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悠然道:“既然如此,君子不奪人所愛,貧道自當退出此番交易。”
顯而易見,他對那肥碩男子心存忌憚,不敢與其爭鋒。
“紫玉姑娘的木盒,貧道頗感興趣,胖子,何不放手?”張三豐直言不諱,毫無客氣。
“你說什麼?”三百餘斤的胖子勃然大怒,雙目閃爍著森冷的殺機。
張三豐卻視若無睹,目光轉(zhuǎn)向紫女,問道:“紫女姑娘,不知你意欲與何人的寶物交換呢?”
紫女淡然一笑,秋水般的眼眸掠過桌上的玉鐲,“公子的玉鐲,我頗為喜愛,就以此交換吧。”
張三豐臉上綻放出滿意的微笑,“如此說定,貧道在此謝過姑娘了。”
肥胖男子幾乎無法挪動腳步,猛然一震,推開懷中的女子,挺直身軀,雙目噴射出怒火。
“紫女,你竟敢拒絕本少的請求,難道不想在陽翟城立足了?!”
“陽翟城中,誰人不知雁南飛之名?”他話音未落,不待紫女迴應(yīng),便扭頭看向張三豐,“哪來的狂妄小子,竟敢與本少爭鋒?”
雁南飛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機,瞬間,屋內(nèi)的氣溫仿佛驟降,寒氣逼人。
堂中眾人麵色劇變,唯獨張三豐視若無睹,漠然以對。
高月微微一笑,走向前方的桌子,“那我便先收下這木盒。”
雁南飛咆哮道:“你敢?!”
他的聲音如雷霆震耳,令堂中眾人耳鳴不止。
雁南飛舔了舔嘴角,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嘖嘖嘖,竟然是個絕色佳人,本少剛才還沒察覺呢。”
他色迷迷的目光在紫女身上流轉(zhuǎn),“不錯,既然如此,不如一同陪爺如何?”
高月瞥了他一眼,未作迴應(yīng),徑直迴到張三豐身邊。
雁南飛終於站起,肥胖的身體讓他費了好大勁。他一站立,便朝紫女走去。
然而剛邁出幾步,就被主持交易會的老者攔下,“雁少爺,這裏是潛龍?zhí)谩!?br />
“潛龍?zhí)糜袧擙執(zhí)玫囊?guī)矩,一切交易皆出於自願,任何人不得強求。”雁南飛愣住,眼中掠過兇狠之色,狠狠瞪著紫女。
“紫女,你想清楚了,真的要拒絕我雁南飛嗎?”他陰沉道,“隻要你答應(yīng),本少再贈你十件珍寶。”
紫女淡然一笑,“雁少爺何必強人所難?我這寶物,可是挑剔主人的。”
“對你雁南飛而言,它毫無用處。”
雁南飛大笑,“寶物是否有用並不重要,本少主要想與你做筆交易。”
紫女秋波流轉(zhuǎn),“紫女隻是柔弱女子,承受不起雁少爺如此厚愛。”
說完,她取走桌上的玉鐲,轉(zhuǎn)身離去。雁南飛的目光始終追隨著紫女,直至她離開,也沒采取任何行動。
看來,他對潛龍?zhí)眠是有所顧忌。能在陽翟城開設(shè)這樣的交易會,自然有其背景。
不過,雁南飛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張三豐所在的位置,“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對張三豐的怨恨遠超紫女。畢竟紫女就在陽翟城的紫蘭軒,是軒主,也是頭牌。隻要他出得起價,總有見到紫女的機會,甚至可能占有她。
但張三豐等人不同,陽翟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幾乎都認識,唯獨沒見過張三豐。
“貧道隻是途徑陽翟城,聽聞潛龍?zhí)糜薪灰讜∏哨s上。”張三豐淡淡迴應(yīng)。
“至於身份嘛,胖子,怕是你還沒資格過問。”
雁南飛瞳孔微縮,“虛張聲勢,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別以為有潛龍?zhí)帽幼o,我就奈何不了你,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潛龍?zhí)醚Y。”
說完,他拂袖而去。張三豐自然不會將這種紈絝子弟的威脅放在眼裏,以他如今的修為,這類人連螻蟻都不如,何須動怒?
既然微服出行,他不願暴露身份,自然不會輕易出手。接過木盒,張三豐起身離開。
“這位公子。”潛龍?zhí)玫睦险唛_口,“恐怕你從前門出去會有危險。”
“潛龍?zhí)冕衢T有一條秘道,你可以從那裏離開。”張三豐深深看了老者一眼,見他神色鎮(zhèn)定自若。
顯然,在這種以物易物的交易會上,類似威脅的事常有發(fā)生,老者早已司空見慣。在潛龍?zhí)茫麄儠柚剐n突,否則交易會難以繼續(xù)。
即便如此,得到他人垂涎的寶物,總會有人心有不甘。此時,潛龍?zhí)脮尞斒氯饲娜浑x開,以免在門口動手影響生意。
至於離開潛龍?zhí)冕崛绾伪Wo所得寶物,就不再是潛龍?zhí)玫穆氊熈恕埲S點頭,隨老者通過後門的秘道離開。
畢竟,他並無與雁南飛交手的興趣。此次尋找《河圖》《洛書》,張三豐隻想做個旁觀者。當然,若有人自尋死路,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現(xiàn)在,正好借此機會多了解一些潛龍?zhí)谩?br />
張三豐總覺得主持交易會的潛龍?zhí)眠h非表麵那麼簡單。很快,他們穿過後門,來到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
“雁南飛在陽翟城勢力龐大,你奪了他的東西,最好盡早離開。”老者叮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