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康乾,百裏山,端木正,鍾雨晴相約一起向洛陽出發。
百裏山和鍾雨晴兩個年輕人蹦蹦跳跳在前麵玩,康乾反而淪落到給端木正推輪椅。不過康乾知道百裏山剛剛走出父母雙亡的陰影,能有個女孩陪他散散心,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於是對百裏山的要求也就少了起來。到是端木正總是催鍾雨晴沒事就練武當劍法,鍾雨晴總是癟著嘴練了一小會兒,就又跑過去找百裏山玩了。百裏山最擅長的就是打獵,這可苦了山上的野味,不少都祭了這四個人的五髒廟。
“康先生,你徒兒背上背的是什麼呀,好像份量不輕啊!”端木正和康乾都在後麵走,便閑聊了起來。
“無意中拾得的一柄鐧,確實挺重的,我就叫他背在身作為一種鍛煉。這段時間看來頗為適應,可惜我不懂什麼鐧法,隻會一些劍法,以鐧使劍,嗬嗬也是一種鍛煉,我想有益無害吧!”
“嗬嗬!嚴師出高徒啊!我很喜歡此子,不如我點撥他一下,如何?”端木正出言道。
康乾大為驚喜,拱手道:“得武當名師指點,是那小子的福份,這裏帶他向您謝過!”
“嗬嗬,不謝,我也是看此子投緣,又救過我女兒,應該的,應該的!”端木正撚須笑道。
“白山,過來!”康乾趕緊把百裏山叫過來:“快來拜師,端木先生想指點你武功!”
百裏山大為高興,立刻躬身跪在端木正麵前磕頭:“小子白山,拜見師父!”授藝之時,旁人偷學乃是江湖大忌,康乾知趣的拉著鍾雨晴遠遠的躲開了。
“起來吧!在外人麵前,你還是叫我端木先生吧。我年輕的時候發生了些事故,鬧的雙腿無法行動,後經師父引薦,到了武當,成天坐在輪椅上,對武功隻能研究,無法修煉,嗬嗬來,附耳過來!”端木正便將自己苦心專研的心法,掌法,劍法青囊相授。趕上百裏山家逢變故,對於修煉一事在也不在嫌累嫌苦。如果說父母雙亡提示了百裏山人生最終需要靠自己,那麼闞家四鬼的事情告訴了他實力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稍有差池現在活著的絕對不會是他。所以此刻的百裏山再無當年少爺輕浮之心,認認真真的跟端木正學習。
行程由於端木正和百裏山的好教勤學也變得緩慢起來,康乾和鍾雨晴到處打打野味好不開心,這一日便到了南陽。南陽也是一個大城市,鍾雨晴便建議在這裏多住幾天,一是幾天的趕路很是辛苦,大家需要休息,另外鍾雨晴也想在大城市多玩一玩。康乾跟端木正找好了客棧,鍾雨晴便迫不及待拉著百裏山出去玩了。
鍾雨晴情竇初開,遇到百裏山甚是俊朗,加上之前有救命之恩,很喜歡跟百裏山一起玩。百裏山則是小少爺出身,買些小玩意討女生歡心自有一套。所以剛進南陽城,百裏山便拉著鍾雨晴到一家像模像樣的首飾店,精挑細選買了一個玉鐲子送給她。玉鐲子晶瑩剔透,鍾雨晴好不喜歡,逛在街上都揚起手來,就怕人看不到。百裏山看在眼裏捂著嘴偷偷笑道:“晴兒呀,財不外露啊,用不著總把胳膊舉著,不嫌累啊!”
“什麼財不外露啊,這才幾個錢,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沒有舉著胳膊,隻是活動活動筋骨,哼!”鍾雨晴晃了晃胳膊,不服氣的說。
這時嘚嘚嘚的馬蹄聲從街尾傳了過來。
“讓開,快讓開,羅家的少爺,小心撞死了白撞!”道邊開始有人給馬隊讓行。
百裏山一皺眉,迴想起自己在洛陽也是這麼玩的,才知道自己當初在別人眼裏這麼的討厭。想想自己當初在洛陽的勢力,估計這個羅家少爺在南陽也差不多,暫避其鋒是明智的選擇,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鍾雨晴可沒遇到過這麼橫的少爺,也不知道躲避,百裏山發現鍾雨晴依然我行我素的在街邊溜達,趕緊拽了她一把,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同時幾匹馬飛奔而過,便顯得路口略窄,有一側刮倒了鍾雨晴,鍾雨晴倒地,手掌一撐石麵的地板,剛買的玉鐲子便在清脆的破裂聲中,碎成了三節。女人的暴怒總是難以抑製的,鍾雨晴順手撿起了一塊石頭,朝唿嘯而過的馬隊丟了過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一名家丁的頭上,家丁吃痛,哎呀一聲摔下馬來。馬隊較為密集,有一人摔落馬下,其餘人便隻得拉起韁繩,防止出現踩踏。
“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敢用石頭砸老子,活膩了,不知道這是羅家少爺的馬隊麼?”被砸了頭的家丁被人扶了起來還在頭暈,但是已經憤怒的罵罵咧咧起來。
“是你姑奶奶我砸的,你們這群狗奴才,仗勢欺人,毀壞了我的玉鐲子,賠錢來!”百裏山那裏攔得住憤怒的鍾雨晴?鍾雨晴一開腔,百裏山就知道今天的事,估計完不了。
果然,幾個家丁一下子就圍了上來伸手就打:“這小丫頭,教訓教訓她!”
