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樓欲一直很疑惑,為什麼同樣都是爸媽的孩子,他們卻隻愛哥哥,把他當成垃圾一樣的存在。
明明他們家很富裕,完全可以養得起兩個孩子,他要的也不多。
他拚命嚐試著懂事,考第一,得到了班裏所有同學和老師的誇獎,爸媽對他卻還是沒個笑模樣。
後來,從爸媽一次次的爭吵中,他才窺見一二。
他,是爸媽不相愛時生下的孩子,不是愛情的結晶。
如果沒有哥哥病重的烏龍,爸媽已經在商量離婚了,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情人,迫切需要解除婚姻的束縛,奔向新生活。
可爺爺規定,樓家繼承人血統必須純正,他不接受任何私生子女來繼承他的家業。
他的存在,讓他們無法解脫捆綁,隻能帶著厭惡存續婚姻,扮演著外界眼中的恩愛夫妻。
他的出生,始於利益,終於利益,無關情愛。
爸媽厭惡他阻擋他們幸福的道路,哥哥則是懼怕他奪走屬於他現有的一切。
“小黑貓是哥哥摔死的!彼匆姳O控了。
樓欲窩在季求柘懷裏,神情平靜,隻有眼底化不開的哀傷證明他的痛苦。
“他們以為把監控銷毀,就可以將過錯都推到我頭上,可惜他們從不在意,我在計算機方麵很有天賦!彼原了監控,也看見了樓衡在地下車庫作案的全過程。
那輛失控的車是樓衡的寶貝,平日裏根本不舍得讓別人碰一下,他專門學過汽修方麵的課程,車如果有問題,他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這根本就是一場蓄意謀殺!
隻是為了他手裏那10%能決定樓氏由誰掌權的股份。
“不難過,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放手去做吧!奔厩箬蠐嶂犴樀陌l尾,在頭頂落下一吻。
“嗯!睒怯鄣谉o喜無悲。
他從不是個狠毒之人,但,有些人和事,他不得不做個了結。
很快。
又兩個月過去,樓衡出院了。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裏酗酒,然後抱著偷拍的一張黎予白的照片懷念逝去的美好。
“予白,我那麼喜歡你嗝……你為什麼不愛我?”他抱著酒瓶呢喃,漲紅的臉上寫滿失意。
蘇陌與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奪過他的酒瓶,然後對著他吼:“樓衡!你清醒一點,黎予白他不愛你,你看看我……我才是那個愛你的人!”
“予……白?”樓衡半闔的眼睛微張,看見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你終於來看我了嗎?”
蘇陌與又氣又嫉妒,都怪黎予白,如果他不迴來,樓衡本來就快喜歡上他了。
他有錢有勢,還有那麼多人愛他,他已經擁有這麼多了,為什麼還要來和他搶樓衡?
“你看清楚!”
蘇陌與拒堅定地看著樓衡,一字一句:“我是蘇陌與,不是黎予白!
“蘇-陌-與?”
樓衡瞇著眼睛辨認了好久,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不,你就是我的予白,予白,我真的好想你!
“我不是,黎予白有哪點好,他根本都不愛你,你放棄他,看看我好不好?”蘇陌與心中越發悲涼。
“啪——”
臉上突然被扇了一巴掌。
蘇陌與懵了。
樓衡卻眼神冰冷:“一個下賤的替身也配讓我喜歡?你連黎予白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過來伺候好我,不要妄圖生出別的不該有的小心思!
蘇陌與咬著唇,很是委屈,可看著樓衡眼神冷漠向他招手,還是忍著委屈靠過去。
“你輕點……唔……”
接連幾天,樓衡都在家酗酒,喝醉了就拉著蘇陌與做恨。
直到這天,他從宿醉中清醒,收到了一條陌生信息。
「想見黎予白,來這裏找我!
信息附帶一張地址圖。
樓衡幾乎想都沒想起床,就要出門,卻被蘇陌與攔住。
“你要去哪?”
樓衡一把甩開他的手,反手掐住他的下頜:“你隻是一個替身而已,遵守好你的本分,不要妄圖來掌控我的人身自由!
隨後將他撥到一邊,大步走出家門。
蘇陌與恨得幾乎要把嘴唇咬爛。
到如今,隻有一個人能引起樓衡的波動,那個人除了黎予白,沒有第二人選。
他忙拿上車鑰匙,胡亂去地庫開了輛車追出去。
樓衡有很多豪車,鑰匙也是放在抽屜裏,曾經有提過他可以挑選一輛喜歡的開。
放做往常,他是萬萬不可能碰這些車的,現在是例外。
然而他才把車開出別墅大門才發現,樓衡早就已經獨自一人開沒影了。
蘇陌與著急壞了,隻好折返求管家幫忙。
另一邊,樓衡剛到達約定地點就被人從身後迷暈,等再次醒來,已經被蒙著眼,五花大綁著躺在地上猶如一條動彈不得的蛆。
“是誰綁架我?黎予白呢?放開我!”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樓家的人也敢動,不要命啦?”
聞言,坐於黑暗中的男人氣笑了。
“命?在你樓大少眼中,旁人的命又算得了什麼呢?一條人命而已,還沒有你的心情重要。”
“你是誰?”
樓衡覺得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我是誰不重要!蹦腥溯p笑,“樓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綁架我的下場,我勸你最好趕緊放了我,我會考慮留你一命!
樓衡聞言,絲毫不見慌亂。
他太清楚自己的價值了,隻要樓家一天不倒臺,他就是金城名副其實的太子爺。
敢動他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嗬……”
男人嘲諷一笑:“做夢。”
“我既然敢把你綁來,就沒想讓你活著迴去,你弟弟不喜歡樓家,隻要你死了樓家基本也就絕後了,我看你們以後還怎麼囂張!”
“樓欲?”樓衡輕蔑一笑。
“不過就是個被遺棄的廢物而已,他的喜歡不重要,反倒是你,不是要殺我嗎?怎麼還不動手?不怕晚了我被人救下,到時候,死的人就是你嗎?”
“嘴這麼硬!蹦腥岁幧恍,“有你求饒的時候。”
他說著,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拿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才將匕首貼到樓衡臉上。
冰冷的觸感叫樓衡一顫,終是覺得怕了。
他顫抖著嗓音試圖打商量:“你別亂來,有事好商量,你綁架我無非就是為了錢,隻要你能放過我,我可以給你一千萬不,一個億!”
“哈哈!”
男人笑得諷刺,“還以為你樓大少會是塊硬骨頭,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服軟了,簡直就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