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雩逐漸蘇醒,看向四周,發(fā)覺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間裏,四肢被捆綁。“剛才怕不是遇上了女妖怪。”他心想,看見塞在角落裏的幾件衣服,心裏明白之前發(fā)生了什麼事。好不容易解開繩子後,突然,他跪在地上,用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
“忘了喝滋補湯了。”蕭雩心想。
這時,一個家丁急匆匆地跑過來,說道:“莊主,大事不好。煉藥房失火了!二莊主正忙著救火!”聽了這話,蕭雩顧不得剛才到的血,三步變兩步地趕到了煉藥房。
煉藥房內(nèi)一片狼藉,隻見滿屋煙塵,好幾個爐子都翻倒在地,爐子裏那還未煉成的藥統(tǒng)統(tǒng)掉了出來,一旁櫃子裏已經(jīng)煉成的藥也都被糟蹋了。衣冠不整的蕭霏正帶著兩個屬下忙的焦頭爛額。
“大哥!姑且是有幾個爐子的火太大,給燃起來了。”蕭霏看見兄長進(jìn)來了,一邊幫忙一邊說,“自從那姓王的小子死後,咱家就著了兩次火!”
過了半晌,火滅了,眾人開始清理滿屋狼藉。“誒,我的鑰匙呢?”蕭霏發(fā)覺衣服上的那串鑰匙不翼而飛。
“你那串鑰匙估計是匆忙之際無意間掉落了。”蕭雩安慰道,“清理完後再找吧。”
眾人將滿屋狼藉後,蕭霏依舊找不到他那串鑰匙。“莫非這件事另藏玄機?”蕭霏說道,“我記得剛失火時看見有個人影略過,然後又輕車熟路地消失不見。估計他是先放了火,引開我,再趁亂偷走我的鑰匙。”
“這人先放火,然後再偷鑰匙,最後‘消失不見’……那他圖個啥?”蕭雩有些困惑,突然,他似乎明白些什麼,急忙大跨步地走向煉藥房一角,揭開地板,“但願這賊人不要幹出格的事。”又看了眼窗外,“反正那人也不會走遠(yuǎn)的。”說罷,便與蕭霏走了下去。
二人快步來到西南門門口,看見大門已經(jīng)上了鎖。周圍沒有鑰匙,隻好想辦法將其撬開。過了半晌,蕭雩將鎖撬開,推開大門,走了進(jìn)去。
“二弟你先去看看正西門。”蕭雩吩咐道
進(jìn)了門,二人看見牢房裏空無一人,關(guān)押蕭憶塵的那間裏的“寒毒”也被人破解了。“唉,還是來晚一步,讓這劣侄給人救走了。”蕭雩說道,“到底是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輕車熟路地將人救走?”
這時,蕭霏也從正西門迴來,說道:“大哥,正西門門鎖和箱子鎖都被人給撬了,裏麵的北冥劍也被人給順了。”他搖了搖頭,“這鎖以前可是很牢靠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將它給撬了?”
“劍也被帶走了?”蕭雩十分驚訝,“北冥劍及其劍法對我們蕭家意義非凡,不能外傳。”
“大哥,給我三天時間,我定會將他們揪出來。”蕭霏說道。
“二弟,現(xiàn)在風(fēng)大雨大的,他們肯定跑不了多遠(yuǎn)的。”蕭雩說道,“此人對正賢莊的構(gòu)造十分熟悉,又放火燒煉藥房,想必是要套問關(guān)於北冥劍劍法……縱觀整個島,忌憚我們蕭家的,隻有楚家和戚家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蕭霏問道。
“二弟,明日你立刻召集另外兩家來正賢莊。”蕭雩說道。
隔天晌午,楚敖與戚曦二人帶著眾屬下來到正賢莊正廳內(nèi),蕭雩二人坐在正中央;楚敖帶著楚紋和侄子楚壇坐在西側(cè);戚曦與侄孫戚琮及侄孫女戚琴坐在右側(cè)。見眾人都坐下後,蕭雩站起來說道:“各位冒著風(fēng)雨來到畢莊,蕭某很是榮幸。”他喝了口茶,繼續(xù)道:“昨日,有個賊人放火燒畢莊的煉藥房,又將被關(guān)押著的劣侄放走,還將他的劍也帶走了。”
戚曦聽了,有些驚訝,睜大雙眼,說道:“蕭大莊主,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到底圖個什麼?”
