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球居然是《武道仁經》的一部分?”白玄楓很是驚愕,“明明上麵一個字也沒有。”這時,他忽然明白了什麼,拍去金球上的灰塵。
白玄楓看見金球上麵有一個小洞,這洞雖然很小,但依然能有辦法將其撬開。“這個洞不簡單啊。”他拿出一根銀針,將其插入。沒成想,隻聽“嘡”的一聲,這金球居然開始變化,起初變成一朵蓮花形狀,慢慢地,花瓣凋零,垂了下來,露出裏麵的蓮蓬,最中間有一個由珍珠作成的蓮子。
“裏麵居然還有一層!”白玄楓說道,“我該請人幫忙了。”說著,他拿著那金球去找蕭憶塵。
蕭憶塵將那金球拿起,端詳了好一陣,看著那顆蓮子,有點驚訝,說道:“莫非這是唐代的‘九曲珍珠’?”
“什麼是‘九曲珍珠’?”白玄楓問道。
“當年文成公主和親前,太宗曾這種珍珠刁難各地求婚者——用絲線穿過九曲珍珠。”蕭憶塵說道,“最終吐蕃的使者靠著將絲線綁在螞蟻上,這才取得了勝利。”又說,“這‘蓮子’上有個洞,肉眼能看見幾個彎。”
“拐彎?”白玄楓想了一想。忽然間靈機一動,急忙跑出門外。在草堆了翻翻找找,最終用他那沾滿泥土的手,蓬萊一隻髒兮兮的小蟲子,說道:“嘿嘿,既然這是‘九曲珍珠’,那就用唐朝那位吐蕃使者的做法破解這九曲珍珠吧。”
蕭憶塵從對方手裏接過蟲子,看了一會,說道:“這蟲子都但死不活的,不中用了。”
“為之奈何?”白玄楓問道。這時,他看見蓮蓬上刻著一行小字——“滴水可灌白川”。
讀完這行字,白玄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急忙沾了些水,將水滴滴入孔洞。不一會,那滴水灌溉了整個蓮子,蔓延到整個金球內部。不一會,這金球中間開了個小洞,露出一張紙條。
“汴州彩燈,再者能猜?”白玄楓讀道,“好家夥,費了大半天的心思,居然才給了個紙條?!”又吼道:“汴州又在哪裏?”
“汴州就是開封,是帝都。”蕭憶塵平靜地解釋道,“現在快到正月十五了,也該放鬆一下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白玄楓問道。
“去帝都找尋線索。”蕭憶塵說道,“太原孩童失蹤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如今——”他拿出塞在袖子了的信件,“這是我師傅在我離穀前給我的,說是如今天下雖已平淡,然而帝都卻發生了怪事,盡可能在正月十五前能趕到帝都。”
“什麼怪事?”白玄楓問道。
“有人說,晚上總是感覺有鬼在遊蕩。還有人一大早的喊著‘我沒有經書’之類的話。”蕭憶塵說道,“尤其是過節日的時候。我想,這估計與《武道仁經》有關係。”
“這事情不能不調查。”白玄楓說道。
這時,雲煙痕與穆少歸二人走來,說道:“二位打擾了。”
“何事?”白玄楓笑了笑,問道。
“我們要入京見親戚。”雲煙痕說道,“他身體很不好,情況估計和舅父差不多。”
“居然這麼巧?”白玄楓有點詫異,“剛才就聽憶塵說汴梁城怪事連連,肯定有蹊蹺!”
“若白少俠也想入京,可以跟我們一起走。”雲煙痕說道,“能在這幾天認識二位,也是榮信。哈哈哈哈。”
“慢著。”傳來蕭惜蓮的聲音。
“小妹有什麼話?”蕭憶塵問道。
“我跟你們一起走。”蕭惜蓮說道,“過節日,自然有不少江洋大盜出來搗亂。我就讓他們長點教訓。”
向李無鋒等人告別之後,五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汴梁城。辛虧四人來的時間比較早,提前兩天趕上元宵節放燈節。節日還未開始,城內的人有掛花燈的,有寫燈謎的,還有叫賣商品的。
“賣糖葫蘆嘍!”
“賣花燈嘍!”
