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城,筱塚義男指揮部內。
當一封關於蓮村火車站被支那軍隊快速拿下的電報甩在麵前,筱塚義男目呲欲裂。
尤其是聽完前田副官念完電報的內容,筱塚義男抽出指揮刀,一刀下去將辦公桌劈成兩半。
嘴裏還不忘罵罵咧咧。
“八嘎!八嘎!駐守蓮村火車站的軍官是豬玀嗎?”
“即便皇軍上了支那人的當,但駐守火車站的皇軍也至少在兩個大隊,近三千人!”
“三千人啊!哪怕是三千多頭豬想要全部殺光,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
前田副官很想提醒筱塚義男,支那人違背了日內瓦公約,公然使用了芥子毒氣彈。
“哈衣!請將軍息怒,當務之急是抽調增援前去解救被困隘口的兩個旅團,至於支那人使用毒氣彈一事,我們可以給外交省發報,在國際大會上譴責他們,並且讓華國的政府賠償慘死的勇士一筆費用,同時還要向我們大日本帝國公開道歉!”
華國作為一個落後的農業國,如果失去了國際援助,以其自身的國力不足以和他們大日本皇軍抗衡。
所以國府方麵考慮到整個大局,肯定會接受他們的提議,登報道歉並且賠償他們的損失。
因為國府從1931年開始,一向如此。
假如當年關東軍在東北挑釁時,東北軍一鼓作氣將日本人痛打一頓,狡猾的日本絕不會這麼快發動全麵侵華戰爭。
再拿近一些的事情來說,淞滬會戰期間,第九集團軍原本在日軍海軍陸戰隊增兵之前是有機會在十日圍攻中將其趕下海。
卻因為常申凱三次叫停作戰,導致日軍增援成功,最終導致淞滬會戰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而常申凱三次叫停作戰的理由卻是為了即將召開的國聯會議。
擔心國府主動開戰,在國聯會議上得不到西方的調停。
真是可笑的言論,西方國家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華國和日本翻臉。
一個農業國再大,購買能力肯定不如日本和西方國家的貿易產生的利潤。
如果西方真心想調停,那日本人強占東北,屠殺百姓的事情哪一件不行?
偉人曾說過一句話,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一味的向列強下跪並不能換來和平,反而會讓西方列強變本加厲的侵占華國。
憤怒中的筱塚義男聽完前田副官的建議,火氣消散許多。
前田副官說的沒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派兵救出被困的兩個旅團。
上一次第13師團被整建製消滅一事傳到天皇那裏,讓海軍馬鹿那幫雜碎嘚瑟了好一段時間。
更重要的是,這讓陸軍省本就不多的軍費開支再次被核減。
導致他們陸軍沒有充足的經費裝備衝鋒槍等來補充火力空缺。
“喲西,前田君,我們還有多少兵力可以調動?”筱塚義男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眼神銳利地盯著前田副官。
前田副官作為筱塚義男的副手,對駐紮原城的兵力掌握情況了如指掌。
“哈衣!將軍,目前我們還有五支部隊可以調動,但考慮到龜田大隊和大古大隊要負責原城和平安縣城的防務工作,因此手裏隻剩下三支大隊可以調動。”
三支就三支,筱塚義男死馬當成活馬醫。
如果戰術運用得當,三個大隊未嚐不能破局。
“好,立馬電聯這三個大隊的指揮官,分別從隘口的東側和西側,對敵人實施反包圍。”
“剩下一個大隊從隘口南側建立防線,配合兩個旅團由中心開花徹底吃掉敵人!”
不得不說,筱塚義男的指揮老練。
通過對戰場態勢的分析,果斷地做出戰術部署。
以日軍和晉地抗日武裝的力量對比,顯然日軍的戰鬥力更勝一籌。
而支那人派出作戰的兵力絕不會超過一萬人,否則在占據絕對的地形優勢以及火力優勢情況下,這兩個旅團絕無可能生還。
筱塚義男已經能夠預料到,這次晉地抗日力量發動的蓮村火車站戰役,成了敵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一戰。
……
西南,常申凱官邸。
何敬之將晉地最新戰報進行匯報。
“委座,晉地八路軍方麵和日軍交手,蓮村火車站在八路軍和獨立師的聯合下成功拿下,不過……”
聽到一半,見何敬之欲言又止,常申凱一拍桌子站起來喝問道:“敬之,為何停下?”
何敬之頓首:“委座,獨立師在進攻蓮村火車站時使用了毒氣彈,導致駐守蓮村火車站的三千日軍無一生還!”
何敬之的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拍打在常申凱的臉上。
“你說什麼?毒氣彈?”
“涼西皮,獨立師想要幹什麼,不知道這樣會讓華國在國聯會議上遭到各國譴責嘛?
沒有了國際支援,我們拿什麼來抗戰?日本人那邊有動作了嗎?”
常申凱敏銳的察覺到日本人一定會在即將召開的國聯會議上拿這件事挑刺。
弄不好在西方各國的譴責之下,為了大局他們不得不向日本人道歉和賠款。
何敬之喉結滑動,麵色鐵青地繼續說道:“委座,日本方麵已經對我們施壓,揚言如果我們不登報道歉並且進行賠償的話,他們將采取同樣的手段進行打擊報複!”
官邸內,常申凱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緩緩踱步至窗邊,凝視著窗外陰沉的天空,仿佛連老天都在為這棘手的局勢皺眉。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欞,每一次敲擊都像是敲在了緊繃的心弦上。
室內燈光昏黃,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孤寂。
突然,他猛地轉身,目光如炬,聲音低沉:“通知外交部,準備應對方案,同時,聯係獨立師,務必弄清楚事情真相,這樣的行為,絕不能姑息!”
言罷,他重重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置於桌上,眉頭緊鎖,室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
……
大夏灣,八路軍總部。
老總的態度卻是和常申凱截然不同。
“好!好!好啊!”
連說三個好字,足以看出老總有多高興。
“葉參謀,前線進展如何?”
葉參謀卻皺眉,提醒道:“老總,盡管日本人在戰爭中使用毒氣彈不在少數,但這次日本人似乎是有備而來,恐怕國府方麵……
另外隘口方向,獨立師和獨立團、新一團以及772團對日軍兩個旅團進行合圍,還發現了晉綏軍358團一個營也加入了戰鬥,導致原城日軍不得不調動三個大隊增援。”
老總丟掉手中的筆,背手質問道:“恐怕個屁!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哪有這個道理,日本人既然在華國土地上使用了毒氣彈,就應該想到我們也能使用毒氣彈。
至於國府方麵的施壓,你覺得獨立師在乎嘛?
說的難聽些,獨立師根本就沒有把國府放在眼裏,隻是常申凱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鬼子抽調兵力增援,恐怕薑勤他們的局麵有些棘手啊,我們還有能抽調的兵力嘛?”
老總擔憂的看著窗外。
本身獨立師和他們八路軍在兵力上就屬於劣勢,如果再放鬼子的三個大隊過去,局勢更是一麵倒。
老總眉頭緊鎖,目光穿透雨幕,落在遠方的山巒上,那裏炮火連天,硝煙彌漫。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室內眾人,語氣堅定:“傳令下去,將預備隊全部調往前線,告訴薑勤,無論如何都要頂住!
同時,命令各部隊加快攻勢,爭取在鬼子援軍到達前,徹底消滅這兩個旅團!”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一道道有力的線條,仿佛在為前線的戰士們指引方向,室內的燈光映照在他堅毅的臉龐上,映照出一份不容置疑的決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