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先一批出現(xiàn)的黑衣人身手,那都是出類拔萃的。基本可以與後撲擊而出的黑衣人,在不相伯仲間。可差就差在,人數(shù)與猝不及防之上了。
數(shù)量多於前者,身手同樣又都不差,導(dǎo)致交手後的幾個迴合,便清理了個幹幹淨(jìng)淨(jìng)。為首的一人,見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他抬手一擺,壓低聲音喝道:“將我們的兄弟送走,其餘人員收拾幹淨(jìng),都給我手腳麻利點。高達人有命,不準高聲喧嘩,若是驚到小公子們,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沒有人說話,一個個或是架起己方兄弟,亦或是二人合力將敵人抬走。甚至還有十幾人也不知打那尋來的水桶,將周圍的血跡,打掃了個幹淨(jìng)。待這群人撤走之後,周府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雪原的夜,要比中原的夜顯得更加黑暗。忙碌一天的人們,逐漸進入到了夢鄉(xiāng)。氈包外各家各戶豢養(yǎng)的各色獵犬,也都蜷縮著身子,窩在了一個地,方安靜異常。唯有牛、羊、馬匹等牲畜,在各自的圍欄中、時不時的發(fā)出幾聲輕哼。
當(dāng)察哈爾部一切都陷入到了寂靜之時,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的飄身落入到了其中。兩個人將各自的氣息,均都壓製到了一定層次。就連對生人無比敏感的獵犬,都未曾有絲毫的察覺。
兩道身影仿佛早有決斷一般,穩(wěn)定身形 後,幾乎同時向著兩個方向,閃身而去。僅數(shù)個唿吸間,便隱藏進了黑暗中。
這兩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潛伏多時的墨璨與狼猶。
二人分開行動,而墨璨此時也將慣用的長槍,換成了貼身的短刀。他的目標很明確,直奔察哈爾部、最大的一個氈包摸了過去。如此規(guī)格的氈包,自然是這察哈爾部、族長的居住之所。
林胡人似乎永遠都不會想到,在他們自己的底盤內(nèi),會有中原的高手潛入。所以,他們也從來不會如中原各大王室一般,安排守衛(wèi)人員。
這無形之中,倒是給了狼猶與墨璨帶來了無上的便利。在輕的身法,始終都有被獵犬發(fā)現(xiàn)的可能。因此,二人的首要目標,不約而同的,放在了解決獵犬之上。
墨璨與狼猶的身手,那自然都是超一流的。殺人尚且不費勁,更何況此時解決的是不如人的犬呢!都不用上手動刀,基本上在一走一過間,幾枚極速飛掠而去的石子,就解決了平日裏,連狼群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各色獵犬。
解決了隨時可能被觸發(fā)的“報警”係統(tǒng),墨璨與狼猶,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顧慮 。鬼魅般靈巧的身形,悄無聲息的鑽進氈包內(nèi),不管是老弱婦孺、還是青年壯力,摸著黑,就將其的性命一一收割而走。林胡,是一個幾乎全民皆戰(zhàn)的種族。所以,哪怕是孩童、老人、女子,都不能以中原人的標準,來判定。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況且,這個察哈爾部,無論男女、老少,均對中原人沒什麼好感。全部加起來,甚少有沒對中原人痛下殺手者。即便是幾歲大的孩子,都會在家中大人那手把手的教導(dǎo)下,殺幾個中原人來磨礪自己的膽子。
如此一個對於中原人來說,犯有累累血債的種族,試問墨璨與狼猶二人,怎麼可能會手下留情。單方麵的屠殺,整整持續(xù)了一夜的時間。當(dāng)天際第一縷迸發(fā)而出的東來紫氣,被墨璨吸收的那一霎那。狼猶才從最後一個氈帳中走了出來。
他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滲出來的些許汗水。見墨璨睜開了眼睛,他笑著丟過去了一個酒囊,開口道:“都解決了,這察哈爾部,從此再也無法對我中原人,有任何威脅啦!”
墨璨一把抓住酒囊,拔掉塞子,仰麵狠狠灌了一大口烈酒。在“啊”的一聲輕唿後,掃了一眼那碩大而異常安靜的部落,毫不在意那空氣中、隱隱飄蕩著的血腥味,輕笑一聲開口道:“殺我族類,雖遠必誅之,察哈爾部,死有餘辜·······”
狼猶斜靠在哪個氈帳門前,同樣仰頭灌了一口烈酒,在抹了一把嘴後,抬手指了指西南方向的位置,開口道:“這察哈爾部還是有些好東西的,那邊的十幾個氈帳幾乎都堆滿了物品。這些年來,顯然沒少對我們中原人下手,的確是死有餘辜。”
說著,他直起腰身,邁步走向墨璨,問道:“那些牛、羊、馬匹,可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若是直接丟掉,實在太過可惜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墨璨其實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他看著狼猶笑道:“取之於民,自然是要還之於民。那些被察哈爾部擄來的奴隸們不還活著嘛,這其中必然少不了,原本就屬於他們的財物。留給他們好了,有了這些,相信他們迴到中原後,日子不會過得太難。”
狼猶一聽,覺得此話有理。點點頭後,轉(zhuǎn)身去搜羅被禁錮在各處的奴隸們。墨璨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後,也四處奔走了起來。
那些被擄掠而來、來自中原的奴隸們,沒想到僅僅睡了一覺後,事情就有了巨大的變化。起初,一個個十分畏懼的,看著狼猶與墨璨二人。任其如何解說,被打罵怕了的他們,都不不為所動,更不敢有任何的行動。
直到狼猶被氣得,猛然揮爪,硬生生劃開了一個氈帳,露出裏麵那早已死去、一家老小的屍體後,奴隸們才一個個淚流滿麵的,抱頭痛哭了起來。
墨璨對著被自己解放出來的奴隸們,開口道:“大家不要怕,如今這個察哈爾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對你們構(gòu)成威脅了。大家分出一些人,做一些吃食來。等吃飽喝足了,將這裏的錢財、牲畜、分一分後,迴家好好過日子吧!”
一行人紛紛給墨璨、狼猶二人下跪,對二人的搭救之舉,是千恩萬謝。狼猶抱著膀子,揮手招唿道:“都快起來,大家抓緊時間弄些吃食,我們哥倆可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熱乎的了。吃飽喝足後,你們也好盡快上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自由之身,與奴隸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近百人的奴隸,分工明確的,開始忙碌了起來。由於長時間被奴役,讓這些人此刻,反而顯得非常團結(jié)。大家在互幫互助間,一盆盆冒著熱氣的牛羊肉、馬奶酒被端到了墨璨與狼猶的麵前。
二人忙碌一夜,這腹中早已是饑腸轆轆,招唿眾人一聲後,二人不再客氣,直接動手,大快朵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