“各位貴人別搶,一個一個來。”
看著這片熱鬧繁華的情景,白玄楓感歎道:“好久都沒看見這般景色。不知道遠在杭州的大哥、王大姐他們現在怎麼樣。”
“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蕭憶塵說道。
“賣麵具嘍!”白玄楓注意到一旁有個小販挑著一扁擔花花綠綠的麵具。男有吊著眉頭的楚霸王——項羽,有臉紅如棗的關公,有黑臉的張飛,還有風神秀異、冰清玉潤的衛叔寶……女有沉魚落雁西施昭君,有閉月羞花貂蟬玉環,有美而豔、善吹笛的綠珠,還有一舞劍器動四方的公孫大娘……
白玄楓見了便來了興趣,便悄悄地買了個“武聖關公”。見蕭憶塵等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地溜到對方背後,“哈”的一聲朝他們吼去。
此時,蕭憶塵等人沒有防備,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吊睛紅臉,髯長二尺的“大漢”站在自己麵前。見對方幾人一臉驚愕,白玄楓摘下麵,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連我都沒認出嗎?”見眾人一臉懵,白玄楓拿出另外幾張麵具,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也給你們帶來麵具。來這一方麵查事,一方過節嘛。”
“謝謝。”蕭憶塵說道。
這時,一個戴著棕帽子的人走了過來。見雲煙痕與穆少歸二人後,急急忙忙的跑來,說道:“二位貴人,你們可算來了。老爺一直在等你們!”
“老錢,叔叔他到底怎麼了?”穆少歸問道,“狀況是不是跟舅父秦大莊主一樣?”
“秦大莊主的事情我聽說了。”老任說道,“狀況不太一樣。”他環顧著四周,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人多眼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們進屋說吧。”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這幾位是?”老任見白玄楓三人也跟來了,十分詫異。
“他們是一路護送我們的。”雲煙痕說道,“從十堰到這裏。一路上若沒有這三位幫助,我們倆恐怕早就被劫走了。”
“既然是兩位少爺的恩人,也請進!我是這的總管”老任說道,“老爺最近身體不好,別嚇著他。”又看了看戴著關二爺麵具傻笑的白玄楓,說道:“我知道你很喜歡,但我們老爺這幾天不願意與任何麵具接觸。”
進了屋,白玄楓很是不解,心想:“為什麼這位老爺不喜歡與任何麵具接觸?”於是,便走上前問老任:“任總管,為啥老爺不願意與任何麵具接觸呢?”
“說來話長啊。”老任說道,“一周前,老爺說他遇上了一個戴著奇怪麵具的怪人,那人每到晚上都會過來,而且都戴著不同的麵具。每次來都說要逼著老爺說出武什麼什麼經的下落。總之,你們不是這幾天第一個來拜訪的。”
“不是第一個?”蕭憶塵問道,“還有誰?”
“一個身材高挑,提著一把三尺長劍,穿著深紫色長衫的人,還帶著麵罩,分不清是男是女。”任總管說道,“這人來頭不小,說是要來幫老爺的……這人身邊似乎還有個侍女,這丫頭長得還挺俏皮的。”
這時,房間內傳來“啊”的一聲撕心裂肺慘叫。任總管聽了,一急忙端起一盆熱水,進入房間內。在房間內,白玄楓看見一個麵色焦黃、滿頭大汗的人躺在床上。穆少歸見了,急忙上前詢問:“叔父,您沒事吧?怎麼會這樣?”
躺在床上的穆老爺歎了口氣,開始胡言亂語:“有個戴大花麵具的人……”
“大花麵具?人在哪?”白玄楓想點燃一旁的燭燈,卻被任總管製止了。
“忘記跟你說了,老爺也不希望見到燭火。”任總管說道。
“穆老先生,這到底怎麼迴事?”蕭憶塵問道。
“老爺一段時間前被一個戴著大花麵具的人騷擾,還受到了威脅,說是要告訴他關於武什麼經的下落。哦,對了,那家夥每次出現時都會點燃燭火,所以老爺不希望見到燭火。”任總管說道,“一周前,那紫衫客來到了這裏,說是能幫忙。不成想,還真抓出個貓膩——那紫衫客居然把那人的麵具扯了下來——”一語未了,一團火光從白玄楓手裏拿著的燭燈亮出。緊接著,外麵刮起了寒風,一個巨大的陰影將眾人覆蓋。
穆老爺見了,急忙開口,說道:“你們快走,一會就完了。目前除了那紫衫客,沒人能將那人趕走。”
白玄楓聽了,安慰道:“穆老爺放心,算上您,我們有七個人。人多勢眾,不會出事的。”
“不行啊,那紫衫客剛才臨時出門,現在還沒迴來。咳……咳咳。”穆老爺說道,“你們不是那人的對手——”話未說完,微弱的燭光中,一張紅綠相間的麵具在黑暗中,那張麵具笑容猙獰。
“居然來了這麼多人,真有意思。”那張麵具說道,“那紫衫客和跟來的侍女沒來,今天正好將你們一網打盡。”說著,便朝眾人衝過去。
不知何時,白玄楓也帶上了關二爺麵具,用洪亮的聲音喊道:“哇呀呀呀呀,我關二爺在此路過,來者何人?”
