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域,玄風(fēng)州。
方圓十萬裏內(nèi),十多萬人幾乎同時慘叫出聲,隨後迅速沒了氣息。
他們有的橫臥於街頭巷尾,有的倒在自家屋舍之中,有的則撲倒在田間地頭。
但相同的是,他們的表情猙獰,令人膽寒。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這些人死前都緊緊捂著自己的心髒。
仿佛,是被來自心髒深處的力量扼殺的一般。
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就驚動了玄風(fēng)州的許多大能。
無數(shù)維持秩序的修士前來查看。
可在查明了死者的身份關(guān)係之後,無數(shù)前來探查的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避而不談。
“為什麼不敢說話了?你們不是說過,一定會保護(hù)城內(nèi)修士安全的嗎?!”
一個身材近乎正方形的婦人站在自己的暴斃的丈夫兒子身邊,臉上帶著跟死者一樣的猙獰。
“我丈夫平日給了你們這麼多好處,你們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我警告你們!要是不查個清楚,那我就將你們收受賄賂的事情捅出去!到時候,誰都不好過!”
婦人說話之間,眼中還帶著異樣的光芒。
顯然,她的目的並不在於真相。
剛剛這些人的態(tài)度,她看的很清楚。
殺害自己丈夫兒子的兇手,顯然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些人肯定沒膽子得罪的。
所以,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查下去的。
為了息事寧人,他們應(yīng)該會稍作退讓,給她一筆不菲的封口費(fèi)。
這,才是婦人的最終目的。
冷冰冰的丈夫兒子,哪有燙手的靈石香啊?
婦人麵前的一眾修士也不是什麼善於之輩,自然能夠輕易洞察對方的想法。
隻不過,在婦人說完話之後,他們沒有絲毫受到脅迫的意思。
反而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會心一笑。
就像是,剛剛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笑話一樣。
“範(fàn)夫人,你是在開玩笑嘛?你們一家三口今天死的整整齊齊的,哪裏有什麼活口?”
“就是就是,事情很清楚了啊,範(fàn)家三口人突發(fā)心髒疾病,在家齊齊暴斃,多麼正常的事情。
“哈哈哈!跟一個死人廢什麼話?如此不識好歹的廢物,就別跟她浪費(fèi)時間了!”
幾個修士氣息轟然爆發(fā),瞬間壓得範(fàn)夫人喘不過氣來。
“你們想幹什麼?我的丈夫兒子剛剛死亡,你們就想對我做出這種事情!”
“你們這些男的真惡心!”
“趕緊把氣息撤了,不然我找城主投訴你們!”
範(fàn)夫人直接變了臉色,強(qiáng)行忍著身體的不適,朝著幾人怒目而視。
言語上,更是十分激烈。
“一群腦子裏隻有男女之事的廢物,居然也敢對我動念想?”
“還裝作一副要?dú)⒘宋业臉幼,沒人跟你們說,這樣的行為很幼稚嗎?”
“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這副慷慨激昂的模樣,倒是讓幾個修士有些無語。
不是大娘,你怎麼敢的?你這模樣真的配嗎?
就憑你這正方形身材,真的有人看得上你嗎?
你要不是有個好兒子死死護(hù)著,憑你做過的事情,範(fàn)家那家夥早就將你趕出家門了!
“哼!該早點(diǎn)下手的!這家夥就該死!”
“她哪來的錯覺,感覺大夥對她都有企圖的?真的會有人喜歡這種類人生物嗎?”
“你別說,範(fàn)家那小子就喜歡,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一聲冷哼響起,數(shù)道氣息洶湧而出,朝著婦人的心髒而去。
嘭!
“你們……”
婦人話還沒說完,她的心髒就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七竅之中瞬間流淌出了大量血液。
臉上的猙獰,比之地上的丈夫兒子還恐怖上不少。
那雙剛剛還因?yàn)樽约旱木鞫靡獾难劬,此刻充滿了絕望。
她完全沒想到,這群平日跟自己丈夫稱兄道弟的修士,居然會如此果決的痛下殺手!
明明,這些人昨日還是十分諂媚的!
平日裏一直待在象牙塔中的婦人,第一次體會到了修煉界的殘酷。
原來,這個世界終究是拳頭大小決定一切的嗎?
“早就聽說,這姓範(fàn)的養(yǎng)了一個沒腦子的妻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早知道就不來了,這家夥也太惡心人了!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全沒了!”
“這對夫妻平日裏背靠著範(fàn)家,城主給範(fàn)家一點(diǎn)臉麵而已,這家夥真覺得自己有能耐了是吧?”
……
這種情況在方圓萬裏之間都有發(fā)生。
無數(shù)與範(fàn)家有關(guān)的人,背後依靠的大廈瞬間崩塌,開始麵臨無盡的清算。
其實(shí),早在之前,他們的生活就大不如前了,幾乎都處於事事碰壁的處境中。
但那時候太玄聖地畢竟沒有動作,其他人也不敢真正動手。
如今,範(fàn)家已經(jīng)徹底倒了,也就沒有顧忌了。
十萬裏外的地方,上萬個範(fàn)家族人齊聚於此。
人海中,每個人都神色凝重,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內(nèi)心無比惶恐。
他們緊緊地聚在一起,不斷討論著對策,似乎想從彼此身上汲取一絲勇氣和安慰,但那深入骨髓的惶恐卻始終如影隨形,難以消散。
“怎麼辦?沈家那小妞就快要?dú)砹!?br />
“我接到消息,剛剛家族的魂燈熄滅了大半,定然是有人動用了血脈禁術(shù)!”
“該死!那小妞在太玄聖地真的如此得寵?這種代價這麼大的禁術(shù),都有人幫她施展!”
“小族長想想辦法!這樣下去,我們範(fàn)家真的就要死絕了!”
眾人將目光投在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身上。
他是範(fàn)大吳親口指定的範(fàn)家接班人,範(fàn)家小族長。
這段時間裏麵,也是他的帶領(lǐng)著範(fàn)家的許多旁係子弟,在外逃亡。
年輕男子看著麵前的情況,也是陷入了沉默。
終於,良久後,他才開了口。
“這件事情我也沒什麼辦法,此人的血脈禁術(shù)連神境都能抹殺,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小族長說道,臉上滿是絕望。
他剛剛才跟範(fàn)家的一位神火一重的強(qiáng)者互通過傳音。
誰知道,對方下一刻竟然就直接死去了。
連給自己通報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正當(dāng)小族長想說下一句話的時候,人群忽然慌亂了起來。
“不好!”
“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