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玄楓二人在那間石屋子暫居後,隔天一早,門外傳來一陣鑼鼓嗩吶聲。“誰啊?”白玄楓打開窗戶。正要開窗,蕭憶塵製止了他,說道:“外麵的人來者不善。”
透過縫隙,白玄楓看見一隊人吹著嗩吶笙簫,敲著鑼鼓,從他眼前走過。正中間是頂轎子,上麵坐著個藍衣女子,周圍站著兩個綠衣侍女扇著扇子。轎子左側(cè)站著個身穿白衣的帶頭喊著:“花教主風(fēng)度翩翩,虛懷若穀,壯誌淩雲(yún),仙壽永昌!”周圍的人聽了,也跟著喊出同樣的口號。轎子右側(cè)跟著一個穿著華貴的黃衣女子,末尾處還有輛裝著大箱子的木車,隻不過都是由機關(guān)操縱。這時,一個身穿灰衣,披頭散發(fā)的人從不遠處趕來,單膝跪地,此人正是陰風(fēng)。
見此情景,白玄楓立馬知道那夥人正是天殘教。“教主,昨天這剛下過暴雨,河水泛濫,把您迴紫雲(yún)宮的大路給淹了。”陰風(fēng)說道,又拿出兩隻死鴿子,“迴來路上抓的,就送給教主您當(dāng)點心吃吧。”
“那就繞林子吧。”花之葬說道,“今日召集全員開個宴席,人人有份。”
“花教主風(fēng)度翩翩,虛懷若穀,壯誌淩雲(yún),仙壽永昌!”眾人喊道。
花之葬一行人走遠後,白玄楓想起獨孤行臨死前的囑托——查探天殘教老巢,便帶著蕭憶塵悄悄跟了上去。道路十分曲折且危險,由於剛下過雨,不少蛇蟲在地上竄了竄去,好在花教主一行人速度不快,二人這才追了上去。
過了半晌,二人尾隨著花之葬一行人來到一個窯洞前,路邊的石牌上刻著“瓊瑤玉洞”四個大字。穿過窯洞,眼前視角豁然開朗,隻見眼前四處環(huán)山,此時太陽還沒落山,閃過一絲紫光,將雲(yún)染成淺紫。
接著山地的防護,二人看見一棟裝飾華貴的府邸出現(xiàn)在眼前,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紫雲(yún)宮”。
站在花之葬身旁的韓風(fēng)見其他教眾來了,吩咐道:“快點快點,把這些東西般下去,晚上教主要開宴席了!”
其餘教眾見教主迴來了,紛紛傾巢而出,喊了句“花教主風(fēng)度翩翩,虛懷若穀,壯誌淩雲(yún),仙壽永昌!”,然後去搬運那些箱子。這些人衣衫整潔,儀表堂堂,根本不想土匪門下的小嘍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公貴族的下屬。這時,一隻野豬和一條蟒蛇從不遠處竄出來搗亂,眼看就要撞上花之葬了,一個穿著整潔的教眾拔出大刀,一刀斬斷他們的頭。
“好!好!好!”其餘人異口同聲,有規(guī)則的喊著。更有甚者拍起了手,笑出了聲,聲音整整齊齊的,讓人不寒而栗。
躲在石頭後的白玄楓二人見了也感到一絲害怕,便悄悄離開。好不容易進了石窟,不知是誰踩落了一塊石頭,外麵的歡鬧聲頓時戛然而止。“該死,露餡了。”白玄楓心想。二人顧不得別的,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洞窟。
隻聽身後傳來一陣喧嘩,迴頭一看,天殘教教眾追了上來。擔(dān)心會被一同抓了去,便分頭逃跑,然後在石屋匯合。白玄楓衝入林子,沿著路跑了一陣子,見後麵的追兵被甩掉後這才喘了口氣。半晌,他來到石屋前,發(fā)覺蕭憶塵不在。
“我在這等等他吧。”白玄楓心想。驀然,一根細長的木箭刺中他的後勁,白玄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另一邊,蕭憶塵也甩掉了追兵,但警惕依舊沒鬆懈。忽然,他看見樹上有人人影略過,他手裏還拿著一個竹筒。突然,一根木箭朝射來,蕭憶塵早有防備,側(cè)身一閃,躲過一招。冷不防,一根毒針從一旁飛出,打中他的肩。說時遲那時快,蕭憶塵一招龜息功,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以防毒素侵入。見對方倒地後,樹上那人將其般入箱子。
