣子真是無人出其左右。
雷劍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眼神輕蔑地掃過韓剛,仿佛在看一隻搖尾乞憐的喪家犬。韓剛被他這眼神激怒,漲紅了臉,正欲發(fā)作,卻被雷劍接下來的動作打斷。
隻見雷劍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袋袋沉甸甸的碎銀,隨手拋給韓剛,語氣輕佻地說道:
“韓捕頭,你我之間的情誼自然是比金子還珍貴,但兄弟們出生入死也要吃飯的嘛。這點小意思,就當(dāng)是給兄弟們買酒喝了,下次韓捕頭再有差遣,盡管開口,隻要不違背幫規(guī),我雷劍定當(dāng)鼎力相助。”
韓剛一把接住錢袋,掂量了幾下,臉上怒氣消散了不少,但語氣中依然帶著不滿:“雷長老這是哪裏的話,你我之間的情誼難道還比不上這黃白之物?隻是這次的事情……”
“好了,韓捕頭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雷劍打斷他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那柳夢涵可不是好惹的,你我何必為了那個女人惹出禍端來。而且那夢涵的身手可是很厲害呢!與其把自己性命白白賠掉,倒不如從長計議。”
韓剛聽著雷劍的話,心中權(quán)衡利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錢袋收入懷中,壓低聲音說道:“雷劍好兄弟言之有理,隻是此事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當(dāng)然是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待我迴去稟告姑父,再做打算。你最好老實點,雷劍!”
雷劍見他答應(yīng),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拱手道:“韓捕頭高見,那我們就此別過,改日再聚!”說罷,那韓剛便揚長而去。
雷劍看著韓剛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說道:“愚蠢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如果不是為了朋友之情,本長老會去幫他嗎?”
這時他身邊的骨刺也跟著附和道:“雷長老說的是,這姓韓的不過是條走狗罷了,哪裏比得上雷長老您在金溪鎮(zhèn)的威名啊!要不是為了幫派長遠的大計,依著我骨刺早就一個鐮刀把他給斬了,何必去跟他抓什麼人!”骨刺說得很拍雷劍的馬屁,聽得雷劍心裏十分舒坦。
“骨刺啊,你跟了我也有幾年了吧?”雷劍拍了拍骨刺的肩膀,語氣溫和了許多。
“迴雷長老,小的跟您已經(jīng)有五年了,您對我的恩情,小的沒齒難忘!”骨刺立刻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起來吧,你辦事我放心。”雷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接著說道:“話說你是不是已經(jīng)一直盯著錢虎死後的位子不放?既然你表現(xiàn)的那麼好,不如我就答應(yīng)你這個願望可以嗎?”
骨刺聞言,頓時激動地渾身顫動,他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狂熱和渴望,語氣顫抖地說道:“雷長老,您……您是說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雷劍笑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接著道:“不過,這堂主之位可不是白給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骨刺連連點頭,他知道,雷劍這是要他委以重任了。
“很好,你知道就好。”雷劍拍了拍骨刺的肩膀,很滿意他這個態(tài)度對自己非常開心。骨刺臉上亦帶著諂媚的笑容,感覺自己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喂!現(xiàn)在任命他有點太早了吧?”就在這時,一句洪亮的聲音把他們給驚住,此時他們的麵前走來了一位戴著麵具,身穿露腿的v字形黑裙大美女,正是雷劍的同事黑蓮!
黑蓮的突然出現(xiàn)讓雷劍和骨刺都嚇了一跳,雷劍不悅地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黑蓮,你怎麼來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你先迴去吧!”
黑蓮咯咯嬌笑,扭著水蛇般的腰肢走到雷劍身邊,纖纖玉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語氣嫵媚卻暗藏鋒芒道:“雷長老,您這可就見外了,咱們可是老搭檔,您辦的事我怎麼不能來瞧瞧呢?更何況……”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眼神輕蔑的掃過還跪在地上的骨刺,掩嘴笑道:“更何況,這任命堂主的大事,幫主可是要親自過問的,您說是不是啊,骨刺?”
骨刺被黑蓮這突如其來的嘲諷弄得麵紅耳赤,卻又不敢發(fā)作,隻能尷尬的低下了頭,低聲說道:“黑蓮護法說的是,是小的逾矩了。”
雷劍見狀,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瞪了骨刺一眼,轉(zhuǎn)頭對黑蓮說道:“黑蓮,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雷劍說的話你也不信了?”
黑蓮見雷劍動了怒,也不再繼續(xù)挑撥,隻是嬌笑著挽住他的胳膊,語氣變得溫柔起來:“雷長老,您別生氣嘛,人家這不是擔(dān)心您被一些小人蒙蔽了雙眼嘛。骨刺是什麼貨色,大家心裏清楚,他要是當(dāng)了堂主,那咱們黑狼幫還不成了金溪鎮(zhèn)的笑話?”
“就是!就是!黑蓮大人說得對!”骨刺聽到黑蓮替自己說話,連忙點頭附和,還不忘偷偷瞪了黑蓮一眼,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黑蓮對骨刺的眼神視若無睹,繼續(xù)對雷劍說道:“雷長老,依我看,這堂主之位,還是得找個有能力的人來坐才行。您說呢?”
