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群錦衣衛說,他們來自北鎮撫司衙門,是哪個什麼狗屁忠武侯的親兵。
他們不僅囂張,而且態度極其惡劣,根本不把咱們華山派放在眼裏。
女兒覺得,他們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
嶽晶晶抹去淚水,怒氣衝衝的說道。
“晶晶休得妄言,你難道忘了呂雄那一戟之威嗎?
呂雄尚且將咱們華山派打的一蹶不振,戰勝呂雄的忠武侯許笑生,實力隻會更加強大。
忠武侯乃是永寧一朝的首位封爵,而且身兼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可謂是權勢滔天。
更有傳聞,忠武侯乃是女帝朱彩薇的情郎。
其身份之特殊,在整個大明朝都是獨一份兒。
自忠武侯聲名鵲起以來,大刀門、鐵劍門、光霧山莊、巴山劍派……
下到三流門派,上到一流大派,大大小小十多個門派,皆因他而覆亡。
咱們華山派才剛剛走向複興,豈能招惹如此強敵?
晶晶,你可千萬要記住,有一句話,叫做禍從口出!”
深知嶽晶晶生性活潑,喜歡直來直去,寧如玉很是鄭重的告誡道。
“忠武侯如此厲害,難道五師兄就不救嗎?六師兄的仇還報不報?”
嶽晶晶嘟起嘴,明顯有些不服氣。
“晶晶,老五自然要救,老六的仇肯定也要報。
不過咱們不能盲目,否則隻能適得其反,甚至是弄巧成拙!
那些錦衣衛說他們來自北鎮撫司,是忠武侯的親兵,僅僅是他們的一麵之詞。
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們無從得知。
若是冒冒失失的跑去問罪,隻會徹底的得罪忠武侯許笑生,以及整個錦衣衛。
大明錦衣衛何止十萬!為娘不得不為八千華山弟子考慮!
而且你有所不知,凡是超過三個門派的集會,必須要向朝廷報備。
否則視為謀反,將會遭到朝廷大軍的鎮壓,曾經的嵩山派便是這樣覆亡的。
這次英雄大會,你父親遞交給朝廷的報備函,正是忠武侯簽字審批的,而且朝廷這次派出的代表,也正是忠武侯。
忠武侯若是存心刁難咱們華山派,隻需拖上一兩個月。
這英雄大會,十有八九便會泡湯。
他又何苦去為難老五和老六這樣的小角色?
為娘思來想去,這批針對你們的錦衣衛,身份十分可疑!
不管對方是誰,隻要是錦衣衛,必然會到華陰縣錦衣衛百戶所露麵。
華陰縣錦衣衛百戶所百戶康大寶,早年間乃是你父親的記名弟子。
這些年雖然和咱們華山派斷了聯係,但隻要為娘親自出馬,相信他還是會賣華山派幾分薄麵。
晶晶,你去通知一下九長老、十長老、還有你大師兄。
為娘決定親自跑一趟華陰縣錦衣衛百戶所,見一見康大寶!”
聽完寧如玉的講述,嶽晶晶也明白過來,這次遭遇的事情非同尋常,需要十分慎重的對待。
“娘,爹爹和兄長在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女兒竟然連他們的人影也沒看到!”
嶽晶晶忍不住抱怨道。
“你爹爹和你大哥,最近神秘得緊,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為娘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你還是先去通知一下九長老和你大師兄他們,咱們也好早些下山,想辦法營救你五師兄!”
提起嶽卓群和嶽驚山,寧如玉便是一肚子火氣,這次英雄大會,他們父子簡直太不負責任!
嶽晶晶不敢耽擱,趕忙出了正氣堂。
“師兄啊師兄,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如玉?
一個半月以前,正是乙木劍派被屠滅的日子。
師兄啊師兄,你可是“君子劍”,你可萬萬做不得那殺人奪寶的偽君子!”
看著嶽晶晶離開的背影,寧如玉碎碎念叨。
隻可惜寧如玉不知,華山之下,一夜之間,《乙木精修》被華山派掌門人嶽卓群所得的消息,已經傳遍江湖。
時間來到晌午,高照的豔陽給華陰縣城憑空增加了絲絲暖意。
寧如玉在九長老封卓平,十長老風晴雪的陪同下,帶著大弟子令狐重,女兒嶽晶晶,已然趕到華陰縣城。
“有鳳來儀”客棧之中,寧如玉一行人正坐在二樓的包間裏,聆聽著隔壁桌的高談闊論。
“你們聽說了嗎?搶走《乙木精修》的並非是青城劍派的餘大海,而是另有其人!”
一名刀疤臉將大刀放在桌子上,壓低聲音向著同桌的張麻子說道。
“刀疤兄,這還用你說嗎!《乙木精修》被華山派掌門人嶽卓群所得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張麻子舉起酒杯附和道。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人人都說那餘大海為了搶奪《乙木精修》,不惜屠滅乙木劍派上上下下近千口人,乃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可怕至極。
但我刀疤卻不這樣認為!
像餘大海這種人,其實並不可怕,他至少明著搶,你還看得見敵人是誰。
可是反觀華山派掌門人,咱們的“君子劍”嶽卓群嶽先生。
他總是儒冠青衣,以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示人。
口中更是之乎者也,正義是非,喊得極為響亮。
殊不知背地裏滿肚子的陰謀詭計,讓人防不勝防。
據乙木劍派的少掌門喻平之說,他便是被那“君子劍”嶽掌門一劍穿胸而過。
若不是他心髒天生長在右邊,隻怕早已經死在乙木山上。
青城劍派的人,可是目擊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如今華山派重迴七大門派的位置,對武林來說,不知是禍是福!”
刀疤臉感慨道,完全沒有發現隔牆有耳。
“刀疤兄慎言,此乃華陰縣,乃是華山派的大本營。若是被華山派弟子聽去,隻怕你我二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張麻子趕緊勸慰道。
“江湖上可不止他華山派一家獨大,不是還有天書學院、明教和玄冥教三大教嗎?華山派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再說了,我刀疤手中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刀疤臉摸了摸桌子上的九環大刀,表示不服。
“放你娘的狗屁!”
令狐重再也聽不下去,抬手便是一道劍氣斬出,脆弱的包間牆壁猶如紙糊的一般,剎那間便破開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