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來,陳最可謂是片刻未得清閑。
自從與黃毅一別之後,他便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迴潯溪縣。
因為他心中懷揣著一個重要使命,就是將蔣蝶的骨灰送迴潯溪,並與父親陳琦一同安葬。
關(guān)於蔣蝶之前所言的事情,陳最也曾向古雲(yún)非詢問,但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的。
若想查清當年之事,唯有親赴京都懸劍司一探究竟。
畢竟那裏保存著懸劍司的所有文獻記載。
然而對於蔣蝶所說的事情,陳最覺得不過是她信口胡謅,企圖擾亂自己心神罷了。
就算是真的,他也會堅守諾言,畢竟逝者為大。
陳最孤身一人,駕馭駿馬到潯溪縣辦完事情後,並未停留即刻返迴。
恰好曆經(jīng)三日時光。
當陳最終於歸來懸劍司時。
此刻的懸劍司內(nèi)多出了大批官差和衙役。
這些人神色匆忙,各忙其事。
麵對陳最的突然迴歸,眾人先是略感詫異,隨即便又埋頭忙碌起來。
此次懸劍司成功剿滅神風(fēng)門,繳獲大量錢財寶物,這些人都是在為此忙碌著。
陳最尋到事務(wù)殿時,遠遠便瞧見古雲(yún)非正陪著一位國字臉的中年人。
此人身材魁梧,一雙眼睛宛如鷹目般犀利,渾身散發(fā)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勢。
“張大人,屬下在神風(fēng)門收繳了大批精鐵、私鹽以及眾多財物。”
陳最剛剛踏進事務(wù)殿,就聽到古雲(yún)非向那位張大人稟報情況的聲音。
然而緊接著,卻傳來了那位張大人不滿的嗬斥聲。
“哼!這些瑣碎小事豈是你應(yīng)當關(guān)心的重點?
那無為魔宗的黃老魔,竟敢膽大包天襲殺懸劍使,你可有查到他的下落!”
古雲(yún)非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麵對眼前這位張遠鷹大人,心中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盡管同為懸劍使,但張遠鷹可是名副其實的聚勢境強者,實力遠非那薑茜之輩可比。
“張大人,那黃魔頭功力深不可測,遠勝於我等。
想要尋覓到他的確切蹤跡,實在是難如登天啊!”
古雲(yún)非當然清楚黃毅的去向,但又怎會輕易告知張遠鷹呢!
自從這家夥來到懸劍司後,一直對剿滅神風(fēng)門一事心存芥蒂。
古雲(yún)非有理由懷疑,這位張遠鷹與神風(fēng)門有所牽連。
畢竟這裏離京城路途遙遙,就算依靠懸劍司,那能日行千裏的陸行雕,也需要花費四五天時間才能抵達。
然而,張遠鷹卻隻用了短短三天就趕到了沿海郡城,這實在太可疑了。
說不定在他們尚未行動之前,張遠鷹就已經(jīng)踏上征途了。
“哼!廢物!可惡的魔宗之人,竟敢殺害懸劍使者,就算把這片土地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他揪出來!”
張遠鷹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帶著絲絲寒意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人不禁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生怕與他對視。
就在這時,陳最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伐走進了事務(wù)殿,他的聲音清脆響亮。
“張大人,神風(fēng)門與倭寇相互勾結(jié),殘害無辜百姓,公然違反大周律法,私自開礦、製鹽。
這其中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難道我們不應(yīng)該一查到底嗎?”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心中雖對陳最深感欽佩,但又不知如何迴應(yīng)。
隻能默默地在心裏給陳最加油鼓勁。
然而此時此刻,古雲(yún)非卻突然神色一變,一步跨到陳最身旁。
隻見他一臉歉意地對那位麵色鐵青色的張遠鷹說道。
“這位年輕人性子比較急躁,言語之間可能有些衝撞冒犯之處,還請張大人多多包涵啊!”
不僅如此,古雲(yún)非一邊說著話,還一邊偷偷向陳最使眼色,暗示他千萬別再繼續(xù)激怒眼前這個人了。
可是張遠鷹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打發(fā)走的主兒呢?他立刻怒吼一聲。
“從哪兒冒出來的愣頭青,居然敢以下犯上!今天就讓你好好領(lǐng)教一下咱們懸劍司的規(guī)矩!”
話音未落,張遠鷹身上猛然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來。
他那雙粗壯如柱的手指迅速捏合成一隻鋒利無比的鷹爪狀,仿佛一頭兇猛饑餓的獵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直直朝著陳最的喉嚨抓去,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麵對如此淩厲的攻勢,陳最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感受到對方凜冽的氣勢,他深知張遠鷹確實有著狂妄自大的資本。
對方隨隨便便的一招,其威力都要遠遠勝過蔣蝶。
於是乎,陳最毫不猶豫地調(diào)動起全身所有的真氣力量,使出赤金佛掌功法全力迎戰(zhàn)上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裏,古雲(yún)非也瞬間化身為一尊金人。
與陳最一起共同抵抗張遠鷹那恐怖至極的鷹爪攻擊。
“嘭!”
“鏗鏘”
伴隨著兩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陳最與古雲(yún)非的身軀如被狂風(fēng)卷起一般,不由自主地飛速向後退卻。
他們的後背狠狠撞擊在後方堅硬的牆壁上。
剎那間,牆壁像是脆弱的紙張般不堪一擊,瞬間崩裂出無數(shù)道細密交錯、如同蛛網(wǎng)般觸目驚心的裂痕。
“嗯?”
張遠鷹見狀,不禁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驚疑聲。
要知道,盡管剛才那一擊並非他傾盡全力,但也絕非能夠如此輕易的承受得住。
對於古雲(yún)非擁有這樣的實力,他倒是並未感到太過驚訝。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個看似年輕稚嫩的小子,竟然也能抵擋住如此猛烈的攻擊。
尤其是當他察覺到對方僅僅處於通脈境時,心中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
“潛龍榜!原來你就是陳最!”張遠鷹腦海中靈光一閃,瞬間恍然大悟,失聲驚叫起來!
關(guān)於潛龍榜的消息,他在來時的路上便有所耳聞,但卻一直不清楚那位神秘莫測的陳究竟是何方神聖。
經(jīng)過此番短暫交鋒後,他敏銳地意識到,陳最的真實實力,恐怕遠比潛龍榜上所描述得更為強大。
以其真實本領(lǐng)來看,絕對不僅僅排在第九十八位那麼簡單!
“哼!這隻是一次小小的警告,懸劍司怎麼行事,還輪不到你這個暗劍使來評頭論足!”
張遠鷹雙眸冷冽,猛地一揮衣袖,轉(zhuǎn)身毅然決然地走出了事務(w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