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家“同樂園”內(nèi),一棟精致的獨立小院。
六路大軍的都統(tǒng)製劉延慶和監(jiān)軍太監(jiān)梁師成,看著前麵桌子。
桌上放著的是宋徽宗的密旨和一封童貫的密信。
梁師成對劉延慶說道:“劉帥,陛下讓我等催促朱勔盡快打撈太湖石,並運往汴京,而童太尉為此派來了勝捷軍中的辛家五虎,依你之見,這個……。”
劉延慶手撚須髯,說道:“監(jiān)軍大人,正所謂夜長夢多,遲則生變,我在巡視太湖期間,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來自不同國家的各色人等,所以還請您再次催促朱勔盡快行動。”
梁師成點點頭,說道:“嗯,劉帥所言甚是,不過童太尉又派辛家五虎過來,不知是何用意?”
劉延慶沉思半晌,說道:“依我之見,童太尉之所以派辛家五虎率領(lǐng)兩千勝捷軍前來,也是為了萬無一失,不過……。”
“怎麼?”
“我聽說,辛家五虎中最厲害的老二辛興宗,一直對童太尉的幹女兒李飛羽有意思,早已將其視為自己的女人。”
“奧?”
“據(jù)說,李飛羽在蘇州城隱圃園林與一個叫西門慶的統(tǒng)製官眉來眼去,不知辛興宗知道了會怎樣,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亂子來,壞了陛下的大事。”
梁師成點點頭,說道:“劉帥擔(dān)心的不無道理,辛興宗甚是驕傲狂妄,但武功又極高,除了童太尉,恐怕你我的麵子都不會給的。”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明白,童貫之所以派辛家五虎前來,無非就是想看住太湖石,換句話說,就是對自己兩人不放心啊。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梁師成嘿嘿一聲冷笑,轉(zhuǎn)換話題說道:“現(xiàn)在有關(guān)太湖奇石的傳言越來越多,越來越誇大,有傳言太湖奇石有起死迴生之效,不知劉帥可知?”
劉延慶說道:“略有耳聞。”
梁師成眼神灼灼的看著劉延慶,說道:“咱家和童太尉都是陛下身邊的近臣,陛下酷愛太湖石,不知童太尉為何也這麼心急?”
梁師成偷眼看著劉延慶。
劉延慶麵色平靜,心中暗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還不是為了你們褲襠裏沒有的玩意,傳言,太湖奇石還具有生殘補缺之奇效,這不正是你們最希望的。
梁師成歎了口氣,說道:“劉帥和咱家這幾月來相處甚是融洽,咱家甚是欽佩劉帥的才能……。”
“劉某不敢當(dāng)。”
梁師成麵露淒苦神色,說道:“咱家是個中人,這太湖奇石,咱家也想開開眼,倒時還望劉帥成全。”
說罷,梁師成向劉延慶深施一禮,就差給劉延慶跪下了。
劉延慶心知肚明,你梁公公不就想著再現(xiàn)男人雄風(fēng)嗎,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
劉延慶趕緊扶起梁師成,說道:“誒呀監(jiān)軍大人,你我都是為了陛下得到太湖奇石,當(dāng)然,你我必須第一時間親自確保太湖奇石的安全,這還用說嘛?”
梁師成哈哈一陣大笑,說道:“那是當(dāng)然,那是當(dāng)然,你我這就去見朱勔,讓他盡快打撈太湖奇石。”
……
隱圃園林,煙蘿亭中。
午後,李飛羽姐妹和西門慶在亭中品茶曬太陽非常愜意。
李飛羽這幾天心事重重,不知在擔(dān)心什麼。
西門慶從懷中掏出兩個精致木盒,一個放在李瓶兒麵前,一個放在李飛羽麵前。
西門慶對李瓶兒說道:“瓶兒生日是上元節(jié),我卻忘記了,今日補上一份禮物。”
李瓶兒美滋滋看了一眼西門慶,伸手拿起木盒,小心翼翼打開。
“呀!”