百裏山挺在鍾雨晴身前,跟家丁打了起來。這幾日的在端木正的指點下和八王玄鐵鐧的負重加持下,百裏山的招式和氣勁都突飛猛進,隻是百裏山自己不覺得而已,尋常家丁哪裏是他的對手,一拳就能打的家丁口吐鮮血,幾個照麵下來,躺下來一半的家丁。
“住手!”突然傳來的一句喝聲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人們分開兩列,一人緩緩騎馬而來,所有家丁低頭禮貌的叫了一聲“少爺!”不是別人正是此行人的領隊,羅旭。
“怎麼迴事?”羅旭本來跑在最前麵跑,突然後方響起了聲音,迴頭一看,幾個家丁跟別人打了起來,趕緊把馬掉頭,叫了一聲“住手”,走到切近一看自己家丁被打的這個慘,有幾個都站不起來了,躺在街邊哼哼,便一皺眉,看了看百裏山心說,這人的拳頭不簡單啊,這麼快就能把人打的傷成這麼重,便下馬詢問起來。
“你的家丁撞的我摔壞了我鐲子,賠錢來!”鍾雨晴伸出手,拿著碎成幾塊的鐲子給羅旭看。
“少爺,她用石頭砸到了我的腦袋,我摔下了馬,兄弟們就停下來幫我出氣來著,結果……”那個被砸到的家丁解釋道。
兩下一對正,羅旭猜到了八九,便道:“小姑娘,你朋友打傷了我這麼多手下,這湯藥費……你們賠麼?”羅旭便說便看了看百裏山,他當然知道百裏山才是下重手的哪個。
百裏山看到這個羅少爺看著自己索要湯藥費,便嘿嘿冷笑:“嘿嘿,如果被打的是我,你會賠我湯藥費麼?”
“應該不會!”羅旭搖了搖頭道。
“那我也不會!”百裏山淡淡的迴答道。
“我這麼多手下被你打成這樣,是不是得有個說法?”羅旭挑了挑眉毛道。
“把你在打一頓,你看怎麼樣?”百裏山毫不客氣的挑釁道。
“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代你師長教育教育你!”羅旭怒從心起,一拳便砸了過來。
百裏山毫不畏懼,直接硬碰硬,以拳砸拳。百裏山退了一步穩住身形,羅旭則退了好幾步,手臂發麻。這幾天的修煉百裏山早就想找人試試身手,這幾個家丁的重傷讓百裏山發覺自己的拳頭威力可不簡單,於是正麵跟羅旭對了一拳,發現自己明顯占優,當下也不客氣,揮拳便上。
第一拳就吃虧,羅旭手臂發麻沒緩過來勁,哪裏還敢硬碰,貓身躲避側身迴擊。幾個照麵下來,羅旭發現百裏山拳勁太大,自己不敢硬抗,便落了下風,這要是在家丁麵前輸了,麵子實在過不去,但看這樣又打不過心中正著急,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於是邊叫停邊撤身後退:“小子,等一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白山,怎麼不打了?你是打算賠銀子了麼?”百裏山收手笑道。
羅旭一笑,拱手道:“家師正在城外等我,我是打算出城接家師的,走的匆忙,身邊沒有帶銀兩,你可以到城東羅家去領,區區一個鐲子,我羅家賠的起,就說少爺羅旭讓你們去的。今日之事,算我的家丁有錯在先,白兄功夫了得,待有機會,我在討教,眼下急於接家師,還望海涵。”
百裏山一聽,心說羅旭不簡單啊,打不過居然服軟,心中大為開心,便不在計較,拉著鍾雨晴大搖大擺的,從家丁眼前走了過去,打算在去給鍾雨晴買個鐲子補償。
一個家丁湊到羅旭身邊道:“少爺,就這麼放了他們?”
羅旭一陣獰笑:“我打不過,不代表沒人打的過,今天師父過來,去接師父要緊,請師父給我出氣!”
家丁豎起大拇指恭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少爺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少廢話,趕緊出城!”羅旭翻身上馬,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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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羅家拿賠償麼?”鍾雨晴轉過街角問道。
“開什麼玩笑,羅家那些家丁被我揍的這麼慘,我們還去上門,等他找幫手報仇麼?玉鐲子而已,我又不是買不起。”百裏山道。
“怎麼,那小子還打算使壞麼?”鍾雨晴大奇問道。
“那就要看他的師父是什麼樣的人了,他不是去接師父了麼?我們趕緊躲起來著。”百裏山拉著鍾雨晴便跑迴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