“教主,這倆賊人被抓迴來了。”一個天殘教教眾說道。說罷,便將裝著白玄楓二人的箱子送了上來。
“韓護法,你覺得該怎麼處置?”花之葬問道。
韓風(fēng)忙答道:“教主,依我看不如剝皮做鼓,挑經(jīng)為弦,卸骨為笛……”
“主意不錯,隻是現(xiàn)在那臭姓文的看的緊。”花之葬說道,“幹脆把他們送出去,越遠越好。”
“教主高見!”韓風(fēng)說道。
“把他們送去蒲甘北部吧。”花之葬說道。
於此同時,在箱子裏的蕭憶塵逐漸蘇醒,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欲要推開箱子,發(fā)覺上邊早已被定死。“糟了。”他心想。
安葬完唐責(zé)後,唐風(fēng)影姐弟各自將一支弩箭插在墳前。“爹,我們定會明察秋毫,查出您的死因。”二人說道,“若不成,由如此箭。”說罷,便將弩箭折斷。
離開唐責(zé)墓後,姐弟二人換上常服,出門去青雲(yún)觀找張道婆問個究竟。走裏一兩裏路,二人來到了青雲(yún)觀門口。進門前,唐風(fēng)影戴上了銀指套,在些小道姑帶領(lǐng)下,二人找到了張道婆。
張道婆不知見二人來了,便擺出一張笑臉,倒了兩壺茶,說道:“二位請用茶。”
“你的好意我領(lǐng)了。”唐風(fēng)影說道。悄悄將帶指套手指放入水中,在確認沒毒後,便喝了一口。
“言歸正傳,我和姐姐想要燒香敬天。”唐焰影說道,“勞煩幫忙求神。”
張道婆一聽,便嬉皮笑臉地說道:“我這就去拿香。”
“不必勞煩了。”唐風(fēng)影說道,“我們自己帶了。”說罷,便示意弟弟拿出一捆香。點燃香火後,二人在神像麵前拜了三下。
“這香火味怎麼這麼濃啊……”張道婆打了個哈欠,昏睡過去。原來,唐風(fēng)影姐弟早已在香裏動了手腳,出發(fā)前早就吃了解藥,沒防備的張道婆聞了其香直接中毒昏迷。
“這賊婆子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唐焰影心想。將張道婆安置在椅子上後,便開始調(diào)查周圍。
隻見之前拜過的神像所在的貢臺上擺放著一黑一白兩個玉瓶子,正中間是個陰陽魚。但奇怪的是,陽中無陰,陰中無陽。好巧不巧,那兩個瓶子的顏色剛好與它們所在的位置與陰陽魚的顏色相反。“糊弄誰啊?”唐焰影說道。二人各走一邊,將瓶子放在在陰陽魚所對應(yīng)位置上。
隻聽“哢嚓”一聲悶響,那尊神像居然裂開了。走入裂縫,眼前的事物讓姐弟二人打了個寒顫:隻見眼前,一張張黃符鐵在牆壁上,上麵用紅墨寫著文字。周圍的壁畫上盡是些魑魅魍魎。正中央的桌子上放著各類有關(guān)厭勝之術(shù)的物品,什麼香袋、桃人、各色紙人、玉八卦牌、玉獸牌等樣樣俱全,其中一個紙人上正寫著“唐責(zé)”二字。
“竟然用魘魔法和厭勝之術(shù),下流。”唐焰影說道,又隨便拿起三個紙人,發(fā)現(xiàn)有兩張上麵寫著二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另一張寫著‘葉搖風(fēng)’三字,“居然寫著我們的名字,還濫殺無辜。”說罷,便要將其撕毀。
“別衝動,這可是證據(jù)。”唐風(fēng)影說道,“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拿上些東西就離開吧。”二人拿了些厭勝之術(shù)的物品,離開了裂縫。離開道觀前,還特意將裂開的神像合閉。
迴到唐家堡後,唐風(fēng)影看見之前的白紗變成紅綾,好一幅喜氣洋洋的情景。“門主剛剛下葬,就迫不及待地張狂胡鬧了?”她指責(zé)道,“簡直荒唐!”
“大小姐,不,大門主有所不知啊!”一個弟子說道,“夫人給二小姐辦個比武招親大會,後日各方名人都來!”
