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的過道上。
白如雪和艾拉姆倆人穿著袍子,等陳莉一起出去吃飯。
白如雪邊走邊叮囑艾拉姆:“今天晚上你可不要亂跑,也不要串門兒。”
“為什麼呀?”
“今晚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你得乖乖呆在自己房間裏。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聽到嗎?”
艾拉姆懂事地說:“我知道了姐姐。”
“真是個小機靈鬼,中文進步很大。”白如雪捏了捏艾拉姆的臉蛋,“有男朋友了麼?”
艾拉姆停了兩秒,羞澀地搖了搖頭。
“唉,白瞎了你這副好模樣。”白如雪說,“艾拉姆,等你長大一點,我幫你物色一個中國老公。你嫁到中國去,這樣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艾拉姆無限憧憬:“姐姐,中國漂亮嗎?”
“漂亮極了,又安全又熱鬧。比阿富汗這鬼地方不知道強多少倍。”白如雪歎口氣,“憑你這小模樣,可以嫁個中國大帥哥。阿富汗這裏的男人可以娶4個老婆,沒人性……”
陳莉匆匆從旁邊走過。
白如雪一把拉住:“哎,跑那麼快幹嘛?一起去吃飯呀。今天酒店餐廳有法國菜。”
陳莉說:“你和艾拉姆去吃吧,我有事。”
白如雪嗔道:“什麼事要耽擱吃飯呀?”
陳莉說:“要緊的事,你別打聽了。”瞅了瞅艾拉姆,陳莉繼續道,“今晚你們倆呆一個房間,發生任何事情不要露麵。”
白如雪撇撇嘴:“知道。”
陳莉風風火火地走了。
艾拉姆說:“莉姐姐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吃飯?”
“別管她,她就是個母老虎,母老虎和正常人不一樣。”
“什麼?母老虎?”艾拉姆不明白這個俚語的意思。
“tigress!”白如雪蹦出一句,然後伸出爪子衝著艾拉姆扮了個鬼臉,“哇嗚——專吃男人。”
……
崔宇峰靜坐在陸巡車上。
前麵右側方向一臺麵包車引起了他的注意。麵包車後座的玻璃窗伸出一隻手,那隻手裏夾著一支香煙,時不時彈彈煙灰。
阿富汗吸毒的人很多,煙民卻是極少。崔宇峰瞇著眼仔細盯著那隻手,皮膚光潔,手指修長,沒有阿富汗土著那種毛茸茸的粗糙感。這是一隻東亞人的手。
崔宇峰在停車場已經觀察了許久,隻有這臺麵包車有些異樣。沒猜錯的話,這臺車應該是蔡鵬飛的人吧。
崔宇峰摸出自己的格洛克手槍,緩緩套上消音器……
包廂裏氣氛良好。
恆哥舌綻蓮花,說著各種酒段子插科打諢,一圈又一圈地巡酒。旁邊的小弟殷勤地伺候著。
滕書銘大著膽子喝茅臺,他此刻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鹹魚。
有一種可能,這酒裏啥也沒有。蔡鵬飛就是試探陳三立有沒有被監控。所以,橫豎都是一刀,忸忸怩怩有什麼意思呢?喝唄!
這20年陳釀的茅臺味兒真不錯,是否添加了“三唑侖”滕書銘根本喝不出來,想必化工碩士的調酒技能已經爐火純青,拿捏得妙到毫巔吧。和陳三立一碰杯,滕書銘又是一口茅臺下肚,隻覺得滿口醇香,酒意熏熏……
恆哥在說黃段子,說的是中國醫療隊來阿富汗履行國際義務免費幫阿富汗窮人看病的故事。
“他們來到一個村子開始義診。這一天,來了個60歲老頭看病。老頭說,中國醫生啊,我這個身體出了毛病,您得幫幫我。中國醫生很貼心,問,老人家,您什麼毛病啊?”
恆哥繪聲繪色地模仿老頭兒說話:“我這個,下麵出了問題,下麵。老頭指了指自己褲襠那話兒,說我年紀大了,那方麵不行了,中國醫生有沒有法子幫幫我。中國醫生說,老人家,這人吶年紀大了那方麵衰退很正常,那不是病,那是正常的生理現場。”
“老頭兒說,不行不行,您得幫幫我。我家裏還有3個老婆要照顧呢。”
“中國醫生隻好說,您現在什麼情況給我講講,我看幫不幫得上。老頭悲傷地說,我現在幹那種事情一天最多隻能來1次,廢了……”
噢?眾人都一驚。張尼克奇道:“老頭兒這麼厲害?就這,還病啦?”
哈哈哈。恆哥笑道:“醫生也納悶兒呀。醫生說,老人家,那您年輕的時候一天能有多少次啊?老頭伸出3個指頭,3次!醫生說,哪也不算蛻化得厲害啊。老頭兒解釋,是早上3次,晚上3次。每個老婆一天一次。”
“中國醫生嚇尿了。說,老人家,幹脆您給我看看病得了,我這醫生幹不了啦!”
哈哈哈!眾人大笑。滕書銘說:“難怪在阿富汗一個男人可以娶那麼多老婆,他娘的是有道理滴!”
陳三立又把杯子湊過來:“滕總,您也不妨在阿富汗找個女人試試?這邊的人種很有意思,男男女女特別擅長幹那事。”
滕書銘哈哈一笑,正待迴一句俏皮話,突然一股倦意上湧,勉強笑了笑說:“我,我那個恐怕也消受不起呀……”
恆哥看出滕書銘神情有些異樣,心裏暗喜,繼續道:“別看這邊的女人平時都裹著袍子保守得很,我和大夥兒講啊,上了床,那家夥,那是驚天動地啊……哈哈哈。哎,尼克不是很懂這些嗎?”
大夥兒又把目光轉向張尼克。
張尼克一臉酡紅,眼皮開始打架,口齒有些含糊了。張尼克擺擺手:“那個,那個,嘿,嘿……”
陳三立目光和恆哥、小弟對視。三個人又緩緩把目光轉移到龍騰公司一行人身上,滕書銘、老莫、成名……
成名嘴裏嘟囔著,頭一耷拉,緩緩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接著是張尼克、老莫。滕書銘打了個哈欠,嘴裏含含糊糊地說:“唉,恐怕要過,過量了……你們喝,我,我得歇會兒……”
滕書銘頭一歪,趴在餐桌上不動了。
包廂裏開始安靜下來。
陳三立雙目光芒大盛:“快!打曼森的電話!”
……
停車場裏,麵包車門打開。蔡鵬飛帶著偉弟、冬瓜不緊不慢從麵包車大步走了出來。
崔宇峰心裏一跳!出事了,酒裏下的應該是蒙汗藥!
蔡鵬飛走到餐廳門口,習慣性地停住腳步,轉身又朝著四周細細觀察著。
崔宇峰車裏是沉重的唿吸聲,人卻不敢出來,靜靜地坐在車裏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