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像了!
蔡鵬飛看著眼前的佳琪,驚歎著現代醫學美容的神奇。丹鳳眼、柳葉眉、懸膽鼻,小巧的下巴……眼前活脫脫是一個白如雪。
所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孩兒眼神純淨得像一泓清泉,沒有一點塵世的塵埃,俏生生地佇立在麵前像一隻需要嗬護的小鹿。
“飛哥……”佳琪在蔡鵬飛的凝視下滿臉緋紅。
“好看,真好看。”蔡鵬飛眼裏盡是憐惜。這是一個溫婉如玉的白如雪。
佳琪悄然投入懷中:“我都不認識自己了。”
蔡鵬飛擁住佳琪:“這就是以後的你,傻瓜。”
“我現在像那位小姐姐麼?”
“不像。”
佳琪抬起頭,眼睛撲閃著,她有些委屈。——這樣還不夠麼?
蔡鵬飛柔聲道:“你性格要暴躁一點,眼神兇一點,說話要毒舌。人家哪裏不爽你要戳哪裏……”
佳琪“噗嗤”一笑:“飛哥,您喜歡這種女孩兒麼?”
蔡鵬飛笑笑,不置可否,輕輕扳過佳琪的肩膀:“去武漢等我。我辦完事來武漢找你。”
……
夜晚,一家夜總會的大包廂裏,蔡鵬飛看望冬瓜帶來的雲南兄弟。一共10個黑不溜秋的精瘦漢子坐在沙發上喝酒,一人身邊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妹子。
蔡鵬飛和他們的頭兒在一邊談話。
領頭的是個彝族人,叫阿嘎。
蔡鵬飛說:“該怎麼辦事都知道了吧?”
阿嘎說:“知道了飛哥。”
“害怕嗎?”
“嗬嗬。”阿嘎笑笑,“飛哥,都是死過十幾迴的人您還說這個。”
蔡鵬飛點點頭,打量了一下坐在廳裏的一圈人:“退路我都安排好了,讓兄弟放手幹。什麼時候行動等我電話,我讓冬瓜跟你們一塊兒。”
“飛哥,您放心,這這些人都打過仗的,”阿嘎衝著沙發那邊偏了偏頭,“還有5個老緬,克欽軍那邊的人,職業軍人。”
蔡鵬飛微笑:“什麼價錢?”
“給錢就幹,便宜著呢,這個數。”阿嘎伸出三個指頭,意思是三萬一個人頭,“我先帶他們來廣深的花花世界開開眼,給這幫鄉下孩子鼓鼓勁兒,他們沒來這邊玩過。”
沙發那邊猛地響起一陣子刺耳的歌聲: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
想家的時候很美好,家鄉柳就拉著我的手……
阿嘎說:“咳,他們那邊就是喜歡唱這種歌。”
蔡鵬飛抽抽鼻子,轉頭對冬瓜說:“你和阿嘎一起,帶著弟兄們好好玩。吃好喝好,女人管夠。別替我省錢。”
冬瓜和阿嘎咧開大嘴:是,飛哥。
……
布控日漸接近尾聲了。崔宇峰家的院子卻洋溢著一團喜氣。
陳莉中午過來特意向崔宇峰和白如雪通報一個情況:
省廳向布控小組成員傳達了緝毒處立功的通報。緝毒處一大隊集體一等功,莫成明同誌個人一等功,群眾身份的白如雪榮立一等功,另有各色人等各種嘉獎……
同時,內部通報莫成明同誌正式就任緝毒處副處長一職。
在布控即將結束的節骨眼上特意讓布控小組得知這些喜訊,用意不言而喻。
崔宇峰也很高興,本來想做一桌子飯菜好好慶賀一下,想到布控隻剩下三天時間,怕大夥兒樂極生悲,便中午吃飯的時候加了兩個菜,打算和陳莉、鞋匠隨便整兩杯。
陳莉說,你們喝吧,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情況的。
鞋匠說,來都來了,坐坐坐。
白如雪很興奮:“陳莉,你是幾等功?”
陳莉笑笑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二等功吧。”
白如雪笑了:“哈,比我低一等。”
鞋匠鼓掌:“好好,二等功也不是那麼好拿的,陳莉估計肩上要加一顆小星星了。”
白如雪說:“那我這個一等功有什麼用?發多少錢?”
