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墨璨再次醒來時,入眼便是陌生的環(huán)境。而他側(cè)頭看了看身側(cè),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鋪滿羽毛的竹床上的。
“大哥、你醒啦?”手裏端著個木碗的鮑臻,推門走進(jìn)了屋內(nèi)。發(fā)現(xiàn)床上的墨璨,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立刻欣喜的開口唿喚了一聲,人也到了床前。
見到鮑臻,閉眼前最後的一切,才算迴憶了起來。墨璨輕笑了一聲,腰腹一用力,坐起了身。他的傷都是皮外傷,最深的一處雖然見了骨頭,也並未傷及要害。經(jīng)過專人的處理,如今僅是有些疼痛罷了。這麼點小疼痛,對意誌力極強的墨璨來說,自然是無足輕重的。
接過鮑臻遞過來的木碗,裏麵是熱氣騰騰的肉粥。已經(jīng)多時為進(jìn)穀物的墨璨,立刻欣喜的將其喝了個幹淨(jìng)。雖然有些燙嘴,但墨璨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了,“哧溜哧溜”喝的那叫一個香甜。
鮑臻樂嗬嗬的站在一邊,看到墨璨如此生龍活虎,他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一碗肉粥下肚,渾身頓時感到暖洋洋的。他摸了一把額頭滲出來的細(xì)汗,將木碗遞給鮑臻,開口問道:“苦兄和斑文花猻如何了?”
鮑臻轉(zhuǎn)身將木碗放在了屋中的桌子上,開口道:“已經(jīng)無礙了,苦兄的根底深厚,隻是皮外傷太多,又一時力竭。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便能安然無恙的隨意行動了。大哥的那隻大貓,可就、有點麻煩。有幾道傷口太深,將內(nèi)髒劃傷了。雖救治的及時,可也需要不斷的時間來恢複。不過大哥放心,已經(jīng)安排專人守著了。”
斑文花猻與普通的野獸不同,在這一點上,狼猶自然清楚的很。更知道,這隻大貓對墨璨的重要性。因此,才會不遺餘力的,叫人盡力施救。
知道一人一獸安好無恙,墨璨才算放下心來。穿鞋下地後,活動了一番手腳,開口問道:“這裏是羽族的領(lǐng)地吧?如何處置的他們?”
提到了羽族,鮑臻的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他咬牙切齒的迴道:“殺了一多半,其餘的統(tǒng)統(tǒng)都關(guān)押了起來。這群彝族人太可恨了。我們救下大哥和苦兄後,追進(jìn)村子裏才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將我們中原人,當(dāng)奴隸一樣的圈養(yǎng)著。整日裏除了幹活、就是遭受打罵。連頓飽飯,都不讓他們吃上。若不是看那些老人和孩子可憐,真想統(tǒng)統(tǒng)將其給宰了才解氣。”
墨璨對羽族不了解,也沒親眼見過。可單是看那些一言不合,就放鳥殺人的歹毒舉動,便也能猜到一些羽族的行事作風(fēng)。對眾人的做法,墨璨並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開口問道:“這次帶來多少人手?”
提及此處,鮑臻立刻迴道:“基本數(shù)得上號的門派,都派出了人手。江湖門派方麵,共計有四千兩百二十人。秦王擔(dān)憂大哥的安危,讓四弟挑選了三千精銳。兩項加一起,共計七千二百二十人!
對鮑臻所報出的人數(shù),讓墨璨感到了驚訝。他微張著嘴巴,驚唿道:“這麼多人?”
鮑臻點頭笑著道:“可不,若不是考慮秦王才登位、不易外出。那小家夥都有率三萬大軍,親自來尋大哥的打算了!
嬴政的這份心,讓墨璨感到欣慰的很。所謂王者薄情,但嬴政卻是極其例外的一位王者。對於這一點,別人或許看不透,墨璨卻對其看的十分透徹。正在兄弟二人說話時,房門再次被推開了。蕭敬候進(jìn)屋就看見醒來的墨璨,立刻笑著開口道:“璨兒啊,你可算是醒了!
