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邀請合作
“我他媽說個卵說。”冬瓜說,“這糟老頭子壞得很。飛哥,他就是挑撥離間。他們這幫人就是想吃掉紮洛克村,接管瓦罕走廊走線的最後一道屏障。”
“老子當時是在場,沒有我和那個阿達西幫忙,紮洛克村會給老哈孜屠個精光。他當時帶人包圍了紮洛克村就是想下死手的。”
老哈孜身邊的袍子們紛紛怒目而視:胡說!胡說!
被冬瓜口無遮攔的一頓噴,現場氣氛立刻微妙起來。偉弟的雙手垂了下來,有意無意地搭在大腿上。阿裏克幾人看蔡鵬飛的眼色慢慢警惕起來。
阿裏克悄悄瞄著一邊的佳琪。佳琪神色有些緊張,小嘴輕抿,眼巴巴地看著蔡鵬飛。
阿裏克是穆斯林,沒有直視陌生女人的習慣。這會兒認真打量一下佳琪……這女孩兒好漂亮!膚色如雪,還有那精致的小下巴和櫻桃小嘴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阿裏克心裏一動,扭過脖子四處張望一番,他在找那臺雷斯特。剛才那臺車上的女孩兒也是又白又美,和這女孩兒特像。
麵包車和茂密的銀棕樹林子遮擋了阿裏克的視線,他看不到200米處停放的雷斯特。同樣,遠處的馬哈吉吉也看不到這邊場地的狀況。
老哈孜提高了嗓門:“都別麼大火氣,有話好好說。”
“冬瓜兄弟,在你老板麵前不要轉移話題。我們和阿米爾家有恩怨,但是沒有影響到蔡老板的利益。你現在應該好好迴複蔡老板的話,說說那個阿達西的來曆,你扯哪裏去了?”
老哈孜說話抓得住核心,輕鬆化解了現場的不和諧,冬瓜又陷入了被動。
蔡鵬飛陰著臉沒吭聲,對老哈孜的話不置可否,靜等著冬瓜繼續說下去。
冬瓜快快瞄了一眼蔡鵬飛的臉色,嘟囔了兩聲:“那個阿達西叫馬哈吉吉,是個中國人,退伍軍人。身手很好,槍法也很厲害。”
阿裏克憤憤地道:“還有你,冬瓜兄弟,你的身手也不錯啊,你還幫了他的忙。”
老哈孜瞪了阿裏克一眼,示意他別多嘴。
蔡鵬飛喝了口茶:“身手好、槍法好,好到什麼程度?”
他娘的,哈孜這個老狐貍,冬瓜暗罵幾聲,幹脆添油加醋把當晚的情況說了一遍。從老哈孜讓阿米爾賠錢賠命的無理要求開講,到自己和馬哈吉吉兄弟拔刀相助,馬哈吉吉連續射擊,打掉老哈孜一波人的帽子,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控製了局麵……
老哈孜一行人聽得臉紅一陣白一陣。老哈孜恨馬哈吉吉恨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要說他認定馬哈吉吉是警察他倒沒那個絕對把握,他就是一個勁地往阿米爾身上潑髒水,屎盆尿盆往阿米爾身上扣就是了,好讓蔡老板把走線暴露的後果歸咎到阿米爾頭上,自己能有取而代之的機會。至於那個馬哈吉吉是不是警察,那由得蔡老板自己去想了。
老哈孜注意看蔡鵬飛的表情。蔡鵬飛一臉平靜,波瀾不驚。老哈孜暗道,這個蔡老板年紀不大,城府卻很深啊。
冬瓜講到精彩處,蔡鵬飛腦海中又閃過荒野小村那個哈紮拉人都的身影,一聲中文,“趴下——”蔡鵬飛瞳孔一縮。
老哈孜打斷了冬瓜的講述:“可以了,冬瓜兄弟。”
冬瓜已經講到老哈孜被逼著向真主發毒誓的緊要關口,老哈孜紅著臉連忙叫停。老哈孜說:“冬瓜兄弟,再往下講就沒有意義了。這個阿達西的情況你已經講明白了。”
冬瓜幸災樂禍地閉上了嘴。偉弟則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蔡鵬飛說:“那個馬哈吉吉是個什麼來曆?”