“那把劍名叫‘北冥’,是我們蕭家祖上傳下的。多少年來,我族一直想要掌握此劍劍法,可卻陰差陽錯之下被那劣侄給練了。”蕭雩說道,“現(xiàn)在島上又有個賊頭將人和劍一起順走,這次蕭某召集大家來是為了一起抓賊。”
楚敖站了起來,問道:“蕭大莊主,那賊人是如何帶著您的劣侄從黑牢裏逃出去的?”
蕭雩聽了,將之前的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眾人,然後說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將那賊人揪出來,若有人包庇,下場可想而知。”
“那賊人竟然能撬開蕭大莊主家的鎖,力氣肯定很大。”戚曦分析道,“真不知道是哪個狼子野心的,想偷蕭大莊主祖?zhèn)鞯膭Ψā!闭f罷,她輕輕撇了楚敖一眼。
坐在楚敖身邊的楚紋捕捉到戚曦的眼神,立刻站了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戚八婆,你想誣賴我爹是嗎?!”
“阿姐冷靜啊!”一邊的楚壇勸阻道,“不過戚八婆那眼神……”
一旁的戚琮也站了起來,看著楚紋和楚壇,吼道:“竟敢侮辱姑奶奶,看我不打死你們。”
“二哥說的對!”戚琴說道,她拿出一個流星錘遞給戚琮,“二哥,拿著它。”
“三妹真聰明!料事如神!”戚琮接過流星錘。
楚紋見了,輕蔑地看著戚琮,嗤笑道:“嘿嘿,別以為拿著個流星錘本小姐就怕了你。在汴梁的事,我可記的一清二楚。”
“你竟然……”戚琮火冒三丈,他似乎也想起什麼,冷笑道:“反正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阿姐雖然輸了,那對手的實力確實很強。”楚壇嘲諷道,“反正她是不會輸給一個長相猥瑣的兔矮子。”
正當(dāng)戚楚雙方吵的不可開交時,楚敖一把將二人拉下,吼道:“你們兩個還嫌你惹的禍不多嗎?!”又轉(zhuǎn)向戚曦,“童言無忌,多多見諒。”說罷,他露出了一個敵意的眼神。
戚曦忙笑道:“哈哈,小事而已,我不會在意。”她轉(zhuǎn)頭看向戚琮二人,斥責(zé)一番後,再一把奪過戚琮手裏的流星錘。
“都吵完了嗎?”蕭雩見眾人再度安靜,又開口,“剛才戚姑奶奶說了此人力氣極大,想必是師從島上的大力士。”他轉(zhuǎn)頭看向楚敖:“楚先生,你以為呢?”