“叔父········”見到蕭敬候,墨璨趕緊起身行禮,親切的唿喚著。
蕭敬候點頭笑著,抬手道:“別那麼多禮,你沒事啊,我就放心了?墒菄槈奈伊耍阏f你這孩子,外出你倒是跟家裏說一聲啊,把兩位侄媳婦都急壞了。你這都快當(dāng)?shù)娜肆,以後可不能如此莽撞行事了。?br />
蕭敬候的話一說完,墨璨愣住了。不明所以的開口道:“當(dāng)?shù)?什麼當(dāng)?shù)俊?br />
鮑臻與蕭敬候聞言後,不由的紛紛大笑了起來,鮑臻拱手對墨璨道喜:“都忘了跟大哥道喜了,恭喜大哥,兩位嫂夫人如今已是都身懷有孕。算算日子,已是有三個月的身子了!
蕭敬候捋著胡須,笑嗬嗬點了點頭。他抬手點著墨璨,開口打趣道:“你呀你呀,都是快當(dāng)?shù)娜肆,自己還如此的毛躁!
墨璨頓時喜上眉梢,大嘴一咧,樂嗬嗬向鮑臻確認(rèn)道:“真的?錦陽和雲(yún)溪都有身孕啦?我快當(dāng)?shù)?哈哈······哈哈·······?br />
看著如同個孩子般、直蹦高的墨璨,鮑臻也高興的很,他開口道:“是真的,若不是因為兩位嫂嫂有了身子,這一趟大姐是定然要親隨而來的。途中,大姐怕旁人笨手笨腳的,就返迴去親自照顧兩位嫂夫人了!
蕭敬候隨後也開口道:“嗯,你的幾位嬸嬸,我也差人給送過去了。兩位侄媳婦那邊,你就不必過多擔(dān)憂了!
墨璨咧著大嘴連連點頭道:“甚好,如此甚好。有幾位嬸嬸與大姐照看,錦陽與雲(yún)溪定當(dāng)無恙!
叔侄幾人在房間中說了會話,隨後、蕭敬候與鮑臻帶著墨璨與眾多江湖門主見過了麵。
在羽族那寬大的長老廳內(nèi),墨璨對著眾多門主一拱手,致謝道:“多謝諸位當(dāng)家人的施以援手,此番情誼,晚輩銘記於心了。”
賀宗樂嗬嗬的擺手道:“墨小友不必如此,此事並非是你一人之事,乃是關(guān)乎中原江湖臉麵的大事。在座的各位門主,都是我中原江湖中,心懷大義之人。大家同氣連枝,理應(yīng)如此!”
“賀老閣主說得對,這方外彝族欺我中原江湖無人。此番前來,我等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才是!币晃辉诮希瑪(shù)得上號的大門派當(dāng)家人,開口附和著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的認(rèn)同。眾人七嘴八舌的紛紛表示,定要給這方外之地的彝族們,還以顏色不可。
墨璨對這裏的諸多情況,比在場眾人要了解的多些。經(jīng)過眾人的推選,此次聯(lián)盟的指揮權(quán),就交由墨璨。
所謂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這中原江湖聯(lián)盟,也因臨時盟主的敲定,而就此成立。
對於墨璨擔(dān)任盟主一事,雖有少數(shù)門派不怎麼服氣外,大多數(shù)的門派還都是心服口服的。
墨璨雖不是大門大派的掌門人,也不是輩分頗高的老前輩。但一身傲人的功夫,早已在江湖中流傳開來。況且,又有蕭敬候、雷軍、洪嘯天、簍叢泰、賀宗,以及三千軍卒做底。而且此事,又以墨璨為牽線人,才將眾人聚集在了一起。拿到這盟主一位,也算是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