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勤頓時想撒腿就跑,可好死不死,呂大成此時正好走到了崗亭邊上。
“陳醫生!你是來兵首的嗎?為什麼不進去?”
呂大成的聲音鑽入陳婉的耳中,讓她再次看到了希望。
陳婉跳下吉普車,“兵首在召開重要軍事會議,我在這裏等他。”
呂大成恍然大悟,指著三樓陽臺上,正在偷偷看這裏的薑勤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會議已經結束了,你進去找兵首吧,他就在辦公室。”
陳婉尋著呂大成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些遺憾並沒有看見薑勤。
不過這次哨兵並沒有阻攔她,她順理成章的走了進去,開始上樓。
薑勤想一隻下水道陰暗的老鼠一樣,縮著腦袋在尋找藏身的位置。
說實話,最近和陳婉見麵頻率越來越高,薑勤對她的好感度也在不斷上升,有時候甚至會冒出一些道心不穩的想法。
到底該不該見麵?
呸呸呸!我堂堂一個集團軍兵首,怎麼能被兒女情長幹擾!
“狗剩!”
薑勤對著門外喊道,狗剩已經看見了走廊那邊往作戰會議室走來的陳婉,一些不好的記憶隨著薑勤的聲音,全都想起來了。
壞了,這是衝我來的!
狗剩聞聲連忙衝進房間,神色緊張。
“兵首,陳醫生正往這邊來,看樣子是直衝咱們這兒啊!”
他的眼神裏滿是焦急。
薑勤心裏咯噔一下,急忙環視四周,想找一處隱秘的藏身之地,卻無奈這辦公室一覽無餘,無處遁形。
他眉頭緊鎖,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腦海中迅速盤算著對策。
正當他焦急萬分時,門外已傳來了陳婉那熟悉而清脆的腳步聲,一步步逼近,如同敲響在他心頭的警鍾,讓他心跳加速,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管了,你就說我出去視察部隊了,要明天才能迴來。”薑勤說完,直接來到三樓陽臺的位置,戴上防割手套抱住排水管道進行速降。
下一秒,緊接著陳婉就走了進來。
發現作戰會議室裏隻剩下慌慌張張的狗剩。
“兵首呢?”
“兵……兵首去……去視察工作……”
“狗剩,你別騙我了,兵首肯定就躲在房間裏,別躲了,快出來!”
陳婉在作戰會議室裏喊了幾聲,沒有得到迴應。
作戰會議室就這麼大點地方,她不相信薑勤能躲到哪裏去。
可是等陳婉將作戰會議室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薑勤的身影。
而另一邊,薑勤速降到一樓後從銀行的後門跑了出去,騎上一輛摩托車直奔駐紮在義縣的龍牙特種部隊基地。
陳婉站在空蕩蕩的作戰會議室中央,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不解與疑惑。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斑駁地灑在整潔的會議桌上,塵埃在光線中緩緩舞動,仿佛連空氣都靜止了。
她不甘心地在每個角落又搜尋了一遍,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此時,窗外一陣風吹過,帶來遠處花草的香氣,也似乎在嘲笑她的徒勞無功。
陳婉心中五味雜陳,轉身欲走,卻又不甘心地迴望了一眼那緊閉的陽臺門,仿佛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可是當她看見陽光下,一個酷似薑勤的背影騎著摩托車向臨沂城外而去,頓時反應過來。
這裏可是三樓!
薑勤居然能為了不見她,直接從三樓跳下去!
她是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各方麵都還不錯的女孩子,放下所有的臉麵來追求薑勤,她做錯了什麼嘛?
為什麼薑勤要這樣對自己?
看來蕭雅姐說的辦法隻能針對相互喜歡的兩個人,也許正是她不斷的騷擾薑勤,才讓他對自己產生了厭惡吧。
想到這裏,陳婉收迴目光,來臨沂時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難過。
……
龍爺特種部隊基地,李建明辦公室。
薑勤像是渴死鬼投胎一樣,拿起茶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兵首,慢點喝啊喂,這可是上好的龍井,我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喝!”
看著已經被薑勤糟蹋完的茶葉,李建明是又心疼又拿薑勤沒有辦法。
薑勤感覺渴的快要冒煙的喉嚨好了不少,這才白了李建明一眼。
“瞧你那副德行,老子像是那種占下屬便宜的人嗎?”
“像!”
“老李啊,你看空降旅的小鳥直升機喜歡不?”
李建明眼中閃過幾道精芒,立馬改口:“嘿嘿,兵首你看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嗎,你要是想喝別說是上好的龍井,就算是那狗日天皇喝的清酒,我也給兵首弄過來。”
“嗨我說你不愧是川蜀人,特麼的川劇變臉的精髓都讓你學到了。”
“嘿嘿,我這不是跟兵首您寫的嗎。”
薑勤臉一黑,“你特麼不會拍馬屁就不要拍好嘛?”
薑勤言歸正傳,說起正事來。
“近期我們和鬼子都暫時不會有大動作,但我準備讓你挑一個連的特戰隊跟我走一趟,去執行一項絕密的任務。”
“太好了!我還以為兵首把我們這些老家夥給忘了,咱們龍牙特種部隊現在反而成後娘養的了,平時那都是些什麼任務啊,我們這裏都快成情報科的附屬機構了。”
李建明說的都是實話,如今第1集團軍和日軍作戰規模至少都是旅一級的,他們龍牙反倒失去了作用。
平時配合情報科搞搞情報搜集和滲透任務,還被兄弟部隊吐槽是後娘養的。
薑勤臉拉下來,“李建明老子特麼的告訴你,你少在這裏給我挑肥揀瘦的,龍牙特種部隊是老子的心頭肉,就算把你們全團拉到正麵戰場上,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這件事要是辦漂亮了,別說小鳥直升機,給龍牙再換一套裝備都行!”
李建明頓時像蔫了的氣球似的,不再說話。
一個小時後,又一個老熟人出現在辦公室。
李水生激動的敬禮:“兵首!”
薑勤遞給李建明一個眼神,李建明確認沒有人在偷聽後,將剛才薑勤告訴他的行動內容告訴了李水生。
李水生聽完行動內容後,眼神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他緊握著拳頭。
辦公室內,燈光昏黃而堅定,映照在三人緊鎖的眉頭上,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肅穆的氣息。
薑勤站起身,走到李水生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仿佛又迴到了淞滬某條街道的戰鬥時。
李水生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仿佛是在默默積蓄力量,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雨。
夜深後,龍牙3連的戰士們全副武裝登車,離開基地。
兩小時後,幾輛車開進了一條小道。
一路上,車燈都處在關閉的狀態,因為龍牙的每一名戰士都戴著微光夜視儀,在夜裏如同白晝,沒有任何障礙。
夜色如墨,隻有稀疏的星光點綴著天際,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
車隊在小道上緩緩前行,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幾乎被四周的寂靜吞噬,隻留下一道道微弱的痕跡。
車窗緊閉,車內是壓抑而專注的氣氛,戰士們的臉龐在微光夜視儀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堅毅,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偶爾,一陣夜風掠過,帶起路邊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語,為即將展開的行動默默祈禱。
伴隨著咯吱一聲剎車聲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車鬥內的戰士有序跳出車鬥,然後自發拉起偽裝網,將卡車進行隱藏。
做完這些,快速集結。
“所有人,目標泅渡到港口旁邊的蘆葦蕩進行隱蔽,並完成偵查任務!”李建明再次強調這次任務。
話落,隊伍立馬撒成了十個小隊,從不同的方向開始入水進行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