那人聽到這聲音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當是誰,不過是個臭乳未幹的毛頭小子。”說罷,便用手向前一推,打出一道掌氣。白玄楓見手裏的燭火朝自己襲來,便也動用內力還擊。剎那間,一道無形的劍影飛過,切斷一截蠟燭。
“這小子還有點意思。”大花麵具說道,“但還是難敵‘火光燭天’。”說完話,便甩出一道掌氣。點燃房間內所有的香和燈,火越燒越大,化作一根根利箭,直刺眾人。
“你們先退下,我來。”任總管說道。他拿起掛在牆上的劍,三下五除二地將附近的燈蕊削斷。那人見了任總管的反應,愣了一下,急忙抵擋。
隻見任總管就像片葉子一樣輕盈,眾人隻能通過殘餘的燭光看見兩道影子互相穿梭,打的有來有迴,難分勝負。“我服飾穆老爺多年,不能讓你傷害他。”任總管說道。他轉過頭,對穆少歸說道:“幫個忙,叫幾個壯漢來。”
“我們也上。”白玄楓說道。他提起劍,刺向對方的側腰。不料,一道人影閃了過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另一個帶著麵具的人,隻不過是呆了一張白色的麵具。
“你不是想打我嗎?我就把臉伸過來,讓你打。”那人說道。白玄楓看見眼前的白臉忽然消失,變成了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緊接著,再變成之前那張紅綠相間的臉。
一旁的雲煙痕甩出扇子,削下對方的一截衣袖,然後亮出鋒利的扇丙。突然,一張慘白的鬼臉出現在他麵前,手裏拿著鐵環,朝雲煙痕砸去。說時遲那時快,雲煙痕急忙用扇丙抵擋。而在白鬼臉的背麵,那張青麵獠牙的臉正拿著長劍,與白玄楓廝殺。
另一邊,蕭憶塵提著劍,蕭惜蓮掄起鐵鉤,一起幫助任總管。雖然那人手裏隻拿著一隻劍,但卻變出一張張花花綠綠的臉,有哭臉有笑臉,將三人圍住。
這時,穆少歸帶來了六個強裝的家丁過來幫忙,那人見大事不妙,不得不匆匆離開。奇怪的是,他那兩個“屬下”以及那些臉,也同時間消失不見了。
“還好來的及時。”任總管說道,“要不然就慘了。”
忽然,一旁的蕭憶塵將劍放下,麵向任總管跪地,說道:“弟子蕭憶塵,拜見汴州任舵主。”
任總管見了急忙將對方扶起,說道:“哪裏,我隻不過是會些三腳貓功夫的人罷了,哪裏是逍遙汴州分舵的舵主啊。”
“任舵主,之前打鬥時,您的木牌露了出來。”蕭憶塵指了指任總管的口袋,“我師傅常常提到您,還說您是個奇人。”
“門主過譽了。”任總管說道,“我確實是汴州分舵舵主。”
這時,門外又走來一個人,白玄楓迴頭一看,居然是逍遙的藍嫣。
“你不是那紫衫客的侍女嗎?”
藍嫣見了這一屋子的人,十分詫異,問道:“誒,蕭師弟怎麼也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玄楓說道:“藍女俠,剛才那戴麵具的又來騷擾穆老爺了。”於是,他把剛才的事情統統告訴了對方。任舵主問道:“對了,這裏曾來了個紫衫客,他到底是誰啊?”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的人出現在眾人眼前。見眾人一臉震驚,便笑了笑,將麵罩
“參見門主!”任總管、蕭憶塵、藍嫣三人集體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