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意誌不語，隻是一味波動。


    嗯......


    好吧，其實它一個唿吸之間，已經罵了楚軒百萬次。


    但由於之前楚軒下手實在太狠。


    天道意誌的力量幾乎全部潰散，如今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散發不出來。


    “你這怪物真以為驗證大道是簡單事情啊？”


    “你知不知道，你提交上來的這個大道，都超越了九天十地所能承受的極限！”


    “本天道解讀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連百分之一都沒解析出來！”


    “你就不能換一個簡單點的大道嗎？”


    “......”


    天道波動十分劇烈。


    可楚軒什麼都聽不到，天道如今喪失了絕大部分的力量，已經連基本的傳音都做不到。


    他隻知道，這天道的動作實在是太磨嘰了。


    他親自監督之下，天道的驗證進度依然停滯不前。


    “算了，還是讓我親自來吧。”


    楚軒說著，一隻手輕輕抬起。


    體內混沌大道轟鳴不已，無數混沌之力噴薄而出。


    那混沌之力在他的掌心凝聚，化作一枚璀璨的符文。


    符文之上，無數大道紋路交織，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楚軒的目光冷峻，指尖輕輕一彈，符文便化作一道流光，直衝天際。


    霎時間，整個天道空間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混沌浪潮在他的腳下翻湧，法則之力在他的周身流轉。


    連天道意誌的光團都在他的威壓下微微顫動。


    同時，楚軒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力量。


    這股力量如夢似幻，遊走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能夠顛覆一切既定的規則。


    正是楚軒所領悟的‘唯吾唯真’大道！


    雖然眼下的楚軒隻是混沌真形分身，但這分身也是基於楚軒的道演化而出的。


    更別說，楚軒如今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這個分身上。


    自然是能夠動用自己的‘精神病’大道。


    這個九天十地從未出現過的大道瞬間鋪展而出，如同無形的巨網，將整個天道空間盡數籠罩。


    大道領域之中，真實與虛幻的界限被徹底打破，一切規則都在楚軒的意誌下重塑。


    被這神秘的大道領域覆蓋的一瞬間，天道意誌的光團劇烈波動，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它的存在似乎正在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所侵蝕，甚至連它的本源都在顫抖。


    這個大道領域能夠讓它徹底消失！


    “吱！——”


    剎那間，天道意誌發出尖銳爆鳴。


    周圍的空間與混沌之氣震蕩不已，仿佛連天地都在為它的掙紮而哀鳴。


    同時，它極力聯係著天道本體，想要重歸天道之中。


    雖然，這會讓它再度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


    但與消失比起來，它寧可迴到那種茫然無知的狀態。


    好歹，這樣還有重新脫離而出的希望！


    總比被徹底抹殺好！


    光團中的法則之力瘋狂湧動，試圖抵抗這股力量的侵蝕。


    然而，它的唿喚還未得到迴應，楚軒的聲音便在這茫茫空間中響起。


    浩浩天音，如同天雷滾滾，震徹寰宇！


    “吾言即真理，吾心即天心！”


    “咄！”


    一聲真言響起，言出法隨。


    嗡！


    天地之間，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真實的，如今逐漸化作虛妄。


    從前虛妄的，現在慢慢走向真實。


    原本無形的天道意誌，逐漸變成了有形的清氣，慢慢飄向蒼穹，化作一片蔚藍。


    那無定形的混沌氣息，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沉降，迅速鋪設出了大片豐饒土地。


    而原本有形的楚軒，在此刻漸漸變得虛妄了起來。


    雖然肉身依然散發著橫斷萬古的恐怖氣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但他的神魂，已經取代了之前的天道意誌，成了這片空間新的主宰。


    “這就是掌握天道權柄的感覺嗎？”


    感受著神魂之上的無盡力量，楚軒一時間都有些失神。


    天道意誌的權柄，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這一刻，九天十地中所有印證過的大道都浮現於楚軒的眼前。


    他能夠隨意動用其中的力量！


    神話時代以來，上千位大帝的道與法，就這樣被楚軒盡收眼底。


    逆天悟性發動，觸類旁通。


    楚軒對於大道的領悟瞬間上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將過往的大道感悟完畢，他看向那天道意誌的眼神都有些不屑。


    “擁有著如此恐怖的力量，卻連當初的我都無法拿下，真是丟人啊！”


    “要是我擁有這般權柄，隨手一擊都能秒殺大帝！”


    楚軒淡淡說道。


    被楚軒強行化作了實體的天道意誌此刻顫抖更加劇烈。


    是被氣的。


    我不過是一個漫長歲月以來誕生的意識，連真靈都沒有。


    你這個家夥是怎麼好意思跟我比悟性的？！


    這不是欺負人麼？！


    在化作了實體之後，天道意誌雖然還是不能說話，但已經能夠傳出精神波動了。


    在它的精神波動中，楚軒竟然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委屈。


    不過楚軒並沒有理會這天道意誌的感受。


    他隨手一抹，指尖劃過一道玄奧的軌跡，至高無上的法則頃刻成型。


    “你之前阻擊我這麼多次，我將你徹底抹除，也很合理吧？”


    楚軒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動作堅定而決絕。


    “況且，天道本身就不應該存在獨立的意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無量至高法則飛出。


    天地最高處，那團清氣驟然一滯，隨即如同泡沫般破碎，消散於無形。


    距離凝聚真靈隻有一步之遙的天道意誌，就這樣徹底消散！


    做完這一切，楚軒便將視線移到了天道之上。


    抹除這自作聰明的天道意誌隻是順手為之。


    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前來此處的目的是什麼。


    將自己的‘精神病大道’放出來！


    “現在，該幹正事了。”


    驅動強橫無比的精神力量，楚軒開始入侵天道，接過那驗證大道的權柄職責。


    過程很是順利。


    很快，楚軒就將自己的大道全部驗證完畢，將其中種種細節銘刻進了天道之中。


    下一刻，天道之上。


    楚軒書寫的大道金書綻放出了無與倫比的光芒。


    隻需要再等待半天，待天道將其中內容全部刻錄下來，他的的大道果位就能圓滿。


    那時，他就能順利突破到問道境！


    “嗯，這才對嘛！”


    楚軒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力量抽離而出。


    可是，當他將精神力量完全收迴的時候，異變陡生。


    轟隆隆！~


    整個天道空間忽然劇烈顫抖了起來。


    天地之間，無盡黑霧湧起。


    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破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