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是一支完全成熟且自信隨性的樂隊,其中每個人都耀眼奪目,專業能力過硬,難怪能作為開場嘉賓表演。
季求柘盯著臺上身穿白色羽毛裝,化了銀白色眼妝的沈流雲挪不開眼。
此時此刻,他就像他的名字那樣,如同萬裏晴空中唯一留存的那片雲,純潔無瑕,縹緲灑脫。
臺上的人沒發現他,演唱完就跟著團隊離去。
申家這次請來助興的人不少,有像橙色星門這樣名氣不小的樂隊,也有在娛樂圈內排的上名號的明星和一些民間藝術家。
因此,臺上的表演幾乎就沒斷過。
宮籌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季求柘和申少在原地欣賞了一會兒表演,就有不少人過來攀談。
大多數人目的明確,是為了借此機會巴結申少,也不乏眼光銳利的人順道和季求柘寒暄幾句。
眼見身邊人越聚越多,季求柘脫不開身。
遊刃有餘地應付著和自己交談的人,眼睛卻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場中眾人。
他看到沈流雲的隊員們正聚在偏僻的角落裏吃著自助餐,有不少人圍著他們要簽名和合照,卻不見沈流雲的蹤影。
季求柘視線轉了幾圈都沒看到人,隻好讓003定位。
【宿主,反派在外麵小花園,女主正在趕過去的途中。】
“抱歉,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季求柘顧不得和人交談,匆匆和申少點了下頭就出門找人去。
申家辦宴會的酒店有一處占地特別寬廣的小花園,院內種植了大片開得正豔的鮮花,沈流雲在宴會廳被敬了幾杯酒,沒到喝醉的程度,卻讓他再一次想起了季求柘。
這些天,吃飯想他,睡覺想他,現在就連看見酒杯,想的還是他。
沈流雲都覺得自己魔怔了。
偏偏在他心煩意亂之際,還有許多人湊上來跟他攀關係,甚至還有趁敬酒時動手動腳想吃他豆腐的。
他煩到不行,隻好出門想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整理下心情。
結果偏偏就是這麼倒黴,竟然在一處涼亭這裏碰到了幾個摟著女伴高談闊論的富二代。
“上次看上一個極品,追了小半年,送花送包的都不收,還以為多清高呢,結果前幾天一輛跑車就給拿下了,在床上那叫一個【浪】花~”
說話的人語氣裏滿是不屑。
“哎,對了,程奇,你那小吉他手追得咋樣了?搞定沒?”
說起這件事,叫程奇的富二代就不得勁,“嗐,別提了,那位是真清高,到現在都沒給過我好臉色。”
\"什麼?!\"問話的人一聽這話就炸了,“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出來賣的,還給他臉了?改天你帶我去,我來會會他,天底下哪有真正清高的,不過是價格沒給到位罷了。”
沈流雲直覺是在說自己,離去的腳步一頓。
有人跟著附和:“到底哪個小吉他手這麼沒眼色?”
“還能是哪個?”程奇直言,“剛才開場演奏那個,你們不是都看見了?”
“謔!”
有記性好的當即想了起來,“我有印象,長得確實帶勁,那你還等什麼,人都在這了還不抓緊去泡啊?”
“快去快去,那可是個極品,你也不怕被人搶先了。”那人說這話時微微一頓,隨即曖昧地笑了起來,“畢竟今天這場子裏,可是有不少好色的老男人~”
程奇聽見這話明顯坐不住了,“走。”
一行人紛紛起身。
沈流雲沒想到還有這個變故,一時間躲閃不及,被率先站起來的人發現了。
“等等,那邊那個穿白衣服的,我記得不就是那個吉他手嗎?”
隨著那人話音落下,有同樣認出來的嘿嘿一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個吉他手,你過來,哥幾個請你喝幾杯。”
沈流雲看都沒看不遠處的幾人,轉身就想走。
可惜這群富二代能這麼囂張,都是有些家庭背景的。
當即有人開口威脅:“小哥哥不要不給麵子,不然當心你和你隊友以後的前程啊~”
沈流雲可以任性,但絕不能連累其他人。
他想了想,還是轉身走進涼亭。
“小雲,你坐這。”程奇立馬獻殷勤。
沈流雲隻好坐下,不過沒坐程奇身邊,而是隔了一段距離。
程奇咋一看見心心念念好長時間的人兒,難免心潮澎湃,挪動身子靠近了幾分,伸出光潔的手臂展示給他看。
“上次請你喝酒你不領情,這裏被你擰的內傷都還沒好全,不過我也不為難你,今天你多喝幾杯就當賠罪吧?”
沈流雲波瀾不驚的臉色微變,“喝酒就不必了,你們要幹什麼,直說吧!”
“不幹什麼,就是想請大美人喝杯酒,不知道這酒,你喝是不喝啊?”說話的是一直在帶頭挑事的男人,顯然也是這群富二代裏的領頭羊。
這話正合程奇意,他也跟著道:“隻是喝幾杯酒,我想小雲你不會拒絕吧?”
沈流雲看著這幾人眼裏明晃晃的威脅,無奈妥協:“我喝。”
他拿起被推到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道:“我可以走了嗎?”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興味。
“走什麼走,哥幾個都是敞亮人,請人喝酒哪有隻請一杯的?來,接著喝!”
眼看今天不順他們意是走不了了,沈流雲隻好一杯接一杯的喝。
“哥?”
就在這時,薑稅詫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流雲脊背瞬間僵直,不敢置信迴頭,對上了薑稅滿是失望的臉。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怎麼能自甘下賤?!”
薑稅三觀都要破碎了。
她好不容易從囚室跑出來,請求同公司藝人幫忙混進宴會,原本想找沈流雲對峙,問他為什麼品行敗壞為難她男朋友,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管她,一出現,卻是要毀掉她的幸福。
沒想到話沒來得問出口,卻看到這樣惡心的畫麵。
那個印象裏冷漠無情的哥哥,變成了眼前這個混跡在一大群富二代中,對他們獻媚的邀寵求潛規則的人。
就像一隻不要臉的鴨子!
薑稅滿眼嫌惡:“沈流雲,你簡直叫我惡心!”
說完,她轉身想跑。
沈流雲三兩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你冷靜點。”
薑稅流著淚一把掙脫:“你別碰我,我嫌你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