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砌成的石室,一束陽光透過唯一一扇狹小的窗戶,照射到躺在石床上的女子臉上,似是感受到那束光,女子眼睫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恢複清明的眼睛透著一股清冷,眼睛的主人便是雲(yún)為衫。
雲(yún)為衫轉(zhuǎn)頭,失神地看著那扇窗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迴家探個親,就再次落入了無鋒手裏,剛被抓迴來時,自己還吃了些苦頭,熬過了不少酷刑,隻是後來不知為何,無鋒便不再對自己用刑了,不僅不用刑,還替自己治好了那些皮外傷,隻是每日都給自己灌那能放倒一頭牛的軟筋散,所以自己每天隻能迷迷糊糊的躺在這張石床上,少有清醒的時候。
雲(yún)為衫艱難得掙紮著坐起來,難得清醒片刻,她有些想念宮子羽了,不知他沒有等到她,會不會難過,希望他不要難過才好……無鋒抓了自己,會不會用自己威脅他,如果這樣,她希望他不要受自己掣肘,他已經(jīng)是執(zhí)刃了,他要保護的人不止有自己……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雲(yún)為衫收斂心神,向門口看去,倒是忘了,又到了吃那能藥倒牛的軟筋散的時候了。
“喲!醒了?”寒鴉壹徑直走到石室裏唯一的一張小石桌麵前坐下。
雲(yún)為衫雖然醒了,卻依然全身無力,所以依然坐在床上,麵無表情道:“剛醒,看來又得睡了。”
寒鴉壹笑道:“恭喜你,今天先不用睡!”
雲(yún)為衫摸不準寒鴉壹打的什麼算盤,繼續(xù)按兵不動。
寒鴉壹看著她,打了個響指,就有人從外麵端著一個碗進來,寒鴉壹接過,走到雲(yún)為衫麵前,遞給她道:“今天給你加個餐,這可是好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都跟你說了是好東西,喝了我再告訴你。”
雲(yún)為衫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寒鴉壹,垂眸看著碗裏的東西,那也許是什麼陰狠的毒藥,不過自己現(xiàn)在好像也反抗不了,而且自己已經(jīng)體會過人間最美好的東西了,就算是死亦可瞑目了。想著便端起碗,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寒鴉壹看著她喝完,放下碗,非常滿意:“宮子羽要拿無量流火換你和你妹妹,開心嗎?”
雲(yún)為衫內(nèi)心震驚無比,麵上卻隻是微微蹙眉:“你沒必要拿我尋開心。”
寒鴉壹:“是真的,就在明天交換,沒想到你區(qū)區(qū)一個魑,竟能發(fā)揮這麼大作用。”
雲(yún)為衫看著寒鴉壹不像說謊,問道:“點竹同意了?”
寒鴉壹笑道:“首領(lǐng)針對宮家,一直圖謀的都是宮家的無量流火,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雲(yún)為衫道:“你們就不怕是圈套?”
寒鴉壹嗤笑一聲:“第一,交換的地點在宮門外;第二,為了無量流火,首領(lǐng)大人可是派了魎階刺客呢;第三,宮子羽若敢騙我們,先死的定是你和你胞妹,還有你那窩囊的親爹親娘。”
雲(yún)為衫麵色慘白,無鋒竟要派出魎嗎?
寒鴉壹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站起身來:“雲(yún)為衫,好好享受活著的時刻吧,搞不好明天就死了。”說完就走了。
雲(yún)為衫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有很多地方不合理:宮門怎麼可能把無量流火給無鋒?當初無鋒進攻宮門之時都沒有用,現(xiàn)在更不可能用。就算公子羽愛自己,會有這種想法,長老院和宮尚角也不會同意。如果寒鴉壹說的是真的,那難道是宮門的什麼計謀?隻是無鋒也沒有全信,竟然要派出魎,魎在無鋒一直都是神秘莫測的存在,宮門能不能應(yīng)付得了?雜亂的思緒還是被那能藥倒一頭牛的軟筋散打斷,連最後一天都逃不過!還剩最後一絲清明之時,雲(yún)為衫腦子裏想的是這無鋒給自己灌這麼多軟筋散,明天見到公子羽時自己估計還昏迷著,想要提醒他小心些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