“蕭大莊主言之有理,這人敢偷你們家的劍法確實是膽大包天,狼子野心。”楚敖迴應(yīng)道,“建議蕭大莊主要多加留心,尤其是一些看似人畜無害的。”他轉(zhuǎn)頭看向戚曦,又道:“戚姑奶奶,我楚敖天生就是個死腦筋,你最聰慧了,可有什麼方法將那賊人逮著。”
“哎呦,我一介女流能有什麼妙計啊?”戚曦笑了笑。
“哼,裝模作樣。”楚壇在一旁嘟囔著,“反正外麵下著大雨,那賊人肯定跑不了多遠(yuǎn)的。把整個島搜一遍不就得了。”
蕭霏聽後,站了起來,笑道:“楚大小姐的想法確實不錯,但幽蘭島地方不小,若是查抄整個島嶼恐怕到時候雨過天晴,那賊人可能早就趁亂逃走了。”
“反正整個島都是由我們?nèi)铱匮u的,那群草民不會將賊人藏到哪裏去的。”戚琮站了起來,“有句話說的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幹脆先查一下自家後院,說不定這賊人就在哪個角落裏。”
暫時沉默的蕭雩喝了口茶,正色道:“自家後院招了賊,自然該好好搜羅,說不定這人就藏在我們?nèi)抑小7彩露家鞑烨锖粒涫觯魅张扇朔怄i整個島。我們?nèi)覒?yīng)當(dāng)互相幫助,一起抓賊。”
“一言為定!”楚敖喊道。
“隻要蕭大莊主想抓出那賊人,我定會全力以赴。”戚曦輕笑道,“我會幫您細(xì)細(xì)盤問那賊人的。不像一些沒頭沒腦的。”
蕭雩剪下一截頭發(fā),丟入一旁的火盆裏,說道:“若有人私藏賊人,宛如此發(fā)!”
“蕭伯父,您一定要好好查。”戚琮嬉皮笑臉地走向蕭雩,“尤其是那些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戚琴也湊上去,補充道:“二哥說的對,蕭伯父,一旦這賊人羅網(wǎng),你一定要看我二哥用流行錘砸他的腦門子。”她拿出一捆繩子,“我會用親自把他捆起來。”
“我們會有辦法的。”蕭雩笑道。
“蕭伯父,您可要仔細(xì)一點啊。”楚紋冷笑道,“有句話說的不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似兇神惡煞的未必就是壞人。不像那些看似溫文爾雅,麵若觀音的,誰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呢。”說罷,自己就隨楚敖迴去了。
“阿姐,等等我啊!”楚壇急忙跟了上去,“蕭伯伯,阿姐說的很對!”
見眾人紛紛離席後,蕭雩看了看四周,轉(zhuǎn)頭看向蕭霏,問道:“二弟,昨日你真的是喝醉酒了?”
“大哥,說來話長啊。”蕭霏歎息道,“被個穿藍(lán)衣服,不男不女的家夥打了一拳。”
“穿藍(lán)衣服?是不是還戴著麵紗?”蕭雩問道。
見對方點頭默認(rèn),蕭雩哭笑不得地說道:“二弟,咱們都被同一個刺客襲擊了。”
“那刺客也打了大哥您?”蕭霏很驚訝,“該死的,真是活見鬼了。”
在正賢莊外,白玄楓一臉苦笑看著外麵不陰不陽的天,將剛從洞裏抓出來的蛇架在火堆上。“其實幽蘭島和天殘教也是各自心懷鬼胎。”蕭憶塵說道,“花教主送他們長生不老藥的配方,幽蘭島幫助她複辟。伯父喜好強權(quán),為了得到長生不老藥藥方,將家中藏匿的《武道仁經(jīng)》卷軸送給了對方。”
“居然有這種事?”白玄楓很是驚訝,“嘿,反正都是蛇鼠一窩,《武道仁經(jīng)》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惜我事情敗露,本該將那份卷軸帶走。”蕭憶塵說道,“凡事有善就有惡,將那玩意帶走,也算是除了惡。”
此時洞外天色已晚,二人決定輪流守夜,生怕有什麼蛇蟲過來騷擾。“我先吧。”白玄楓說道,“蛇蟲奈何不了我的。再說,憶塵你又身負(fù)重傷,萬一出了事,就沒人替你門主匯報了。”
夜逐漸深邃,海浪也逐漸平息,一輪明月高高升起,蒼白月光灑落在海麵上,過了半晌,星光逐漸出現(xiàn),點綴了荒涼也夜空,仿佛有千萬艘船在夜空上航行。良久,天蒙蒙亮,恍恍惚惚間,白玄楓看見一艘小船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海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