崔宇峰說:“別什麼錢錢錢的,一等功就是個榮譽。”
“那不行。你們個個加官進爵,我這個老百姓拿這個一等功有什麼用?”白如雪扁了扁嘴,“我們家崔宇峰才一個嘉獎。我要把這個一等功給他。”
陳莉已經習慣了白如雪胡攪蠻纏,她可沒耐心給白如雪普及授獎常識。看著鞋匠在喜滋滋地倒酒,陳莉站了起來:“你們吃飯吧,我走了。”
鞋匠說:“哎,喝點兒吧,這麼高興的事情。別走哇。”
院子的大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李韶華閃了起來。
“哼哼,我就知道你們要擺酒慶賀!我來得不晚吧?”李韶華毫不客氣地在茶幾邊坐下。
“倒酒!”李韶華給鞋匠下命令,“老子搞幾杯陪你們緝毒處的慶賀一下。他媽的,我們特警隊毛都沒撈著一根。”
見李韶華來了,陳莉又坐下了:“李隊,咱們這布控到最後三天了,您老人家悠著點兒。”
“誤不了,安排得妥妥的。”李韶華說,“我現在心裏難受,快快來安慰我。”
白如雪倒是特別喜歡聽李韶華吹牛打屁,李韶華這人說話很逗。
白如雪說:“李隊,您難受什麼,我那個一等功您要喜歡,拿去得了。”
“你白如雪要是省廳領導就好了。”李韶華咪了一口酒,“你那個一等功也是有好處的。”
“什麼好處?”
“可以提前入黨。”
“我……”白如雪望了望大夥兒,心說,我這個樣子入什麼黨啊?“還有嗎?”
鞋匠說:“好像會有2萬塊錢獎金。”
白如雪心說,這些日子喝的茅臺都不止2萬塊。
“還有嗎?”
李韶華瞇了瞇眼:“好像退休金會提檔吧,還有一些政治待遇……”
白如雪說:“等於沒說,我是無業遊民。”
陳莉悠悠地道:“白如雪,你知足吧。”
白如雪想到自己銀行卡裏的錢,沒說話了。
李韶華看起來確實情緒不佳,緝毒處大批立功受獎晉銜,他羨慕妒忌恨。李韶華拉著陳莉好一陣子掰扯,還說緝毒處的人警服上的豆豆都是特警隊員無私奉的……這次來五塘村他立下軍令狀要給特警隊打個翻身仗,看來現在也沒啥行情了雲雲。
陳莉忍不住嘲諷,你李隊不也是幹過苦活髒活麼?你自己還說過人家拉你去深汕老林子裏蹲守,人都發臭了,現在五塘村這麼好的條件還唧唧歪歪。
白如雪喜歡聽李韶華吹牛,白如雪說:“就是,我記得李隊你說過的,你那次立功了麼?”
李韶華幾杯酒下肚,話嘮毛病又犯了:“那次我是立功了,這次估計不行了。”
“立的什麼功?”
李韶華臉上有些小得色:“那次啊,我幹掉一個護林員,一等功,提了中隊長。”
崔宇峰一愣,白如雪說:“你……為什麼要幹掉一個護林員啊?”
“咳,這個案子很有意思。嘿嘿。”李韶華笑嘻嘻地道,“說出來你們別大驚小怪啊。”
“話說,在北山林場,有兩個護林員,是兩個老光棍兒,兩人天天在山上憋得那個難受哇,於是,那哥倆就想了個法子,合夥去山下包了一個寡婦……”
“要不要繼續?”李韶華瞄了瞄大夥兒。
鞋匠立馬給李韶華添酒:“繼續繼續。都是警察,什麼沒見過?”
“護林員窮嘛,為了省錢隻能合夥幹這種事情。”李韶華舔了舔嘴唇,“寡婦倒是答應了。誰知道那兩個護林員一個那玩意兒有些小毛病,總是不得勁,另外一個猛得像種豬……時間一長,兩個護林員開始鬧矛盾了。寡婦呢,一碗水也端不平,那種事情人家也講究快活對吧。結果某一天晚上,那個種豬給另外一個護林員幹掉了。兇手沒弄死寡婦,跑了。”
噢,眾人一陣驚唿。
“就這樣,林場報案,我們去蹲守,我在山上守了十天給我逮住了。他有槍,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人性真是醜惡啊。”鞋匠歎息一聲,忍不住說:“那寡婦長什麼樣?好看嗎?”
“咳,好看個什麼呀,護林員嘛,山上成天見不著女人,見著老母豬都會犯花癡……”李韶華嘟囔了兩句,端起一杯酒仰著脖子一灌。
崔宇峰瞅了瞅白如雪,一臉尷尬。陳莉拚命咬著嘴唇忍住笑。
白如雪謔地站起來:“胡說八道!”白如雪氣唿唿地離座而去。
李韶華呆呆地望著白如雪:“咦?她這是怎麼啦?剛才不是好好的麼?”
崔宇峰站起來說:“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陳莉小小聲地說:“李隊,您不知道吧?崔宇峰就是護林員出身,白如雪就是老母豬……”
咹?李韶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