冬瓜說:“他就是個遊客,探險家,去紮洛克村投宿的,是阿米爾的客人。這樣的遊客7月到8月份在瓦罕走廊很常見。”
“你怎麼認識他的?”
“咳,喝酒認識的。”冬瓜說,“我去紮洛克村喝酒,沒人陪我,我拉上了他。這樣就認識了。”
蔡鵬飛厭惡地瞟了冬瓜一眼,就他媽的是個酒桶!
“他後來又去了哪裏?”
“不知道。第二天他就走了。阿米爾說馬哈吉吉還要迴來,他和阿米爾的妹妹有婚約的。”
蔡鵬飛說:“有馬哈吉吉的照片嗎?”
“沒有。”冬瓜可不知道阿米爾給崔宇峰拍照,也沒說到自己那臺車的車胎被捅破的事情,阿米爾一發現就喊人給他補上了。冬瓜摟著個小姑娘一直在房間吃喝玩耍快活了一整天,全然不知情。
冬瓜說,“我們這些大男人哪裏會拿著手機拍來拍去?紮洛克村又沒有網絡,就靠著衛星電話和外麵聯絡,微信都用不上。”
蔡鵬飛靜靜地思索著。
老哈孜大聲道:“蔡老板,那個馬哈吉吉極有可能是警察!什麼遊客、探險家,他和阿米爾一麵之交,哪裏會豁出性命幫他那麼大的忙?”
冬瓜說:“他是退伍軍人,退伍軍人都會和突厥人過不去。”
“放……”老哈孜氣怒之下,差點兒把那個“屁”字說出了出來,老哈孜緩了緩語氣,說:“蔡老板,我講實話,和我們打交道的退伍軍人,不,現役的軍人和特警多了去了,我就沒有見過那麼厲害的。”
阿裏克火上澆油:“蔡老板,那個人起碼是特種兵、特警的身手!不是一般人。”
冬瓜反唇相譏:“那是你們水平太臭。”
阿裏克立馬起毛了:“冬瓜兄弟,你這話可不地道……”
偉弟悠悠地來了一句:“那個馬哈吉吉即便是阿米爾的妹夫,也沒有必要把走線的秘密告訴他吧?犯得著嗎?阿米爾性子沉穩得很,嘴巴得緊。”
“對!”冬瓜附和道,“他還要娶阿米爾的妹妹做老婆,會砸了大舅哥的飯碗?”
老哈孜冷冷地道:“這正說明他是專業的警察!偵察能力遠非一般人可比。阿米爾的秘密給他看出來了。要不,紮洛克村發生的一切作何解釋?”
“好好想想吧蔡老板。”老哈孜語重心長地道,“阿米爾那條線真是靠不住了,你要不信我說的,你再發幾次貨就知道了。阿米爾骨頭再硬,也賠不起你幾批貨的錢。”
冬瓜悻悻地瞪了老哈孜一眼,卻說不出反駁的話,畢竟老哈孜的推斷也有一定的道理。
眾人的目光都匯集在蔡鵬飛身上,老哈孜在等他最後表態。
蔡鵬飛沉吟半晌,說:“哈孜大叔,謝謝。我知道了。”
蔡鵬飛雙手一按膝蓋,看了看佳琪,說:“我們先去找個酒店入住,紮洛克村的事情我再琢磨琢磨。哈孜大叔,謝謝你的茶,我得走了。”
老哈孜愕然道:“這就走?那我們的合作……”
“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迴複你。”蔡鵬飛緩緩站了起來,“11月馬上大雪封山了,瓦罕走廊和克什米爾要走線隻能等待明年開春。現在敲定這個事情也沒用。”
“可是,我們這個月至少還可以走兩趟貨。蔡老板,你不想在葉城接貨嗎?為什麼不試試?”老哈孜麵帶微笑,他對自己的新辟的路線很有自信。
蔡鵬飛客客氣氣地道:“謝謝哈孜大叔,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得想想。我有了主意再聯係你。”
……