李瓶兒滿臉驚訝,拿起盒中金簪,仔細端詳,露出驚喜神色。
金簪造型雍容華貴,而又別具一格,實屬精品。
李瓶兒衝西門慶甜甜一笑。
李飛羽看著眼前的盒子,沉默不語。
西門慶詢問的眼神看看李瓶兒。
李瓶兒搖搖頭。
李飛羽抬頭說道:“明天出城踏青,一早出發(fā),早作準(zhǔn)備。”
說罷,拿上木盒轉(zhuǎn)身離去。
西門慶衝李瓶兒一使眼色,李瓶兒點點頭,跟著李飛羽而去。
西門慶沉思片刻,這幾天李飛羽心事重重,不知何故,這又為什麼突然要出城踏青?
“來人。”
張小河跑過來。
西門慶吩咐道:“通知張大江,明天出城踏青,一早出發(fā),現(xiàn)在就去做準(zhǔn)備。”
張小河轉(zhuǎn)身。
“把風(fēng)晴請過來,我要和她商量防衛(wèi)事宜。”
……
日薄西山。
距離蘇州城以西七十裏,一隊兩千人的軍馬正在安營紮寨,忙碌非常。
來者正是大宋朝最精銳騎兵勝捷軍。
辛興宗騎在馬上,遠眺東方,憤怒難抑,急火攻心,恨不得插翅飛入蘇州城。
自己追求李飛羽數(shù)年,至今未娶,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勝捷軍另一位年輕統(tǒng)領(lǐng)楊可世。
可是,萬萬沒想到,李飛羽在蘇州和一個小小統(tǒng)製官西門慶打的火熱,眉來眼去,出雙入對。
真真是氣煞我也。
若你西門慶真得到了李飛羽的身體,你必死無疑,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辛興宗猛地一夾馬腹,跨下戰(zhàn)馬“透骨龍”長嘶一聲,猛地竄出,一人一馬向著前方一片疏林衝去,殺氣盈天。
身後老四辛道宗,老五辛彥宗,互相看了一眼,兩人心中暗道,二哥為了一個女人,何苦來哉。
辛興宗右手伸出,手掌猛地虛握,掛在馬側(cè)的“火雲(yún)槍”被真氣牽引,“唿”的一聲,自動飛入手中。
手臂掄圓,火雲(yún)槍如一片紅雲(yún),向前方一棵大樹橫掃過去。
“啪~”的一聲巨響,火雲(yún)槍從樹身橫掃而過。
“透骨龍”不顧麵前雜草叢生,四蹄騰空,猛地一頭衝入疏林中。
啪啪之聲從林中不斷傳出。
過不多時,辛興宗從疏林中衝出,“透骨龍”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向軍營衝去。
雖是單人獨騎,卻似千軍萬馬。
營中軍士見自家主帥如瘋似魔,紛紛向兩邊躲避。
辛興宗手中火雲(yún)槍,直直飛出,穿過前方軍營,“噗”的一聲,插入中軍大帳前方三丈之地。
辛興宗縱身而起,雙腳一點馬鞍,身體騰空掠過近十丈距離,雙腳落在火雲(yún)槍旁,再一閃身,進入中軍帳中,消失不見。
營中,辛興宗一名親兵向前飛掠,快似奔馬,一把拉住仍在向前瘋狂奔跑的“透骨龍”。
“籲~”
在“透骨龍”將將衝入中軍帳前的一刻,死死拉住戰(zhàn)馬。
“透骨龍”在營帳前瘋狂咆哮,前踢後蹬,盡情發(fā)泄著不滿。
軍營中所有軍士放下手中工作,看著眼前的一幕,鴉雀無聲。
一陣風(fēng)吹過。
唿啦,唿啦…。
軍營前方疏林,數(shù)十棵大樹,攔腰折斷,一棵撞一棵,相繼撲倒,向前方延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