聽完此話,二人十分困惑,唐風(fēng)影心想:“爹死前將輔助印留給我,還說讓我接替門主之位,好好管理唐家堡上下……為何要叫我‘大門主’?”
唐焰影也很困惑,心想:“姐姐什麼時候成了‘大門主’,曆代唐門都是一個門主啊!堂妹的婚事不能隨便亂辦,怎麼突然來了個‘比武招親’啊?”
就在二人疑惑時,魏氏急忙走了出來,說道:“這都怪伯母沒及時告訴你們。就在你出門燒香時,有好幾人前來追求小妹,我看他們各個才華橫溢,沒辦法,辦了這場‘比武招親’。”又見二人還是困惑,“風(fēng)影啊,你伯父失蹤前說過要讓你堂哥山影接替門主之位,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按理說你堂妹的夫婿有權(quán)接替門主之位,又擔(dān)心這又違背你爹的遺囑,便讓你當(dāng)了大門主,那位夫婿就做‘二門主’,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又對唐焰影說道:“焰影,伯母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媳婦的,別著急。”
“伯母,你真糊塗!”唐焰影說道,“唐家世代財產(chǎn)怎能落到外人手裏?”
“沒啊。”魏氏說道,“風(fēng)影依舊是大門主,但為了對得起你們失蹤多年的伯父,便讓花影的夫婿做二門主,也好給他個交代……”
“伯母,你能把前來比武招親的名單給我嗎?”唐風(fēng)影問道。
魏氏想了一會,將一個本子遞給她。離開魏氏後,唐風(fēng)影翻開本子,看見上麵寫著十來個名字。忽然,她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名——“薛青文”和“葉搖風(fēng)”。“薛青文的身世大家都一清二楚,這葉搖風(fēng)倒地是什麼來頭?厭勝紙人上也有他的名字。”
這時,唐焰影推門走來,說道:“姐姐,有個賊人翻小妹的牆,不是來劫財就是來劫色的。”
“這人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膽了是吧?”唐風(fēng)影說道。說罷,便去查探情況。
到了唐花影的住處,看見眾人正與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鬥毆。此人手持雙劍,如同落葉般在眾人射出的弩箭間穿梭。唐焰影說道:“我去收拾他。”
“大膽賊人,竟敢翻我堂妹的牆!”唐焰影丟出五星飆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那人接住五星飆,“我認識花影,承諾要帶她去治病。”見唐焰影無視自己的話,便和對方打了起來。
“如此荒唐,殺!”唐風(fēng)影親自出手,拿出毒針,一招“九宮飛星”,刺向?qū)Ψ剑把嬗澳闾饋恚 ?br />
那人正忙著對付唐焰影,哪裏料到對方會出這麼一手。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些毒針朝九個方向,刺中他的膝蓋。“你的膝蓋中了蠍毒,用不了半個時辰,就一命嗚唿。”唐風(fēng)影說道,“把他拉出去。”
就在眾人要把那人拖出去時,唐花影扶著牆,喊道:“姐姐,放過他。”見唐風(fēng)影二人疑惑,又言道:“這是場誤會,他是帶我去西江湖畔治病的。”
“你到底是誰?”唐焰影問那人。
“葉搖風(fēng)。”那人說道,“我和花影發(fā)過誓,將來必娶她為妻。”
“原來是你啊。”唐風(fēng)影說道,“你最好遠離唐家堡。”她拿出寫著‘葉搖風(fēng)’三字的厭勝紙人。“你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
葉搖風(fēng)聽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唐家堡,勾結(jié)天殘教,居然連厭勝之術(shù)都用上了。”
聽了此話,眾人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勾結(jié)天殘之事是叔父走火之後的事,堂姐和堂兄對天殘教也是嗤之以鼻,定是堡裏出了內(nèi)鬼。”
“原來這是場誤會,既然堂妹傾心於你我不反對。”唐風(fēng)影說道,“但葉大俠可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何事?”
唐風(fēng)影將魏氏的提議告訴對方,又說道:“以後我是唐門門主,你無權(quán)插手。”說罷,將一顆藥丟給對方,“這是解藥。”
“嗬,你伯母也真是怪。”葉搖風(fēng)吃下解藥,“一言為定。”
“葉大俠,我問你個問題。”唐焰影說道,“你既然想與堂妹遠走高飛,為何又報上‘比武招親’呢?”
葉搖風(fēng)笑了笑,說道:“這是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