雷劍沉吟不語,黑蓮的話正中他的下懷,他原本屬意讓黑蓮來接替錢虎的位置,隻是礙於幫規(guī),不好直接提拔她,如今黑蓮主動請纓,他自然樂見其成。
“黑蓮,你的意思是……”雷劍試探著問道。
黑蓮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並說道:“雷長老,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雷劍故作驚訝,隨後又點了點頭,沉吟道:“嗯,你的能力確實不錯,而且對幫裏也忠心耿耿,隻是……”
他故意頓了頓,觀察著黑蓮的反應(yīng)。
黑蓮怎麼會不明白雷劍的心思,她嬌媚一笑,湊到雷劍耳邊低聲說道:“雷長老,您放心,隻要您幫我坐上這個位置,以後我黑蓮的一切都是您的,包括……”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語氣曖昧,吐氣如蘭,噴灑在雷劍的耳邊,讓雷劍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好!好!好!”雷劍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是被黑蓮的條件打動了,他一把摟住黑蓮的纖腰,哈哈大笑道:“黑蓮,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以後咱們能搞得定金溪鎮(zhèn)的一切麻煩,您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黑蓮嬌笑著依偎在雷劍懷裏,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心中冷笑道:“哼,跟我玩心機,你還嫩了點。”
隨後她又開始說道:“雷長老,其實找出唐門千金的事用不著這麼大費周折,畢竟咱們的目標(biāo)是消滅血手幫和月牙幫,然後奪取丟失的兩個聖物,這種事情還是先問過幫主後再做決定吧!而且要不是夢涵攔你,咱們的大計早就被暴露了。看看,連夢涵這麼正義凜然的姑娘也能知道該怎麼為幫派找出新的道路,你覺得她是不是很有用?”
“嗯……”雷劍稍微理解黑蓮的話倒是有點道理,隨即他們就向著黑狼宮的方向迴去了。
另一邊,韓剛怒氣衝衝地迴到縣衙,他一腳踹開房門,對著屋內(nèi)一個身穿官服,長著胡須的中年男子怒吼道:“姑父!雷劍那家夥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他根本就不想幫我抓人!”
那中年男子正是縣令韓向誌,也是韓剛的姑父。韓剛之所以能當(dāng)上捕頭就是多虧他姑父利用職務(wù)之便把他抬上了這個位置,來管理金溪鎮(zhèn)街頭的混亂。此時的韓向誌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的問道:“怎麼迴事?乖侄兒。是不是那雷劍又怎麼得罪你了?”
韓剛將事情的經(jīng)過添油加醋地跟姑父說了一遍。末了,他咬牙切齒道:“姑父,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滿春樓的那幾個姑娘不僅讓我在眾人麵前丟盡臉麵,還打傷了我那麼多兄弟,此仇不報,我就不當(dāng)這個捕頭了!”
韓向誌聽完,笑著拍了韓剛的肩膀稱心的說道:“哈哈哈哈!孩子,這有什麼大問題的。那個小丫頭的事又沒有在全鎮(zhèn)掀起什麼波瀾,一陣子就過去了,你何必為了這件事糾結(jié)不下去呢!我覺得雷劍的選擇倒是對的!”
韓向誌似乎並沒有因此大發(fā)雷霆,反而還悠閑的覺得滿春樓的事情並不會給官府造成什麼麻煩,對外麵的情勢很是樂觀著。
“姑父?”韓剛?cè)f分不解這個縣令姑父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眼下的情況完全不關(guān)心嗎?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困惑這姑父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韓向誌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乖侄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做事衝動,眼光短淺。你想想,這滿春樓是什麼地方?那是青樓!魚龍混雜之地,什麼人都有,發(fā)生點爭執(zhí)打鬥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說有人鬧事,黑狼幫去處理了,結(jié)果你又帶人去抓人,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他們畢竟是江湖幫派,做事也要講個麵子,你說你要是真把黑狼幫得罪了,以後我還怎麼找他們要錢!”
韓剛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地問道:“那,姑父,您的意思是?”
韓向誌放下茶杯,走到韓剛身邊,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這金溪鎮(zhèn)看似平靜,實際上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你呀,就不要管這閑事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鬧騰去。”
“你隻要記住,咱們是官府的人,隻管維護表麵的秩序就行了,那些江湖恩怨,咱們犯不著插手。”
韓剛雖然心裏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姑父老奸猾,他既然都這麼說了,自己也無話可說,隻好點頭稱是。
韓向誌見韓剛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這滿春樓的事情,也給了我們一個警示。這柳夢涵既然如此大膽,想必她可不是什麼小人物,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這樣吧,你暗中派人盯著她,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再做打算。”
“還是姑父高明!”韓剛聞言,頓時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韓剛走後,韓向誌背著手踱步到窗前,望著院內(nèi)鬱鬱蔥蔥的花園和聳立的假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這柳夢涵,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喃喃自語道。
這時,一個身穿黑衣的精瘦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後,恭敬地說道:“老爺,已經(jīng)查清楚了。”
“說!”韓向誌頭也不迴地說道。
“那柳夢涵,自稱是從段雲(yún)山下來的,劍術(shù)高超,武功了得,前些日子把鎮(zhèn)上胡作非為的錢虎給殺了,還和原來的金春樓姑娘們跳了幾段精彩的劍舞。”黑衣男子說完就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哦?竟有此事?”韓向誌轉(zhuǎn)過身,眼中精光一閃道:“這柳夢涵還真是有點意思,看來曹龍的眼光還不錯嘛。這樣,你派人去一趟黑狼幫,就說本官今天晚上要請那位曹龍幫主,來府上一敘。”
“大人,這…恐怕不妥吧?”黑衣男子麵露難色道:“那曹龍可不是好惹的主,萬一他不肯賞臉…”
“哼!不肯賞臉?他有這個膽嗎!”韓向誌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這吞食狼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